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倒吸一口冷气,就在兽人的符文剑顶端燃气火苗的同时他就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他是要用自己施放的能量来对付自己。
陈叔知道自己所施放的那个法术是何等的强大,就在火焰在兽人的剑端燃烧的同时他便已经在身体四周开始布下了火焰防护结界。
但他没有把握结界是否能够完全阻挡住这次攻击,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那个法术所包含的能量了。
巨大的火球突然脱离了兽人的剑并迅速的朝陈叔疾射而来,火球夹杂着劲风呼啸着飞向陈叔。呼啸的劲风将陈叔的风衣吹的咧咧作响,陈叔用尽全力支撑着火焰护盾。他身上的寒冰护盾早以被火球所散发的热量融化殆尽,但火球的力量却丝毫没有衰减。
强大的冲击力将陈叔逼的不断后退,而火球却依然在呼啸着侵蚀着他的火焰结界。
陈叔几乎用尽了所有的魔法力量来支持着火焰结界,就在他即将被冲下悬崖的几步距离时他终于阻挡住了火球的攻势。火球似乎失去了动力一般悬浮在了陈叔面前。
陈叔已经汗流浃背,即使在这如此冰寒的世界他也从未感受过如此的酷热。
火球虽然失去了动力悬浮在了他了面前但却未熄灭,陈叔突然醒悟过来,他刚才虽然阻止了火球的冲击,但并未消耗完火球的能量。
就在他再次召唤出魔法护盾的同时火球突然爆裂开来,火焰结界顿时被击碎,火花飞溅如同绚丽的焰火在空中飞舞,陈叔的法力再也无以为继。
为了维持最后一层魔法护盾他几乎消耗了所有的魔法力量,火球爆裂所产生的冲击波将他掀起抛向空中,陈叔的身体如同一片秋天的落叶被抛下悬崖。
他重重的摔在了悬崖之下,由于最后一层魔法护盾的保护也由于悬崖下厚重的积雪让他保住了性命。陈叔躺在雪地里,全身的骨骼如同断裂般无法动弹,他感觉喉头一甜,不由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陈叔躺在雪地里,望着悬崖上的兽人从阶梯上一步一步的踏下,他艰难的从背包中取出了那个蕴含着魔法能量的水晶,此时的他必须尽快的补充魔法,即使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无法完全恢复魔法但哪怕那么一丁点的魔法能量也能够给他带来希望……
虽然希望是如此的渺茫,因为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兽人看着悬崖下奄奄一息的陈叔,缓步走下台阶。他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正在逐渐从老法师身上流失,他只需要上前轻轻的一剑划破他的喉咙那么他便可以将老法师的灵魂以及肉体献给他的主人。他是那么的自信,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陈叔的那微小的举动。
兽人缓步走到陈叔面前,兽人将剑端指向陈叔的喉咙空洞的说:“鉴于你强大的力量与勇气,赐予你最后机会做一次祷告!”
“咳咳,不用了!”陈叔再次咳出了一大口鲜血艰难的说:“即使是死你与你的主人也得不到我的任何东西!”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兽人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将符文剑狠狠的刺向陈叔的喉咙。利剑划破皮肤刺入肉体的声音如同悦耳的音乐一般传入兽人的耳朵。兽人拔出剑将符文剑举过头顶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杀戮所带来的快感。
但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他再次睁开眼睛。陈叔的灵魂并未如他预料般被他的符文剑吸收,而那已经死去的陈叔的肉体也正在慢慢的变淡并逐渐的消失,最后只剩下风衣随着呼啸的北风在雪地上打滚。
兽人仿佛受到戏虐般愤怒的将符文剑举过头顶,一股黑色的雾气瞬间将他笼罩。
他大吼一声,黑色的雾气犹如获得生命一般向四周游走开来。
一股微弱的魔法波动传回兽人身边,他轻蔑的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向后方的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抓,一股黑暗的能量顺着兽人手指的方向传去。
黑暗能量突然停止了游走,空气也如凝滞一般,一个身影在虚空中不断的扭动并不断的显出了原形。兽人迅速的冲向黑影一拳重重的击在了黑影的腹部。
黑影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数步后撞在了不远处突出的石壁上,兽人转过身再次缓步朝黑影走去。
“咳咳!”黑影完全显现,显然刚才的重击让他的内伤更为严重。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为了防止这次的魔法不被对方捕捉,他这次根本没施放任何的魔法护盾,这次的重击几乎击碎了他的所有的骨骼。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站起来。
黑影就那么静静的靠在了石壁之上,北风吹下了他的兜帽,稀疏的白发在咆哮的北风中乱舞,风雪无情的侵入他的衣领。寒意渐渐笼罩他全身。
虚空中出现的黑影正是陈叔,就在他掉下悬崖后,他凭着坚强的毅力掏出了那个蕴含了魔法能量的水晶并吸收了它的能量,但由于身体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他并无法完全吸收它的力量,他所吸收的能量只够他施放一次镜像术于隐身术。
如果幸运的话便可骗过兽人那么自己便能有一丝的希望能够逃过这次的危机回到现实世界将这一切告知冯佳,让他有着充分的准备。
但一切似乎都已经太晚了,他的所有的计划都告空!
