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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结束而不是失败

每个人都会有梦想,

在最接近的时候结束,

无疑会让人产生最大的遗憾;

但你也能骄傲着说,

这是最大的进步,

因为我做到了离它很近。

转眼间,这学期的时光就要过去。若是说到这么长时间里的引子,无疑就是新生杯篮球赛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比赛一直激励着大家,无论是参赛的队员,还是场下的观众。因为经历的时间久了,就很容易变成人们的习惯。最终,经过长达一学期的角逐和淘汰,终于进行到了总决赛,而这场比赛的氛围也随着许多日子的酝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阶段。

林逸风一行五人,大半年以来,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来到了这决赛的日子。说是幸运吗,没有实力也是虚构妄谈;是实力吗,那些专业球员的能力更要出众;但这绝对是和他们的认真态度不可分割的。若是想要做成一件事,就得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专心来完成这件事。

今天林逸风他们要对阵的是化工院的队伍,听说里面还有几个是在体院兼修的专业球员,既有着强壮的身体素质,同时还兼备着熟练的篮球技术。而且化工院一路而来的比赛都是以大比分碾压对手结束比赛,所以在学校里的‘凶名’更胜,几乎是所有比赛队伍想避开的存在。林逸风他们之前运气好,从未分到和他们比赛,不过现在是最终决赛,想避开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只有准备好来打上一场硬仗。

不过林逸风等人却是很有信心,毕竟一路打到决赛,虽说是有点磕磕绊绊,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很顺利的就坚持到现在。虽然也听说了对手的强大和全胜战绩,但是谁不是呢。再从宏观上说,这场比赛要么输要么赢,两边五五开的概率,所以说赢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反正甫旭东肯定是这么认为的。

一番热身准备之后,总决赛就正式拉开了帷幕。刚开始还好,南山控球组织进攻,齐建远主防对方的中锋,于筱和甫旭东跑位找空位传球,林逸风侧翼帮忙补位和投球,而且他才是真正的主力进攻,让南山控球只是为了混淆对面的判断,然后忽略林逸风,再让他切进内线或者外线跳投。

可以说南山的这个策略很有效,虽然对面的进攻很强势,得了不少分,但林逸风也没让他们失望,紧接着就能追上比分。所以说现场的比赛很是胶着,同样也非常精彩,两边各种空接、三分等高质量进球应接不暇,让看台上的观众兴奋地尖叫声连连,各种欢呼声响彻天地,甚至喊出了职业比赛的氛围。

同样的,观众们的支持和呐喊也让赛场上的球员更加卖力地竞争着,谁不想在大众面前展现自己强有力的一面呢。快速的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也加速着体力的消耗。这样一种带有战术的长时间消耗的比赛,能够很好地保留和使用身体的能量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旦缺失,就会被对手抓住再给予狠狠的还击。

下半场刚开始,比分就开始渐渐拉大。化工院已经熟悉了这边的进攻模式,林逸风也得到了对手的特别关注,别说投球了,就连接球都变得尤其困难,所以进攻就变得很难进行。再加上体力的消耗,各种失误频繁出现。眼看着比分被进一步拉大,南山只得接连着喊暂停调整队伍的状态,大家也都意识到想要取胜的艰难性。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甫旭东和于筱都一反常态,认真听取着南山的战术布置,即使汗如雨下,肌肉酸疼,也都咬着牙坚持着。

赢得新生杯冠军,这是支持着林逸风等几个小伙子一直以来坚持训练,坚持运动的终极信念。正是为了这个目标,这几个年轻人才能努力抵制住空闲时间的慵懒时光,毫无意义地花费,却是努力地寻求着进步。

可世事总不能都会如你的愿,即使你付出了你最大的希冀和行动。下半场的时间说短也不短,但是在林逸风眼里却是如此漫长的煎熬,即使大家都竭尽了全力,还是无法再将比分打回来。89:60,巨大的比分差距让他们几乎透不过气来,对,是的,他们输了!输在了梦想的最后一步上。

化工的队伍跑上观众席,接受着全场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震耳欲聋的嘈杂声传过来时,却变得微不足道,或者说毫无意义了。虽说只是输了一场比赛,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里总有着温热的液体在流动,努力控制着不让其滴落下来,可内心里令人难以抑制的忧伤却又冲撞着想要散发出来。最后南山沙哑地说了一句“走吧”,林逸风才想起是要离开了,这里的欢呼和热闹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回到休息室,甫旭东就再也控制不住,趴在于筱的肩上就哭出了声,直接就将众人的情绪拉到了崩溃的边缘。就连林逸风也以手掩面,眼泪从指缝间滑落。

将近半年的努力,几乎风雨无阻的训练,大家在一起的坚持。离冠军就差最后的一步,就差那二十多个比分,就能像个英雄一样结束所有人的赞赏和欢呼了。但就在刚才,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不甘心啊!

此时只有齐建远还能稍稍稳定下情绪,低声地安慰着大家。

“我们能走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我们才从刚刚认识一同进步着,打败了那么多支各院的精英队伍,今天又和传说中的‘死亡’小队打了一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就是不甘心啊!”甫旭东满是幽怨地说出这句话,这也是大家内心此时最深刻的感受。

“其实就以我们的实力,从攻防强度和意识上来看,我原先以为最多能坚持到八强赛,可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努力,一路挺进总决赛,这也算是我意料之外的了。”南山从客观的角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很满意队伍所达到的高度,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最终的失败。

低沉的气氛萦绕了好一会儿,林逸风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整理了一下失落的心情,恢复平常爽朗的声音:“兄弟们,振作起来,这次只是结束又不是失败,我们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东区大操场,林逸风他们经常训练的场地。梧桐叶早已落完,只剩一排香樟树还维持着最开始的绿意,丝毫不会因为季节的交替而忘了自己的职责。

最高一排的台阶之上,五个小伙伴并排地坐着,背对着西下的太阳,回望着在这训练的日子里,总是有着无穷的欢乐。天上的淡淡白云随风飘走,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幽怨和不甘,剩下的就是各种轻松的谈话和闲聊。在从前的日子里,总是忙着训练和各种比赛,时间排的满满当当,没想到闲下来的时光,是如此美好。

阳光渐渐倾斜,落日却更加艳丽。几个人的背影也渐渐变得模糊,却好像又越来越近,几乎成为了一个整体。台阶上的篮球无意间滚下,众人也没有察觉,也就任由它流落到远处,隐没到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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