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1300000222

第二百二十章 竹屋旧画

一幅旧画,普通的画卷,普通的画轴,普通的笔墨,勾勒出的人,也很普通。只是那人身上的衣着与手中所持的武器,太不普通。

凌乱的屋子,是多年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后留下的证据,折断的桌角,尖锐笔挺地朝天一指,直直宣誓着当初打斗的惨烈。而那桌角之中嵌着的一颗弹头,印证了迟幼钦所有的猜想。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黑鸦说的那个人,是凤厘的父辈?可是,他说是在漠北捡到的那一批枪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像曹子衿所说,背后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迟幼钦的心很乱,一种恐怖的想法,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直让她觉得,下一刻,大脑就会炸裂。

“迟哥。”

一声轻唤,拉回迟幼钦的半分清明。

“嗯?”

“这画是我祖上上上辈的。”

祖辈?

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迟幼钦不禁转头紧紧盯住蹲在自己身旁的凤厘,“你怎么知道?”

“画上有落款。凤卓。适才我才拜见过我的列祖列宗,自然是认得的。功勋碑上刻着,‘凤家子弟,随帝统天下,战功卓越,特赐此碑已明德’,这是百年前的事了,按这里的说法,他是我的祖上天。”

祖上天。

那这枪支不是百年前就存在的?如果这么说,那黑鸦是怎么得到的?难道说,那个带了枪支来的人,也有后辈?

见迟幼钦一直眉头紧皱,眸光再挪到手中的画中,细细看清那里头的一切,凤厘突然问道,“迟哥,你是不是认识我祖上天?”

听得凤厘的问,迟幼钦却依旧有些神色涣散,“不认识。”

“迟哥,你又不说实话。”

“真不认识,只是,你的祖上天的穿着,我眼熟而已。”

“怎么说?”

“这一身穿着,是我们那儿的人穿的。还有他手里拿的武器,虽然年久失色,但是那大体的轮廓,我却是看得出来的。只是,我不明白了,怎么会到你祖上的身上,难道,你祖上是我们那儿的人?”

对于迟幼钦的说辞,凤厘是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哪儿哪儿的人,她那里的人,究竟和这里的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她就可以肯定?

“迟哥,你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听得凤厘这话,迟幼钦面色一愣,“你什么意思?”

“迟哥,这些东西存在我们这里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你总是看到这一类那一类不常见的东西就说是你们那儿的?你们那儿究竟是哪儿?既然两边这么不同,为什么那些东西和你又会出现在我们这儿?你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么?还是说,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你的臆想,从来就没有这儿那儿的区别,你只是因为以前的事,而导致现在的记忆混乱了而已。”

“凤厘你什么意思?”

见迟幼钦倏地冷了脸,凤厘也勇敢抬头看向迟幼钦,一字一顿道,“迟哥,我的意思是,你有病,得治。”

“凤厘!”

“不然迟哥你怎么解释我刚才问的问题?怎么可能存在两个世界,而你是另一个世界的到了这里?义父说了,我们凤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湖州,是湖州大家,只是十九年前那件事后,我凤家才凋零。祖上天是地地道道的魏国人。”

迟幼钦听罢惊愕地抬眸看向面前那站着居高临下一脸冷漠看着自己的凤厘,突地,脑子很乱。

“凤厘,你别给我洗脑。我知道自己来自什么地方。那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看我的行事你就应该看得出来,我们不一样。”

“迟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迟幼钦那坚决的申请,凤厘未说出口的话,也深深咽回了喉咙,使气那般扭头叹息,“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凤厘就是这地地道道的魏国人。”

一语说罢,凤厘便将手中的旧画收好放入一旁放着的篮子中,而后,拎着篮子朝楠竹林外走去。

看着凤厘离去的背影,迟幼钦也很无奈啊!

抬头看向头顶这一片被楠竹遮天蔽日的风光,耳边响起的飒飒声,和那透过密林空隙闪闪烁烁的日光,渐渐迷失。

这世界,好乱。

一阵头疼后,再起身定睛看着这座深山之中的竹屋,迟幼钦只想多看两眼,看看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猜想。

如果这里真的百年前就有人来过,那那些兵器,会不会是他带来的?又或者是他在这里生产出来的?若真是如此,那这百年之间,这魏国都不曾普及那兵器,又怎么解释?

润发赌坊中藏着的人,会不会也只是那人的后代?