“我给过你最后光荣战死的机会,但你却不珍惜!”兽人空洞的声音传入奄奄一息的陈叔的耳朵,“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你的灵魂与肉体都将为我主人所利用!”
陈叔闭着眼睛并为理会兽人的言语。他知道他这次受到的伤害是致命的,他不可能再有复原的机会。
他就那么静静的靠在石壁上,粗重的喘息着,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边缘。在这样的力量差距面前他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扭转。
“不!也许还有机会!”陈叔突然睁开眼睛,他用炙热的目光注视的兽人那空洞的眼睛。兽人心神一拧,他见过他这样的目光,就在不久前他施放那个瞬间毁灭整个燃烧军团的时候使用过那个魔法,只是这个时候他眼睛中的炙热与疯狂更胜当初。
“A'an Nlone Akans fan'a snen Aannde si!”一段沓长而晦涩的咒语从陈叔嘴中念出,四周的风雪似乎受到了强大的吸引力不断的向陈叔汇集,兽人看着骤变的局势愣住了,但短暂的愣神之际他迅速的冲向陈叔。
他意识到他正在施放一个更为强大的魔法,他见识过他的魔法,在这样以命相博之际他不知道那个人类法师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但不管他施放的是什么法术那么绝对是毁灭性的。
就在兽人的符文剑即将刺中陈叔的喉咙的瞬间,陈叔停止了他的咒语,他已经施放出了那个禁忌的魔法。
兽人的剑端在里陈叔的喉咙几寸的地方停止了举动,天上雪花如同凝固一般在空中凝滞。
呼啸的北风也突然停止了咆哮,整个诺森德瞬间陷入了死寂。
一切的生命与时间仿佛停止一般,前所未有的死寂笼罩了这个世界。
“嘎……”一声尖锐的悲鸣传遍整个世界,凝滞的世界再次复苏。
暴风城内的铁匠铺内再次传出了铿锵的打铁声,旅馆与酒吧内再次传出了雇佣兵们粗俗的笑骂,护甲商铺里也不断传出了店主与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
诺森德的雪花也再次随这呼啸的北风席卷着冰封之地,但就在天谴之门的峡谷之内,一股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光芒急剧收缩成一条细小的光柱直刺云霄,但瞬间细小的光柱如同蕴含着无穷的能量再也无法维持原来的形态从底部爆裂开来,耀眼的光芒以半圆的形态急剧扩散迅速的笼罩了整个山谷。
强大的魔法爆炸吞噬了光球内的一切,积雪瞬间消失变成了蒸汽,裸露出来的坚石化为了粉末,大地如同被撕裂开来,坚石的粉末与纷飞的泥沙飞向空中仿佛不受重力影响悬浮在了空中,雪花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在空中变成了蒸汽消散。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诺森德大陆,整个天谴之门被夷为平地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巨坑。泥沙与粉末再次由于重力的关系落回到巨坑中将坑底淹没。一切重归平静,大雪再次随着呼啸的北风席卷着诺森德的大陆。
一切似乎回归原点,风雪依旧无情的侵蚀着这片冰封之地。初生的小牦牛人依旧蜷缩在母亲的怀里大口的吸着乳汁为将来成为他父亲一样强大的战士而摄取着能量,探险队员在避风的山洞中围绕着火堆讨论着下一个集合地点,冰巨魔依然在雪原上追寻着他们的猎物。
天谴之门的巨坑底部,一柄乌黑的符文剑突然破土而出,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抓着符文剑刨开身上的泥土,他慢慢的从巨坑中爬出。身上原本乌黑的铠甲已经破烂不堪,他艰难的爬出巨坑跪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
围绕在他全身的绿色光芒逐渐消失,正是这种奇特的绿色光芒让他躲过了这一次劫难。
他伸出手看了看手中那破碎的风衣碎片,口中喃喃的说道:“愚蠢而强大的老白痴!”
这是他征战这么多年来从未受到过的伤害。如果不是在那最关键的时刻施放出了那个魔法护盾那么他现在也会如同这附近的一切化为虚无。
粗重的喘息后,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松开了手。手中的风衣碎片在呼啸的狂风中脱离手掌飞向远方的天空,如同它的主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咳咳……”兽人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在这次爆炸中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他也知道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知道主人是否能够将他复原。
“愚蠢而强大的老白痴!”兽人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再次喃喃的说道。
但在他那空洞的眼神中却显出了无法察觉的崇敬与尊重,一抹难以察觉笑意在他那早就不在应该拥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浮现。
“啪……”在海象人的帐篷内,一个年老的海象人惊恐的呆立原地,手中占卜用的水晶摔落在了地上。所有的族人都围拢过来,只有小海象人在母亲的怀里转了个身依旧甜甜的熟睡着。
所有的海象人围绕着老海象人,惊恐的看着他们的族长但没人敢打扰他。
这次集会是他们族内一年一度的祭祀之日,为了感谢造物主的恩赐也为来年的出海而祷告。但族长那惊恐的表情却很明显的让他们感到了恐惧,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族长为何如此惊恐。
“灾难……前所未有的灾难!”老海象人看着地上破碎的水晶喃喃的说道。
老海象人不顾族人的劝阻,独自拄着拐杖离开帐篷踏入风雪之中疲惫的迈向了先祖的安息之地,寻求着先祖的智慧与指引希望让自己的族人能够躲过这次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