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我看到进来的人,愣了一下后慌忙福身行礼道:“阿玛”,碧荷和小兰也忙跪下行礼,阿玛平声道:“先起来吧!”我起身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这位老人,我对碧荷和小兰道:“你们快去泡茶”,阿玛道:“不必了,你们先下去吧!”待她们关了门出去后,我忙道:“阿玛,您坐”,待他坐下后我才敢偷眼看他,几日不见仿佛他又老了许多,头发更加花白了,他轻声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从他的问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忙跪下道:“佑宁知错了”,他并不叫我起来接着问道:“你是自愿的吗?”我愣了一下才回道:“回阿玛,佑宁是自己出府的,不过后面的事就身不由己了”,阿玛道:“你起来吧!”
我起身后阿玛问道:“你出府时,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我低头不语,我确实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我根本就不敢去想,突然,阿玛对我跪下了,我惶恐的上前要搀扶他起来,他挥手让我起开道:“宁儿,阿玛知道你不想入宫,但事已至此,阿玛求你,就算为了钮祜禄一族的身家性命,你就……”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我也跪下道:“对不起阿玛,佑宁知错了,佑宁从未想过佑宁的出走会连累家人性命,佑宁……佑宁愿跟阿玛回去”。
说完我起身搀阿玛起来,阿玛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这就走吧!”我道:“是”,唤来碧荷和小兰道:“快,拿上东西,咱们这就回府”,本来带出来的东西都未打开,碧荷和小兰拿上东西,我们便随阿玛下楼,原来守在客栈内外的人都已被控制,阿茹娜站在大堂神色不安的看着我们从楼上下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我来到阿茹娜面前从小兰手里要过包袱,从里面掏出来我生日时关恒送我的那一对祖母绿耳坠道:“替我把这个还给你家爷”,说完便带着碧荷小兰随阿玛出了客栈,上了马车后马上便疾驰起来,可没跑多远便又停了下来,我掀帘问车夫道:“怎么回事?”车夫道:“回小姐,好像被什么人拦住了”。
我起身下了马车,来到前面果然是他,阿玛下马恭身道:“天色已晚,在这城外竟还能碰到爵爷,可真是巧呢!”关恒也下马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我道:“不知大人此刻在城外是办什么差吗?”阿玛道:“倒不是办差,一点私事罢了”,阿玛看了一眼我道:“快给爵爷行礼”,我正欲上前行礼,关恒却道:“这是二小姐吧!不敢不敢,以后再见小姐,就该是在下向小姐行礼了”,我心想这些人心里什么都跟明镜似的,却又都在打哈哈,这表面功夫真是好,却还是向征性的福了福身,阿玛道:“皇上不是在宫里给爵爷践行的吗?爵爷怎么会在这呢?”关恒笑道:“皇上体恤,知道我明天要早起就放我先回来了”,阿玛道:“这样啊!那就不敢耽搁爵爷了,祝爵爷一路顺风,下次爵爷来京,咱们再聚”,关恒脸色讳莫如深看着我道:“在下也祝小姐可以心想事成”,阿玛上马道:“那爵爷,告辞了,”我也转身去上了马车,待我坐稳后马车又一次疾驰起来。
我回到家后一切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因为圣旨已下,代表我已是皇家的人了也不必再去福晋和阿玛处晨昏定醒,就这样过了几日,我除了去花园走走,就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门禁森严,我要再想偷着出去是不可能的,一转眼已过二十,宫中采选已经结束,福晋告诉我说明天宫里就会来人,让我做好准备。
次日一早宫里的教习姑姑便来了,姑姑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我忙起身道:“姑姑快请起,佑宁可还仰仗姑姑教诲呢!”说着福了福身,姑姑受宠若惊的道:“娘娘这可折了老奴的寿了”,我从碧荷手里拿过早已备好的赏赐亲手塞到姑姑手里道:“还请姑姑多多指教”,她推辞道:“这是老奴份内之事,怎敢受娘娘赏赐”,我道:“姑姑收着便是,莫非是看不起佑宁吗?”,她笑着道:“奴婢不敢,奴婢收着就是,谢娘娘赏”。
因为之前阿玛有请教习嬷嬷教过我,所以我学习规矩和礼仪并不感到吃力,姑姑大概三十多岁,是现在太后身边的人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倒是了解了一点宫里的事,皇上身边的妃嫔并不多,皇子也多幺折,这次采选也是为充实后宫希望为皇家多诞育子嗣才举行的,我心想皇上现在才十六七岁,那些后妃年纪也肯定不大,自己身体都没发育好呢!过早的生育也许才是孩子早幺的主要原因。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经八月了,花园里的桂花散发着清香,姑姑也要回宫去了,我把备好的礼物让碧荷拿给她道:“多谢这些日子姑姑对佑宁的悉心教诲,这些东西是佑宁的谢礼,还请姑姑不要推辞”,姑姑福身谢道:“谢娘娘赏赐,奴婢实在是不敢当”,我笑道:“姑姑收着就是”,姑姑又福身道:“那就谢娘娘赏了,奴婢告辞”,我福身道:“姑姑,慢走”。
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过了中秋节也就是十六我就要进宫了,事到临头反而都放下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别无选择,只是想到容若心里会痛,不知道容若知道我要进宫会如何,想再见容若一面,可心里又想见到又如何,难道要弃容若和自己的性命还有两个家族数百人的性命而不顾,再私奔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