一番一番脑洞大开的猜想,几乎挤爆迟幼钦的脑子。

长叹一口气,见没了凤厘的身影,迟幼钦才对着那楠竹林中的先灵行了三个合十礼,便朝铁索桥而去。

经历了来时的恐惧,那铁索桥已没了来时那般让人恐惧。只要抛开心中杂念,只消看着前头,想着一旦踏上去就没有退路,那么,一切的恐惧都会化为动力。

一如迟幼钦现在的心境,就算恐惧有什么用?该向前走去面对,就得一直走着去面对。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既然自己已经冒了这个念头出来,在心底的催促下,迟幼钦就很想要去求证。

不为别的,只为心安。

见迟幼钦也毫不犹豫地从对面走过来,凤厘只待她上了马车,便原路折回。

“迟哥,你要现在就去润发赌坊,还是晚些时候去?”

久久听不到回应,凤厘便赶忙勒住马缰,撩帘看去,迟幼钦正出神地看着篮子中那卷好的画卷,目光涣散。

“迟哥?”

“嗯?”

得了迟幼钦的应,凤厘只说道,“回祁水山庄?”

“嗯。”

回到祁水山庄,一番午休。

迟幼钦却在梦里总想着那幅画,画里的人,现实的人,古代的人,混杂一块儿,每一个,都在朝着自己奔来,一言不发,只一个淡漠的眼神,而后又擦身而过。

最后,眼前的人,全部汇集成了一个人,他穿着一席墨色长袍,负手而立,站在悬岸江边,看向远方的灼灼红日冉冉升起。那长长的发,在腰间由着一根灰丝带系着一个蝴蝶结,迎着江风翩翩而起。

走向他,走向他,想要触碰他,却发现他越来越远,渐渐远离江岸,朝着那江天之边,踏云而去。一声疾呼,却在看到那人转身之际的面容之时,迟幼钦倏地惊醒。

“哥!”

急促地眨着双眼,看着面前渐渐聚焦的面容,迟幼钦才缓缓送了口气,抬手拂去面上的虚汗,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一定是太久没看见迟伯钦了,竟然把他想成了曹子衿,真傻。

“迟哥,你做恶梦了?”

一边脑中搜索着梦中残余的画面,一边从床上坐起了身,迟幼钦才回到凤厘的话,“也不算噩梦,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时辰差不多了,我准备叫你起来。结果看你一直在梦里神神叨叨的,我也不敢叫。”

到桌边倒了杯清水润了润口,迟幼钦才转身看向床边坐着的凤厘,“什么时辰差不多了?”

“你不是要去润发赌坊么?”

喔,对!

“没人跟着咱们吧?”

“应该没有。早上那常乐跟踪我们,你睡觉那会儿,我已经把他收拾了一顿,这会儿正窝在他屋里呢,没那力气来跟踪我们。走么?”

既然没有了尾巴,那迟幼钦也没什么多余的担心了,将就着晨早穿的这一身男装,便和凤厘道,“走。”

这一次,迟幼钦和凤厘选择了走祁水山庄的后面,在夕阳西下之时,溜到湖州街上,沿着昨日的路,寻到了润发赌坊,只是,今日这条街有点儿不对劲。

在那润发赌坊外的大石貔貅处站立一晌,在凤厘的示意下,迟幼钦才小心翼翼地先凤厘两步朝内里走去。

依旧的人声鼎沸,叫大叫小,人来人往。

“迟哥,一会儿小心点儿,这润发赌坊的人,不知闹得什么花样。”

“我知道。”

迟幼钦二人刚进润发赌坊,昨日那伙计又如常从内里的一个角落跑出来,“哟,客官,您来了。”

“嗯。”

见迟幼钦和凤厘一直扫视着这过于安静的内堂,那伙计倒也是个懂事的,只恭顺地立在一旁解说道,“我们东家说了,客官您是贵客,在三层前下一局残棋,只要您解了那棋,便能见咱们东家。”

听得那伙计这话,迟幼钦和凤厘不禁挑眉相视,这还得过五关斩六将?

“什么意思?”

“您随小的到三层便知。”

呵,昨日不是他要见自己么?怎么到了今日,成了自己要过关见他了?

