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斯又说:“罴王州那么大很不好防御,海山州方向有原十八和十九军团,西海州方面有叛军刚凑起来的四个半军团,总共有六十多万大军虎视镇京城啊!”
“您,您怎么知道那么多?”子毗十分吃惊。
自从子斯退隐后,外面的消息全是子毗向他回报的,然而子毗自己也不知道那么详细。
“若不是我教聃儿暗中掌握密报,靠你怎能成事?如今南方兵祸将起,第八军团支援中望州,叛军将更加肆无忌惮地进攻罴王州。”子斯一直对他这个儿子不太放心。
“啊,那,那,那。”子毗的脸开始僵硬。
“错已铸成,别那那那了,好好治理国政,多用点心指导西面的城郡如何抵抗叛军吧。”子斯将儿子赶出自己的房间。
近日,叛军阵营又爆出震惊全国的消息,不过不是进攻罴王州,而是宣布成立新的魔法总会。
新任魔法总会会长乃苍焱,是一位火系元素魔法师,出自炙心宫,算是甯煌的门下弟子。
本来全国的魔法师都归镇京城魔法总会统属,名义上全部要听折太玄发出的指令,现在情况变得微妙起来。
魔法公会里的魔法师享有国家待遇,他们的一切费用全部是国家承担的,完全不用担心生活和修炼的花费,要求高的自然另当别论。
魔法总会要求魔法师效忠少典国,但没有表明一定要为国王效力,这内战打起来魔法师要站哪一边?帮谁打谁?原则上是选择正统的国王,但没有硬性规定。
少典雍阵营闹这么一出,将这场内乱的定义变为超级贵族战,跟谁比较亲近的就站谁一边,凡有出力的人都应有奖赏,没有国家仇恨这一说。
丁馗没等到己国的情报,却得知新魔法总会成立的消息,不禁感叹:“少典国能称雄于大陆南方,主要就是靠魔法师的力量,现在冒出两个魔法总会来,这是亡国之道啊!”
“怎么就是亡国之道?我们魔法师不愿对本国人下狠手,但绝不会放过入侵的外国人,面对外国入侵者我们会拧成一股绳的。”郦菲不同意丁馗的观点。
“魔法师也是人,人的心理一旦打开缺口就很难愈合。投靠叛军的魔法师其实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少典雍是不是正统国王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接受谁的资源都一样,需要出力的时候尽人事而已。以后外国入侵者给他们一个借口,最后他们一样可以替外国人效力。”
“是你想的太悲观,在叛乱区的魔法师处境不一样,左右都是本国人,帮谁打死的都是少典国人,他们一定要替新国王效死吗?”郦菲认为丁馗说得有点过。
“对啊,他们不选择送死,也不愿退回魔法总会,再被分配到别的城公会,给别的魔法师抢夺资源。哎,不说了,这种事情有长期演变的过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
丁馗无法与郦菲做深入的探讨,面前这位二十多岁的女魔法师意识不到人性隐藏在深处的丑恶一面。接受第二个魔法总会的供养,这种思维惯性形成后,就不会拒绝第三个、第四个……少典国团结一心的魔法师组织将分裂。
“并不是每个魔法师都跟你想的那样贪恋利益。”郦菲想举例说明却被丁馗制止。
“个例不用拿来说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阻止不了,唯一可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行动来弥补那些人造成的损失。事先给你通个气,巨羊城可能会遭受己国贵族的攻击,魔法公会是帮我作战还是退到恒福城躲避?”
“这里虽然是你的领地但也是少典国的国土,我们自然帮你作战啊。”郦菲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若人家打着贵族战的幌子呢?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最好去问问桓会长的意思,毕竟打起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魔法师有权选择躲避。再说有我谢大哥和妍妹妹在,不算乾佑和你们,巨羊城的魔法力量还是很充足的。”丁馗不想给郦菲压力。
他不怀疑郦菲愿意尽全力帮他,但不代表整个巨羊城魔法公会愿意,其他魔法师有权有理由避战。
桓乔考虑问题的角度就跟郦菲不一样,得知巨羊城有可能爆发贵族战,首先就问:“他自己能摆平这件事吗?”
