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那断臂上的伤痕,几点针尖大小的红点引起了小雅的注意。
因为距离较远只能大致推断是飞针之类所致,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释放飞针的人并无恶意。
相反的,是他帮父亲止住了血镇住了断臂的疼痛。
如果对方想用飞针取命,想必上面定是剧毒,施针也不会放在断臂处了,大可直刺颈部快速取人性命。
能在离角斗场这么远的距离精准施针想必对方是抛手一类中的高手。
所谓抛手最原始时是用石块远程攻击猎物的猎人,后来几经演化这项古老的绝技逐渐变得更为复杂,大到石块标枪,小到飞针细箭。
此外还有抛石绳,那是一种可以抛出绊倒人畜脚部的擒拿器具。
但小雅有一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救父亲。
因为场地中施针者的位置至关重要,虽是高手但也会选择最有把握的地方,这个地方应该就在离父亲最近的观众席中。
可举目四望到处都是人,几个可疑的地点也被小雅一一排除。
无奈她阅历尚浅也只能看出这么多门道了,毕竟人家是暗中帮助的,也不想得罪强大的萨姆拉帝国。
“走,快走!没什么好看的了。”一个士兵的吆喝声打断了小雅的思考,转而跟众人慢慢向场地外走去。
离开之时小雅回头看了一眼场地上的父亲,此刻已有人拖着他的尸体扔进了饥饿的野兽群中,不想便知那是一幅怎么的场景。
小雅猛然回头,不再去想这么多。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总有一天她会再杀回这里,那时必是这群饮血取乐之人旳忌日!
众人皆带着脚镣手铐所以行走速度并不算快,身后的士兵时不时不的往人群中抽上几鞭子催促着快走。
出场地后,他们一行被带到了一处铁矿场采矿,萨姆拉帝国的繁盛当然与这些矿场密不可分。
日落时分,所有人才推着沉重的矿车往萨姆拉中心的冶铁场走去。
这一段路少不了又会挨鞭子抽,但人们对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失败者就因该成为奴隶,这种观点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直到月上中天所有人才得以回“窝”休息,一直以来萨姆拉人只是把他们当牲畜养,所以住处和甡畜之所并无太大差异。
小雅一个人坐在干草铺成的床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一言不发。
现在她没有了亲人,只听说过亲人死后会化作北边的一颗星星,因为那里是北冥大帝掌管人生死的地方。
这时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侧身坐在小雅的一旁,伸手递给了小雅一个红薯。
小雅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接那个红薯,在这里能吃到点粮食不容易,再看这老人头发几乎掉光手也糙如磨石,想必是被做了一辈苦力所致。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者见小雅并不接红薯转而慈善的看着这位小姑娘,眼里露出了赞许之色。
“赫鲁小雅,老伯你叫我小雅就行了。”小雅有礼貌的回答,随即又问:“请问,这位老伯你怎么称呼。”
老者沉吟片刻举目望着天空:“想我当年也是赫鲁家族中的一员,后因一场变故我与其余三人被扣上了反叛的罪名被逐出族,流浪到另一家族,现名和光同尘。”说到此老者不禁流露出一丝伤怀。
见老者不愿往事从提,小雅只是笑了笑,至少现在还有一个赫鲁家族的人在她身边,这让她找到了一丝慰籍。
转而移开话题问道:“同尘老伯,请问你是家族中哪一教掌。”
老者看着小雅面露笑容道:“换做之前,我是十教之首,智。”随即他又垂头低声:“现在我只是一介囚夫,打杂的。”说罢摆手苦笑。
十教之首,以智为先。而后分?宗,阵,擒,甲,抛,力,殇,机,惑。
虽说十教智为先,但并非以位数衡量能力高低,只是万法不离智,以智衍万法。
实力还得看个人修为的深浅,对事物的认识程度而定。
除了十教之外还有其他衍生的属,只是十教比较常见而已。
小雅低音发问:“既然老伯为十教之首的智者,为何不一起策反带大家逃出去呢?”