玩点儿小把戏,迟幼钦还是有把握的,可是下棋这东西……

“若是你们东家这般没有诚意,那在下不见也罢。”

一语说罢,迟幼钦便带着凤厘转身要走,却被那伙计一个眼神,带出许多灰衣壮汉,层层围在门口。

见着这阵仗,迟幼钦更是冷笑,“怎么,这还不放人走?”

那伙计听得迟幼钦这冷嘲热讽的一句话,倒也没大的反应,只是端正一二头上的包布,笑道,“客官初到湖州,不懂我们润发赌坊的规矩,也属正常。只是,我且在这儿跟您说说,凡是来咱们润发赌坊的客人,来了便没回头的路,要回头也可以,不过,得在一层赌上三局,三局之后,无论输赢,来去自如。”

听得这伙计蛮横无理的解说,迟幼钦只知道,今儿这是来了就走不了的了。

“好。”

见迟幼钦改变主意,那伙计立即面上再带笑,“客官爽快,这边请。”

“迟哥,你打算怎么做?”

“先看看吧。”

和凤厘小声嘀咕一句,迟幼钦便揪着凤厘随着那伙计越过拥挤的人群,从楼梯拾阶而上。

同类推荐
  • 娇俏皇后扰君心

    娇俏皇后扰君心

    辉煌大宋,一朝穿越,只为遇见痴心人。威严、疼惜手足之情的帝王纯真、心地善良的齐王睿智、腹黑却用情至深的晋王为她受折面之刑的慕容世家后人还是那个身份神秘的雪月山庄庄主到底谁才是她生命中的良人?经历了两朝君王,漂泊异国,战火纷飞,乱世离合,使一个普通的女子变得坚强、冷静……最终又有怎样的新的篇章和考验等待着她。命运又会给她怎样的结局?PS:蹦跶蹦跶出现,俺的《深宫乱:步步成后》的坑挖的差不多了,喜欢古言的穿越的孩纸们啊~乃们踊跃跳坑吧
  • 妻本逍遥

    妻本逍遥

    夏子汐,北云国相府嫡女,更是四大家族之一顾家的嫡系血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然而一遭灭门,誓要报仇。夏子烟,北云国相府三小姐,身世成谜。二人一觉醒来身在历史并未记载的大陆,因五国蠢蠢欲动从而寻求自保,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当夏子汐得知当年震惊五国相府旧案真相时,心如死灰。曾经的一切显得苍白无力,可笑的爱情仿佛在嘲笑她的真心,设想过一切的结果,却唯独没想过会是他……危机四伏中,她们该何去何从?且看两位穿越女如何搅乱江湖,笑傲天下。
  • 红衣修罗白医仙

    红衣修罗白医仙

    人人都以为,她穿上红衣,便是令人生畏的修罗!人人都以为,她穿上白衣,便是救死扶伤的医仙!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不管穿上什么衣服,她都只是冷琳琅!就如她第一次听说:“红衣飘,性命遥,言笑晏晏,千里乌鹊未敢叫!”之后,沉吟半晌道:“下次我不穿红衣去了!”。众人绝倒,这是重点么?ps:各位可爱的读者宝宝们,本文文风微逗,喜欢的欢迎入坑哦,在此奉上本文QQ群号:608656604,作者企鹅号:1447495831,作者是个逗逼,欢迎大家一起来欢乐聊天!
  • 爱千年不变

    爱千年不变

    一滴眼泪,分成两滴,化作信物,将她带来了千年之后,将她与他相连。为她死,为她历劫,千年以后,他是与她白头到老,还是如千年前,一厢情愿?
  • 爱之灼灼:闷骚城主太冷漠

    爱之灼灼:闷骚城主太冷漠

    初入江湖,人人只知她是跟在无霜公子身后的小丫头;无人晓得,她其实是因为一条手链穿越而来。努力寻找的同时,她也知,自己想要保护一个人——一个只会对她化身为冰的冷面男人。可是,她却还是想要保护他,只因他是她的家人。是在这陌生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家人。所以,左焰,我会保护你,付出再多代价也无妨。可是,为什么你却用那没有温度的眼睛注视我?“卓君君,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热门推荐
  • 三国之无良少帝