“看起来是要打一场。”
“一般情况下魔法公会不介入贵族战,也不阻止旗下的魔法师参战,这完全取决于魔法师的个人意愿。你告诉丁馗,贵族战真打起来,他可以发榜征募,至于有多少魔法师会响应?我们也不清楚,得看他的个人魅力。”
魔法师帮不帮丁馗?桓会长不拒绝也没答应,得看情况再说。
“难道师兄不帮忙吗?”郦菲变相求助桓乔。
“如果不利于魔法公会,我不会出手;若没有影响,我当然会帮他。放心吧,他身边的魔法师厉害得紧,按照他的说法,师兄出来也只是打酱油的。”桓乔很清楚有两位禁忌魔法师在巨羊城,而且都跟丁馗关系匪浅。
丁馗能猜到桓乔的态度,特地改装成谢鹏,借口查阅资料,到魔法公会“偶遇”了几位魔法师,热心地分享了自己的修炼心得,并指点了他们修炼的大方向。
夏秋交替,天气开始变凉,大陆最南端之一的己国仍保持宜人的气候,通元江边的渔户尚能光膀子下水捕鱼。
入夜时分,各家早已用完晚饭,牛二从外头溜达回来,发现婆娘只穿内衣侧卧于穿,于是牛小二兴奋起来,除去身上的褂子,一下就扑倒婆娘身上。
啪嗒,牛二冷不防被自己的婆娘一脚踹下床。
牛二的婆娘坐起身,指着牛二骂道:“看看你那个样子!一天到晚除了在老娘身上爬,你还会干点什么?”
牛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低头看看自己,没有发现哪里不妥,问:“我怎么啦?老子的样子还配不上你吗?你是我的婆娘,我不能爬你还是怎的?”
“还有脸问我?看看你家老大,今天又卖了两船鱼,整整两船啊!听说有不少罕见的鱼种,你知道他赚了多少不?五个金币!你一年能挣五个金币吗?”
牛二婆娘说到金币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这,呐,那是他牛大运气好,你让他天天卖两船鱼试试。”牛二梗着脖子说。
“好你个屁!”
一个枕头飞向牛二,被他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要不是你好吃懒做,能没有这样的运气吗?要是今天一早你去打渔了,回来还卖不着钱?去去去,滚出去,捕不到鱼回来以后都别碰我!”牛二婆娘脾气上来了可是敢操刀子的。
牛二的运气很好,讨了个能干的媳妇回来,全仗床上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婆娘,自个成家之后日子过得还行,否则依他的懒劲家里肯定揭不开锅。
“天都黑了,我上哪捕鱼去啊?”他不敢跟媳妇犟。
“我不管,天黑了江水就能把你淹死?今夜你把船驶江心去,明晚总能带回几条好鱼吧?要是这你也做不到,这日子就别过了。”牛二婆娘知道丈夫的性子不逼不行。
“要不亲热完再去吧,早晚不差那一会儿。”牛二把枕头扔会床上。
“滚!亲热完你哪还有精力?一定是躲在船上睡觉,别拿老娘的脾气不当一回事!”牛二媳妇叉起腰来。
“好好好,我去,去不就完了吗。”牛二捡起褂子,灰溜溜地离开家。
说道捕鱼的本事牛二不算差,从小就在江里玩耍大的人,空手也能到深水抓条鱼上来。
他一个人整理好渔船,独自驶离江岸,往通元江中心开去。没点本事的人可不敢这么干,夜里看不到水流的变化,完全要靠感觉去操作。
小渔船离开村子约大半个小时,已经驶到江水较深之处,牛二发现远处有数条光线在蠕动。
凭借经验他能认出那是船队在航行。
我的天!得有多少艘船啊,灯光都看不到头。
他心里估算了一下,每条光线至少不下数百艘船,而且光线的尽头没有断开,说明后面还有船只从下游驶来。
这肯定是军方的战船。
他立马做出判断,商船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起码他就从来没见过。
军方的船只在夜里航行,摆明是不想惊动沿岸的百姓。
咦?上次那个费胖子不是说谁发现江上有大量船只经过,告诉他就有奖赏吗?
牛二拍了拍脑袋。
费胖子好像就是出五个金币买消息。
没错,是五个金币!
哈哈哈,这回发财了。
军方战船在航行,我肯定没办法到江心去,这鱼是没办法捕了,不过老子一样可以挣到钱。
嘿嘿,赶紧回去,别让军方把我当奸细给捉了。
牛二立刻摇舵调头,驾驶渔船回村子。
费胖子其实是朱阁量假扮的,至于为什么要姓费,估计只有他心里清楚。
“真的吗?这个消息不会有错?”费边盯着一个左耳垂上有黑痣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