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爷,少爷是老奴见过最会挣钱的人。上回我们在浮牛山捡了一狼窝的魔核,也才卖了两百多万金币,还不到少爷挣的一半。您以后不用替家里的钱财操心了。”丁昆顺带着给丁起汇报。
从魔法师总会到安国公府的一路上,丁起听着儿子和管家讲述这两年发生的重大事情,动用了在吕国锻炼出来的隐忍能力,没再对什么事表示惊奇。
“你的祖父、你的爷爷和你的父亲都是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人,在我手上丁家的财力连普通商贾都不如。
王国有一句老话‘没落家族丢失的气运,总会有子孙可以找回来’,似乎在你的身上应验了。
你的样子随我,但你的性子随你娘,在这世上不容易吃亏,家族复兴的担子就交给你了。
你爷爷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到军中服役三年以上,除此之外你爱干嘛就去干嘛,为父不会阻拦你。
对了,要是你喜欢那个郦菲,还有那个阮星竹,都娶回家,咱家不嫌媳妇多,谁能生个大胖小子,谁就是你的正妻。”丁起第一次对儿子的婚姻大事表态。
他不在乎女方的出身,只关心能不能给丁家延续香火。
“父亲大人,说这些事还早吧。”丁馗有点扭捏。
“呵呵,老爷说得对,少爷喜欢就行。王国虽然规定贵族只能一妻两妾,多出来的都不予承认,但咱家情况特殊,只要怀了少爷的种就是丁家的少奶奶,越多越好。”管家特别关心丁馗这个问题。
多子多孙是丁家这几代人的心愿,时间越久家里的老人下限越低,以往丁家时不时跟王室联姻,最差的也得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到了丁馗这里是个女人能生就行。
老人们对于这种话题总是欢乐的,丁府的马车在一阵笑声中来到了东临大街,这条街虽然不长但只住着一家人--安国公姜家。
东临大街南面那片低矮的楼房是奴仆及其家属居住的,而北面那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就是有王国斥巨资兴建的安国公府。
这时东临大街川流不息,各式车辆马匹不断进出,安国公府大门敞开着但没人走动,两边的侧门却排着长长的队伍。
挂着角蟒家徽的马车驶进东临大街时,便有仆人上前接引,没有走向正门而是向北拐进了一条小巷,这条就是安国巷,只有十大公爵才能以自己的爵位命名巷子。
安国巷里有一个偏门,姜家的亲属不走正门都是走这个偏门进府。
一位六十多岁白白胖胖,面上没有胡须、嘴角噙着微笑,身上穿着蓝白飞鱼刺绣绸布长衫的男子,早早站在偏门前等待着丁起一行人。
丁起一见这名男子,抢前两步躬身行礼,道:“有劳大哥出门迎接,丁起拜见大哥。”
这名男子就是姜统长子,姜葶的大哥姜厉。
“总算把你们等来了,父亲大人还念叨着他的小外孙比赛打得怎么样了呢。我的小外甥呢?”姜厉往丁起身后望去。
姜厉在丁馗八岁那年到过峡西镇,丁馗是见过他的,姜顺川和丁晓就是他带去送给丁馗的。
“馗儿拜见大舅,大舅还跟当年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丁馗从丁起身后闪出,他父亲身形能把他整个人遮住。
“哟,都这么高了啊,要不是那双眼睛像极了你母亲,我一时都认不出来了。快来,跟舅舅去拜见你外公,他老人家早盼着见你一面了。”姜厉拖着丁馗的手,不管其他人径直往府中走去。
丁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带着丁昆和全四海跟着姜厉走进偏门。他知道在姜府之中,自己的地位远远不及丁馗,这跟他当年没有保护好姜葶有关,虽然不能完全怪他,但姜家的人心里总有条刺。
姜葶在姜统晋级主宰骑士后出世,年纪要比两位兄长小很多,以前在姜府可是最受宠爱的存在。她是唯一可以骑在姜统头上拉屎拉尿的人,哪怕是姜家第三代姜器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安国公府给丁馗的感觉就是院墙很高,最外面的围墙估计有六米高,而府内院落之间的青砖墙也有四米左右。如果不是面积足够大,光线有足够的角度射进来,这座府邸大白天就要点灯了。
要见姜统就需要来到安国公府的最深处,姜厉一直拖着丁馗的手没放,一边走一边给丁馗介绍姜葶当年发生趣事的地方,讲了十多分钟都没停。
最后丁馗随着姜厉来到一个十分雅致的院落,这里种植的花草特别多,院子当中那栋三层的小楼,从外观上看全是由一种丁馗不知名的木材建造。
姜厉回头对丁起说:“你进来,其他人留在外面。”
丁昆和全四海闻言都在院子的门前驻足,一左一右站到了门外。他们两个在丁府的地位不低,可在安国公府就有许多禁地不能随意走动。
