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一番调查,大致了解到:庆州、安州和驻城三府大概有十几家大贵族,其中势力最大的是庆州翟家、余家,安州孙家和驻城郭家。这四家之中以安州孙家最为显耀,孙家祖上乃是开国之臣,因功封为世袭安左侯,世代累积下来的封赏之地就有近千倾,再加上几十年来侵占的土地,孙家足有两千多倾良田。其他的翟家、余家、和郭家也都是千倾之家,粮食屯集如山,富得流油。
有钱就有势力,仍以孙家为例,他们居住在安州府新县的孙家堡镇,整个镇子约有七千余人口,除了孙家的人,就是依附于他们的租户。孙家的宅子建得跟个城堡似的,城墙高大坚固,四周竖有箭塔,城外还有护城河,城内更是有近两千名私兵,兵器精良,其防守比普通的县城更加严密。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打听好消息之后,我决定先把目标定在这四家上。势力最大的孙家也不过两千余人,虽说踞守坚城,但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惟一让我头疼的是如何能够以最小的损失拿下它。我手下这点人可是来之不易,稍有损失就会让我心疼不已。但是为了筹粮,我已经别无选择。
叫来诸将合计再三,大家也都觉得如果劝降不果,惟有强攻。于是我下令李胜、李陵各带兵五千奔庆州,分别取翟家和余家,赵全带兵五千取驻城郭家。我自己带着李志、李秀手下的六千人,亲自取孙家。魏光的骑兵营分成五个千人队,在三府之间驰骋,负责侦探、策应,以防止有意外情况出现。其余人马交由苏文和何亮负责,就地待命。华累则准备好库房,准备接收粮食。
六千名关西军把孙家堡团团围住,堡内墙头上孙家的士兵也已经严阵以待。我背着朝阳骑在马背上向孙家堡望去,只见其城墙足有五米高,比普通府县的要高出两米左右。而且城砖都是有大青石砌成,并且以米汁沟缝,坚固无比。护城河足有两丈多宽,水面距岸上有一米多的落差,看河水只怕仍有两米多深。虽说之前已经派人侦察过,我大致心中有数。但此时亲眼看到孙孙堡的情况,我不由心中暗骂:狗日的孙家造的乌龟壳还真结实。
孙家堡城头上有人高喊:“来者何人?”TMD,老子关西总督‘范’的大旗在那里竖着呢,还问我是谁,这不摆明了瞧不起人嘛。懒得理他,我把手一摆,李志嘿嘿一笑,张弓引箭,嗖地一声,一支箭书冲喊话那人就射去。只听城头上‘啊’的一声,然后就听有人怒骂:“MD竟然偷袭老子,唉哟我的肩膀。”我闻言扭头向李志瞪了一眼:“你小子准头也太差了吧。”李志尴尬万分,其实不能怪他,他本意不是为了伤人,只是射封书信上去而已。我给孙家堡的书信其实很简单,了了几个字:要命还是要钱。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城头上有了动静。我正要定睛细看,突然感觉城头上有亮光一闪,我心中一动,左手拎起盾冲胸前一挡。只听‘铛’地一声,我左手震得巨痛,身体差点从马上栽下来。我KAO,弩箭呀。我不由爆出一阵冷汗,还好我反应够快,要不然就交待在这里了。
李志、孙秀二人大惊失色,连忙向我看来。我稳住身体,示意他们我没事。然后下令:“撤军。”李志张口欲言,我伸手挡着他:“服从命令。”虽然不甘心,二人也无奈地下令撤军。城头上孙家的人看到一支弩箭虽然没要了我的命,却吓得大军虎头蛇尾地撤去,顿时爆发出一阵嘲笑,把李志气得脸都紫了。我对他说:“气什么。咱们只是暂时撤退。孙家看样子准备得很充分,连弩都有了。咱们如果强攻,就算攻下来,损失也会很大。回去想想办法,咱们再杀回来。”
李志也不是匹夫之勇之辈,只是刚才我挨那一箭太过凶险,让他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出点什么意外,关西的兵将可就没了主心骨,说不定立刻就会被朝庭给吞了下去。在李志和孙秀看来,我的安危是最主要的。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他们一点都不怕强攻,但是碍于我的命令,不得不从。
我对他们想法了如指掌,开导他们说:“这孙家堡孤城一座,堡里的人既不能弃堡逃命,也得不到援军,惟有死守,所以他们一开始必定士气很高。咱们虽说在人数上占着优势,但对方城池坚固,兵器精良,大家也都看到了。咱们先退一步,一方面示敌以弱,抵消掉一些对方士气;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有利于攻城的。实在不行咱们再强攻,反正主动权在咱们手里。”
话虽这么说,但我对于如何以较少的损失拿下孙家堡实在是一筹莫展。虽然我在电影电视上没少看过古代攻城守城的情节,但如今面对这个孙家堡似乎没有一个可以借鉴的。我不禁有些茫然,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我现在是千军万马的主心骨,一旦我没了主意,手下的将士岂不是要乱了阵脚。李志和孙秀心中也认为除了强攻别无他法,一时之间我们几个有点郁闷。吃午饭的时候我看众将情结有些不高,我冲他们说:“别这样嘛,来来,我给大家讲个故事:一只乌鸦口渴了……”
“乌鸦是什么东西?”李志无聊地随口问。
“乌鸦是一种鸟,浑身漆黑。问这么多干什么,听我讲。”我这才想起来这个地方的人原来还不知道有乌鸦这东西,却懒得多解释,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这只乌鸦发现了一个瓶子里装着水,可是水太浅,它的嘴巴怎么也够不着。乌鸦这个急呀,它已经嗓子冒烟了。突然它灵机一动,衔来一些石子丢到瓶子里,这样水面就上升了,乌鸦也就可以喊到水了。”
孙秀说着说:“这鸟还挺聪明。”李志撇撇嘴:“什么鸟聪明,还不是人编出来的故事。要说最聪明的那应该是猴子,它知道自己搬了箱子垫高了去取东西。”众人一通哄笑,我也禁不住一乐,心想这李志是从哪里看到的猴子会搬箱子取东西的。接下来,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有了,何不如此。我连忙把刚想到的给诸将一说,众人一听大喜。
李志大笑道:“此计甚妙,范大脑袋瓜子就是好使,比猴子聪明多了。”众人这个乐呀,我不由气结,竟然拿我跟猴子做比较,一个爆栗过去:“乐什么,还不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