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堂多谢你,那么护着我,宠溺着我。南小白浅笑一会儿,言,“哦,是吗?那么就让我安详的躺在你怀里,归去吧!”
嗯?什么意思?要那么突然吗?玄黎堂眉毛忽而挑高,上前抱住欲坠的她,顺势坐在地上,心疼的抚摸她持续发烫的额头 ,说。“胡说什么呢。只不过是风寒而已,有必要说跟真的一样吗?南儿!”
是没有必要,一切都没有必要了。南小白握着他的手,双目晕眩,使得她根本没法张开眼睛,她只能眯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隐约看出他的忧虑。
“呵呵,玄黎堂你能想得到,我被四五人架着,脱去衣衫,被狠狠烙印下印花的样子吗?你能想象得到,我孤立无援的样子吗?你能……知道吗?!”
”什么?那个烙花烫伤,不是你儿时贪玩,不小心弄上去的吗?”对于这个烙花烫伤涞源的真正原因,玄黎堂头一回听说,还是从南小白嘴里说出来的!根本和他所调查得知的消息,完全不是一个版本的。他要信谁的呢。
怎么会?我当时装傻,但是还不傻吧!南小白闭上眼睛,握紧他的手,也缓缓轻落而下,淡语应答,“我,可不是傻子!黎堂,我……累了!”
说完,南小白便昏沉睡去,身体下意识的蜷缩在玄黎堂的怀里,宛若一只猫咪,依偎在他的怀里。玄黎堂抱着怀里的可人儿,轻轻拍打她的肩膀,细语,“睡吧,南儿!外边的风雨再大,本王依然护着你。”
两日后,南小白的风寒,是好了。可这脑袋瓜子,像是换上了记忆压缩包炸裂的后遗症。她穿着鹅黄色的华服,坐在外厅的桌子上,双手轻轻揉搓太阳穴。玄黎堂端着黑乎乎的苦药,咣当的放在她眼前,边坐下边说,“怎么了?”
南小白睁开眼,映入眼帘是这碗黑乎乎的汤药,心生嫌弃,用手臂推开汤药远离自己,再道。“啊,脑袋有点疼的。”
“是吗?那赶紧把药喝了吧,温度正好!”玄黎堂把汤药重新放回到她面前,郑重道。南小白宁愿吃西药,挂水,也不愿意喝这黑乎乎的苦药啊。她真是觉得,受伤昏迷,生病昏迷的时候,自己是怎办把这药给吃进去的?
她扭捏把汤药端起来,瞟望了玄黎堂一眼,最后闭着眼睛,一口闷了。汤药的苦,在她嘴里残留下痕迹,逼着南小白好看的颜,一下子变成了十八折子的包子。玄黎堂坐在边上,看她那滑稽的样子,忍住笑意,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小锦盒打开说,“南儿,还真是夸张了。这些药有那么难喝么?看你苦的,都要变成老婆婆了。”
南小白起手捂着嘴巴,声音有些沙哑回应,“呃!那的确是很难喝啊。鬼子,到底配了什么药给我啊!”
本王也好奇,鬼子配了什么药给你,让你退热那么快的?玄黎堂手指修长,拿起小锦盒里的蜜饯,放在她嘴唇边上,言。“来吧,赶紧吃了这个蜜饯。清清苦味啊。”
蜜饯啊?好啊,好啊!南小白看都没看,张嘴一口咬下去,蜜饯是甜甜的在嘴里盘旋,不料连带玄黎堂的手指,也咬了一口。
“哎,怎么还咬了本王啊?上次宴会发酒疯,还没咬够么?!南儿,你调皮哦!”玄黎堂抽回手,粗略检查一眼,幸好没咬伤。南小白吃了蜜饯,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儿。她笑眯眯的,拿走蜜饯的小锦盒,抓着紧紧的,生怕被人抢走了。
“这个蜜饯是我的了,甜甜的,真好吃!”
“啊,是你的了。本王特意让后厨,做了这一小盒子给你。想着你,清醒了是会不习惯苦涩汤药的。”玄黎堂见她精神头恢复不错,也再次见到他所熟悉的南小白后,心安了。似乎又忘记了点什么事情的。他也不顾了,在他心里只要南小白安好,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呢。
早些时候,南炎慕就打听到南小白病好了,于是他带着南桃萱再次步入安和殿。他一踏入殿内,声音未出,处于乐呵中的南小白,立即拉下脸来,先说话了。“哟,来得可真是早,也是巧了呢!有何贵干啊!”