说此类话,小雅知道后果。萨姆拉人一向阴险,唯恐被探子听到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说。
“唉……老夫何尝不想。只是这掌管牢狱的狱长也是一位智者,不论我如何策划,都被他识破,还害了百条人命。”说道此老者深有愧疚之意。
“那这人就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对付他了吗?”小雅皱眉问道。
“哪倒也不是,只是人命关天,我们不能以智相拼。他与我不相上下,如若失手我们又会有人为此招毒手。
所以我想过,只能用下三路险中求稳了。”老者环顾四周说的很是谨慎。
“老伯,你之意是先……”小雅伸手往脖子上一横表意了她想说的话。
老者举目四望,见四周不时又多了几个人,连忙往小雅使了个眼色轻喃:“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跟我进来。”
说罢便拉着小雅向里面走去,在这里只要逗留时间过长都会引起探子的怀疑。
来到里屋,他们找了个人声吵杂之地。做了下来。这样做可以避免耳目的怀疑和偷听。
虽然做了伪装,但老者还是飘目四周,在确定了没有可疑人在附近才微微开口:“那个狱长本身也并不好杀,光靠智慧是不够的,杀他的关键在于得有人接应配合。
既是暗杀就少不了接应这一细节,由善用剑术的宗教最妥。”
小雅闻言不再搭话只点头笑了笑,老者之意自然在小雅身上。
宗教剑术以赫鲁家族的最为精妙霸道,自然是刺杀的首选。
虽然目前还没有达到刺杀的能力,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小雅快速提升自身能力。
次日,一个年龄不过十来岁的女孩独自来到了角斗士的训练场地。
场上,基本都是相互肉搏训练整儿场地被搞的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小雅走在这条道路上,对所有的东西置若罔闻一直走到角斗场的报名处才停下来。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滚!”一旁的士兵不耐烦的向小雅挥舞着长枪。
“等等……”一声沉厚的声音从那个士兵的身后传来,那个士兵立刻俯首退到一边为那个人让了一条道路。
那人体型魁梧,脸色一道巨大骇人的伤疤从前额一直延伸到下巴。
他皱眉看着这个身着淡紫色破旧麻衣不过只有十来岁的女孩问道:“这是训练场,你来这里做什么?”
“训练,成为角斗士。”小雅说得很淡然,淡然到所有人都为之发笑,谁都没在意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的话。
“我再说一遍,我是来训练的。你若不信可以放一角兽试试我够不够资格!”小雅冷哼一声,对于别人的发笑并不在意只是等着眼前这个人的回话。
那人重新审视小雅片刻后伸出了手道:“在下角斗训练管理人,左.克库。”
“和光小雅,不必废话我知道规矩。”小雅并未和他握手,而是径直向更里面斗的兽场走去,刻意改名也是为了隐藏身份。
虽然克库对这个没有一点礼貌的丫头有些不满,但他很赏识有胆色和个性的人所以对小雅说话才会那么客气。
众人也看个热闹随着克库一行进去了内场。
场内大门被往上拉开,小雅一个人走进了场地,就如她的父亲一般不带一点惧色,有的只是隐藏起来的无形杀气。
刚进门,门就快速关上隔绝了里外的一切,众人坐在环形小围场的座位上观看。
虽说没有真正大围场的气势,但并不影响对生死的考验,小雅必须过三关才算和格。
小雅随手选了一柄短而锋利的剑,站在场中淡然自诺。
场上的克库看罢不紧暗叹,好狂妄的丫头,就是在场的角斗士也不会轻意去选择一柄短兵做兵器角斗。这样克库的赞赏之色很重几分。
第一只角兽被从边门放了出来,那是一只三米来长的红毛狮。狮子咆哮着笔直的向小雅冲去,小雅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闭眼睛等着狮子跑过来。
“喂,你在找死吗?”“你这是在自杀……”一时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只有克库紧皱眉头盯着场上的小雅一言不发。
就在那只狮子扑起来之际,小雅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冰冷充满杀意的眼睛。
只见她微微一闪躲过了这只狮子的致命一击,就在它将要落地之时。
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击没带半点犹豫直接从狮子的左眼框插入贯穿颅骨又从又眼眶出来。
所有的一切只在一刀瞬间了解,出手之阴狠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寻常角斗士再狠也不过是直接刺心脏,而这丫头竟是直接把匕首插入了那狮子的颅内没有半点挣扎便直挺挺倒在地上。
但他们又怎会知道,她内心燃烧的仇恨会让她变得更加可怖百倍。
没有人说话,全都哑然看着发生在一瞬间的事。直到小雅朝场上的人喊了一句,众人才回过神来。
齐齐望向第二道边门的位置,这第二道比起第一道要厉害是一只七八米长的金色蜈蚣,速度比起那只狮子快了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