既然不是秀曲清的,那么血是谁的?说不定秀长影之前说的话也是编出来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她很清楚秀曲清的血统,绝对是二叔的种。
而且上一世也没有爆发出类似的消息,到底是自己死得太早,没来得及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因为别的?
所有的疑惑慢慢堆积,秀曲汐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内心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离开的念头。
然而此时秀曲萍已经发动咒文,只见一条血丝七拐八拐,向着屋外拐去。
这个咒文虽然简单,但一瞬间就抽取了秀曲萍的灵力。她为了好好表现,愣是忍着灵力被抽空的不适感,冲着那个便宜老爹露出一丝苍白倔强的笑容,“完成了,爹爹……”
秀曲萍想要邀功,她穿越前是家里老幺,上头也有哥哥姐姐,而且一个比一个优秀,她不聪明不漂亮,成绩也不好,但却是父母最爱的孩子。因为她懂得撒娇,也懂得在什么时候邀功,比起前头只会闷声做事学习的哥哥姐姐,她聪明太多了。
然而,往常屡试不爽的招数,这会儿却折戟沉沙,完全没了效用。她没有等来便宜老爹的奖赏和父爱,反而收到对方冰冷无比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纵然秀曲萍已经是小有所成的修士,但是面对这样的眼神,依旧打了个冷颤。
看到红线拐向外头的瞬间,秀长影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道,“那个贱妇!”
房顶上,湛远小和尚抛给秀暖莹一个无比疑惑的眼神,似乎在说:求解答,求解惑!
秀暖莹低声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地方,那条咒文比较特殊,若是在一定时间范围内,一个男子和女子有亲密接触,催动咒文,它就会延伸出一条红线,两条红线牵连双方。呵呵,而现在红线却牵到旁人手上,秀长影脸色会好就怪了……”
听后,湛远沉默良久,许久,他问了句,“这么说来,那碗血其实是秀长影施主的妻子的?”
“对啊,是他那个继室的。只是我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这么无耻,竟然用自己弟媳的名声做挡箭牌。”秀暖莹无奈摇首,又说道,“而且,我之前检查过父母双亲的坟茔,里面是空的……”
湛远小和尚低低念了句佛号,似乎在叹息,“妙蓉道友怀疑……是这位施主挖空了坟茔?”
“我不敢确定,到时候仔细问一问就知道了。”
秀暖莹眼神冰冷,完成这些事情,她就不欠秀曲清什么了。
修士讲究因果,秀暖莹曾经是地仙,更加清楚欠人因果太多会有什么麻烦。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尽量替秀曲清完成那些遗憾,两人谁也不欠谁。
“爹爹,怎么了?”秀曲萍还没弄懂这些事情,强撑着灵力空虚的晕眩,上前表示关切。
然而她的运气比较背,现在的秀长影已经气得头顶冒烟,理智都没有几分了,哪里还有心情维持【父慈女孝】的假象,抬起蒲扇般的打手,对着秀曲萍的俏脸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将秀长影的理智打回来了,将秀曲萍打懵了,也将秀曲汐打得错愕了。
“爹……爹……你……你打我?”秀曲萍捂着立马就肿得老高的脸,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穿越那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刷这位便宜老爹的好感度,还以为对方已经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可是这一巴掌彻底将她打醒了。与此同时,内心燃气熊熊怒火,“你竟敢打我!”
秀曲萍是谁?她是穿越者,一个自以为清醒的穿越者,她坚信自己的家人已经没了,秀长影这些人只是身体原主的亲人,不是她的。因为有这样的念头,秀曲萍心里冷淡薄情得很。
她当自己是一个外人,可以演戏,可以佯装自己是真正的秀曲萍,却不会真正将身体原主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对于她来说,秀长影不过是一个和自己演对手戏的戏子,现在竟然打了她!她可是紫霄门的天才修士,哪里是这么一个低贱的凡人可以打的?