“南儿,能好好说话吗?”玄黎堂坐在边上,觉得她这种语气,不是对父亲所有的,提醒了一下。怎奈,小夏此时从殿外,匆匆走进入,在他身后附耳几句,神情十分严肃的点了点头。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玄黎堂无奈啧了一声,望了一眼南小白,显然是不舍的。南小白知道他的担心,她起身挥挥手,潇洒道,“去吧!去忙你的事儿吧!我不会像那晚那样失去理智的。我等你回来,便是。”
南儿,为何你总是要这么深明大义呢。玄黎堂抱歉一笑,紧紧握了她小手一会儿,不舍得跟着小夏,大步离开了。整个安和殿内,除了基本的侍女,太监外。留下的便是南月一家人,自己了。
南炎慕环视周围一眼,勉强一笑上前道,“南儿,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活着,就是想要看到你懊悔的模样。南小白不理会,一边跟上的南桃萱不语,自主走到南小白身边坐下,对她温柔一笑。南小白盯着身边的小妹妹,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是这副躯体的妹妹,却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她将手里的蜜饯盒子,推给她,眼神意识让南桃萱也吃吃看。
随后,南小白转身去弄了一壶好茶,给他们两人都倒上一杯,才说话,“要是想对我说什么懊悔的话,什么祈求原谅的话,那就免了吧。我好不容易清理了耳朵,可不想再你说些什么无用的话!”
怎么?说到底,还不能原谅为夫?南炎慕捧着茶杯,欣慰的喝上一口,赞叹说,“好茶!南儿泡茶的手艺,何时候长进了这么多呢。呵呵,这杯茶,还是你第一次给为夫泡的呢。”
切,连夸人的谎言,都说得这般虚假。我还能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南小白冷哼一会儿,说。“有事儿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放心,我不会像那天晚上那样,对你乱发疯的。对你发疯,简直就是对我个人素质的侮辱!”
“也,也没什么事儿!想来看看你而已。我看闲王待你,可是要紧得狠呢!你们两人是不是……。”南炎慕本想问她,是否知道了什么,关于她自身的宿命。不过,看到她那副冷淡的样子,问不出口,转而问起她和玄黎堂的事儿。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呢?怎么?你还想来个政治联姻么?想要我和他的事情,要在这里捞点好处吗?”南小白伸手抓着蜜饯,往嘴里送,语气十分的不客气说着。南炎慕压根没想过这个关系,他摇摇头,否认了。
“南儿,想多了。为父,不会那么做的!只要是南儿选的人,为父绝对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让你受到南月国上下的衷心祝福!”
“啊,真的啊?怎么不是风光大葬呢。呵呵。我可是清楚自身的事情,不用你来提醒。”南小白口齿伶俐,总是能让人找不到话语还击。南炎慕一愣,觉得眼前,病好的南小白,比那天晚上要来的无比陌生和生疏。他捉摸不透了。
趁此,南小白无意的整理一下松弛的发髻,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乱世江湖纷争起,事事难息,事事难。南月火凤带瑞祥,事事如意,事事顺。需安邦,灭南月,娶火凤!”
说的那般无意,那般轻松。南炎慕面上不轻松,他绷紧面部神经,瞪大眼睛盯着南小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迟钝了,“你,南儿,你……居然知道了?!”
“啊?知道什么呢?这个预言吗?呵呵,当然知道。我不就是那个火凤瑞祥吗?我不就是那个要被天下人瞩目,天下人争着要娶的人吗?!可最后,我不一样得要死吗?”南下白装傻充愣,直言不讳了。南炎慕没料到,自己严守多年的秘密,原来南小白一早就知道了。起初,各国来访,要求联姻娶了她的时候,他还挺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生了个招财的女儿,不会想到国家能灭在她手里。谁知,她的出事儿,她的突变痴傻疯癫,毁了他内心的如意算盘。
“南儿,为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居然都知道了,那为父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还能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借用我的是火凤的关系,你都获取多少你想要的好处了,边境小国屡次明里暗里的,找你联姻,你都是收了礼物。迟迟不肯答应,不是摆明想继续利用我这个特俗身份获取更多利益吗?
南小白又言,“你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事情都做得那么明白了,如今你还能说什么呢?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的失踪,不然边境的那些小野蛮,早就起兵灭了南月!你还有性命,在我面前说话吗?”
话里有话,南炎慕心里清楚南小白说的是什么,他连连点头。表示是自己的私欲,造成的错,不可挽回。他举起的手,想要握着南小白的手,说点什么窝心的话,缓和两人僵硬的关系。
但他又害怕南小白拒绝,转而握拳放于桌面,言。“好了,南儿。为父现在真心,希望你好好的,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了。不然你母妃,当真是受不了此等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