看着丁馗那对明亮的眼睛,姜厉不由的赞道:“木衡先生总说你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比得过通北帝国的第一神童田匡,看样子你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没错,父亲大人选择在这见你,你要体谅他老人家的苦心啊。”
不知道丁馗是想起了素未谋面的姜葶,还是远在地球不可能再见面的母亲,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泪光。
来到小楼的门前,姜厉松开了拉着丁馗的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服饰,叮嘱了几句注意的礼节,没看丁起一眼便率先走进了小楼。
走进小楼的正厅,丁馗发现地面、墙壁和厅中的摆设一尘不染,就是旧了点看得出有年头了,应该是保持着当年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动。
一头白发的姜统红光满面,一双宽大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膝上,身穿一水青色的丝袍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中。
走在前面的姜厉故意放慢了脚步,丁起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姜厉后随即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丁馗学着父亲跪下磕了三个头,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孙儿丁馗拜见外公,愿外公永远福寿无双、日日舒心健康。”
姜厉绕过了这对父子,站到了姜统的身后。
“哈哈哈哈,说得好!你就是我的外孙?长得跟我想的差不多。厉儿,你外甥有没有为父年轻时的风采啊?”姜统抚须长笑。
“这个,俗语都说女生多像父,这孩儿随他母亲,长得像您年轻时候一点不奇怪。”姜厉这句话没有直接说像。
老人的想法怎么都一样啊,有点关系的都说我像他,我长得有这么百搭吗?
这是丁馗心里的想法,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嗯,幸好不像他那没用的父亲。”姜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丁起留,他是想骂很久了,“你的州赛比得怎么样了?算算时间还没打完吧?”
“确实没打完,不过孙儿已经打进决赛了,剩下的比赛不打也能参加明年的国赛。”丁馗强忍着不去看丁起的脸色。
“呵呵,没有辜负我的‘月殇’,像你这样小两岁能打进国赛的,骑士大赛的历史上并不多见啊。
我的突破也不凑巧,冲击这么多年都没冲破传奇骑士的瓶颈,当机会来临时一下没憋住,否则再晚几天就能让你把州赛比完。”
丁馗觉得这外公比自己还任性,晋级传奇骑士这么大一件事,用一下没憋住就带过了,听起来比上茅房还简单。
丁起不敢发作也不敢给脸色姜统看,终于逮着机会拍马屁:“岳父大人晋升主宰骑士多年,根基已经相当雄厚,突破到传奇骑士是水到渠成之事。”
“你意思是嫌弃我这么多年才突破咯,”姜统是怎么看丁起怎么不顺眼,不过总算是正面跟他说话了,“是不是想说换着你早就突破了啊?”
“不敢,不敢,小婿绝对不敢有这种心思。”丁起冷汗直流。
“哼,我看你确实是不敢而不是不会,这么想了你也不敢说出来。看在你带着我外孙来赶来参加‘晋级大典’,就不跟你计较了。
馗儿啊,快起来,做到外公这边来。刻板已经用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人想着用别的东西代替它,跟外公说说你是怎么想出挂历这么好的玩意儿?”姜统对丁馗招招手。
丁馗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跪在那里没有动。
姜统不耐烦地对丁起挥挥手,丁家父子这才站了起来,不同的是丁馗跑到姜统身边的椅子坐下,而丁起则乖乖地退到一边站立。
“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到浮牛山里历练,发现很多大树都被砍了,回想起家里的刻板,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全国的刻板加起来要砍掉多少颗大树啊,整个浮牛山都不够用吧。
当时我就想,如果有样东西可以取代刻板,岂不是可以省下一座浮牛山?背靠大树好乘凉,能让王国多几颗大树,就能让多几个人可以乘凉嘛。”丁馗开启了瞎忽悠模式,仗着自己年纪小说错话也没人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