秀长影也清醒了一些,看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心,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懊悔来。
他的确爱自己超过任何人,儿子女儿在他眼里只是工具,但秀曲萍可是最有用的工具,他还没有利用完毕,双方现在就撕破脸皮,他损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然而,向一个工具道歉,他有拉不下脸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同理,父亲要让女儿做什么,女儿就该做什么。哪怕是自己打了她,她也该好好受着。
基于这点心理,秀长影强硬地选择忍耐,丝毫不放松态度,“你凑上来做什么?找打?呵呵,你还委屈?你可问过为父委屈不委屈?你娘那个贱妇……竟然敢做出那种事情……”
秀长影先发制人,隐晦地将所有责任推到那个继室身上,也就是秀曲萍的生母身上。
秀曲萍本来想要发怒的,但因为这话反应迟钝了一些,秀长影拍了拍手,让家丁心腹去柴房将那个继室拖过来。看着这神一样的展开,秀曲汐福灵心至,突然豁然贯通。
她上一世死得早,但整个秀家覆灭得更早,秀家倒霉的时候,秀长影的继室的确逃了出来。
救她的人是她的姘头,而且这个姘头来头还不小,秀曲萍最后还腻呼呼喊那个姘头为【爹爹】。秀曲汐每当回想起这个细节,喉头就一阵恶心反酸,恨不得将秀曲萍撕碎。
不管是秀家还是秀长影,虽然都有利用秀曲萍,但那么多年的培养和关爱也不是完全作假。
可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却这么对待秀家,眼睁睁看着秀家覆灭,快快乐乐让自己生母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甚至还称呼那个男人为【爹爹】,通吃正邪两道!
对,秀曲汐暗中咬牙,秀曲萍的如意郎君是正道修士的天才,她老娘的姘头却是邪道修士的长老护法!当然,哪怕到了现在,秀曲汐也闹不懂秀曲萍的老娘是怎么抱上粗大腿的……
两个心腹家丁将那个继室拖了过来,然后丢在书房的地方。秀曲汐冷冷看着,她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出这个女人曾经被毒打过,手腕上缠着一圈的白布……
呵呵,果然……所谓的秀曲清只是一个借口,那一碗血应该是这个女人贡献的。
“贱妇,说!那个男人是谁!”秀长影一生气,上前抬脚,直接踹中继室的心窝。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那个女人高声哀嚎,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虾米一样,嘴角还留着血丝。
“爹爹……你这是发什么疯?打了我,还打我娘?”秀曲萍咬了咬牙,上前护住便宜母亲。
“我发生什么疯?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个淫、贱的娘,她勾搭了什么男人?”
秀长影不想旁人知道这件丢人的事情,但不包括两个女儿,因为他收到信件的时候,那个高密的神秘人告诉他,男方是个修为不差的修士!
想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他还需要两个女儿帮忙。
其实刚收到信件的时候,秀长影是不相信的,他天性多疑自私,薄情又薄幸,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百分之百相信,哪里会相信一个陌生人?他不信,却又不敢不相信。万一是真的呢?
所以他偷偷找人实验咒文的真实性,确定这东西好使之后,才让自己的女儿亲自施咒,然后顺水推舟说出所有的事情。如此一来,也能调动两个女儿的愤恨,帮助他报仇。
秀长影一番算计,最后还是成功了。不过被戴绿帽子这样丢人的事情,除了两个女儿,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等事情了解,所有知情者都要被清算。
“什么?”秀曲萍松怔,宛若被雷电劈了一般,她的便宜娘……红杏出墙了?
“哼,她之前几人跑去法华宗上香,说是给你们两个女儿祈福,为父以为她是疼爱女儿,也就由着她去了。没想到……没想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偷了男人!”
秀长影气得将桌子拍得老响,连那个被痛到昏迷的继室也悠然转醒。
那个继室叫万轻容,岁月似乎格外宽待她,哪怕三十出头了,看着依旧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
容貌艳丽,姿色绝美,成熟的风韵能让男人看直眼睛。
“呵呵,我偷男人?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又做了什么事情?”忍着胸口的疼痛,压下喉间上涌的血沫,万轻容呵呵冷笑,“那个叫秀曲宸的贱、种,你敢说他是谁的儿子?你连强迫自己弟媳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我不过是找个男人排遣寂寞而已,哪里错了?”
这番神展开宛若惊雷,将一群人都雷得外焦里嫩,湛远小和尚差点将手里的佛珠扔出去。
“闭嘴!”秀长影惊得跳脚,万万没想到这个贱妇竟然知道这件秘辛。这会儿也不想按照原计划严刑逼供了,他只想让这个多嘴的贱妇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