    三国之无良少帝

    开局一耳光,其余全靠浪……刘辩本是21世纪的理科博士生,意外穿越东汉末年,竟成了同名的汉少帝刘辩。可他万万没想到,弟弟刘协是个绿茶男曹操、袁绍又是腹黑鬼身边一群猪队友,左右环伺各种怪。万幸,无双少年系统及时降临于是,刘备不做了皇叔曹操负了自己,董卓泪眼盘山孟获云:刘辫在一日,蛮族宁愿饿死!
  •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万界流,非创世流,第三人称,非第一人称)我从凡间来,更到凡间去。不拘名利场,却在红尘中。血染刀剑未沾衣,滚尘扑面不留痕。仙佛神圣难敌手,移星易宿谈笑间。英雄美人帝王将相,却难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怪力乱神魑魅魍魉,也不过蝇营狗苟小肚鸡肠。呜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从今天开始做恶龙

    从今天开始做恶龙

    因为常年007猝死,王翔穿越到了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着一个十分宏观的背景。暗之龙王被称之为世界的终结者,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来。三千万年前,世界的几个巨头联合神明。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封印了暗之龙王。然而,他们完全没想到,我,王翔!一个前世猝死与加班的仔,以暗之龙王的身份重生!“看着三千万年前的暗之龙王战败,颓废的被封印在‘亚林之矛’,我就下定决心,如果我是暗之龙王,我一定要赢下所有!重振暗之龙王大名,我辈义不容辞!”基础召唤,小精灵和地精矿工,来满足可持续发展。召唤军队,暗夜精灵,山岭巨人或者暗黑巨龙!努力种田,悄悄发展!手握最强系统的本大爷,绝对要让这个世界感受一下,暗之龙王的怒火!
  • 帝君他又来找茬了

    帝君他又来找茬了

    “零号”绝世杀手,上古帝君,尘封血剑主人,世界之主,莫名的主角之力,撕裂时空的能力……无心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是谁?穿越女主、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奶狗竟是隐藏大佬?未知的世界,没有情感的无心逐渐恢复记忆,却也引出了万年前的巨大阴谋……
  • 流放算什么!千亿物质在手,要啥没有

    流放算什么!千亿物质在手,要啥没有

    【物资,空间,流放,甜宠,1V1】刚穿越就被流放,吴玥表示要淡定,物资空间在手,要啥没有!流放之地吃不饱,穿不暖,还饱受欺凌?那请问眼前这个躺在摇椅上,晒着日光浴,手里还抱着半颗西瓜悠悠吃着的胖姑娘又是谁?甲:“场主!地不够用了”吴玥:“买!”乙:“场主!仓库也不够用了!”吴玥:“盖!”丙:“场主!邻国的国主又拿了一座城要换粮草。”吴玥惊起:“那还等什么,收了它!”
  • 雪舞满天

    雪舞满天

    雪舞满天 竹溪原她,泪珠滑落化作雪,一袭白衣下凡间;他,明眸如火寻觅觅,似雨似雾又似风;他,冷霜爱怜死相随,前尘往事不由己;他,浪子回头金不换,痴等前缘亦无悔;他,万千温柔护雪心,守护一方为爱行。她,他们,在彼此的缘分中相遇,相识,亦想与她相守。她也渴望着与普通女子共有的心愿,与相爱的人相知相守,但她注定不是普通女子,命运的枷锁不尽如人愿.....
  • 飞神剑诀

    飞神剑诀

    独孤求败的剑术高手,一朝莫名被害,他带着自创的还未面世的飞神剑诀,来到异世大陆,重新开创属于自己的世界。
  • 未曾触碰到的

    未曾触碰到的

    有人在黑暗中被一生所爱救赎…有人踏遍山河只为留住一个相似的背影…有人长途跋涉追随左右,却只能等站在雨里祈求着回头……有人时隔多年,还依旧困在爱里不能获得自由……“我真的很爱你”,这是白及多年后在薄荷耳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也好想你!”这是薄荷靠在白及的怀里说的最动听的话!情深不负相思意,却奈何……
  • 多多的娇娇小姐

    多多的娇娇小姐

    来到了80年代,看着陌生的一切,赞多感到头疼。更让他头疼的是,一个娇娇小姐成了他老婆。赞多表示: 老婆,当然要疼一辈子!
  • 我在原神打丘丘人

    我在原神打丘丘人

    欲买桂花同载酒,钟离要请我喝酒,但是没钱,巴巴托斯动不动就要弹曲收钱。没办法的我只好当个打工人,打丘丘人,今天还有不少树脂,肝起来。还有许多未知的路途在等着我,我不会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