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还在稀稀沥沥的下个不停,送走容若后我回屋坐在窗前想我刚才的事,我要怎么办呢?对于我的这个身份我是一无所知,容若只道是我失忆了不记得家人,谁承想我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呢!我的生活现在已经步入正轨,我可以选择不认这个身份吗?窗外的花朵已经被雨水打的凌乱不堪了,我烦躁的放下窗户,拿了本书来看,可总也静不下心,所性不看了,找出男装换上出去透透气,来到前院小兰见我这身打扮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店里吗?”我道:“我想出去走走”,小兰忙道:“我换上衣服陪您去”,我笑了笑道:“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你告诉肖大娘中午不必准备我的饭”,正说着话碧荷从屋里出来问我道:“姐姐要出去吗?”我看碧荷的眼红红的问道:“碧荷你怎么了?”碧荷拿起我缠着的手哽咽道:“都是碧荷不好,姐姐,很疼吧!”这小丫头原来是为这个,我笑道:“傻丫头,这也值得哭吗?不疼了”,我又道:“你们都在家里吧!我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碧荷进屋给我拿了把伞,我接过撑开后便出了门。
在大街上没多少行人,今天科举考试已经开始了,北京城好像一夜之间安静了下来,我打着伞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想去店里,便向城外走去,春天的空气中部满了活跃的气息,出了内城,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看到大片嫩绿的麦田,烦闷的心情也消散了,远处还有大片的油菜花,金灿灿的,我是在农村长大的,知道这场春雨对庄稼有多重要心里也祈盼这雨不要停,要把地下透才好,在这田间站了一会儿,身后突然有人问说:“站了这么久都不累吗?”我猛的一转身,龙公子撑着伞就站在我身后一步之遥,我怒道:“你走路没声的吗?吓我一跳”,龙公子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站这儿有一会儿了呢!是你太专注了,在想什么呢?”是吗?他来有一会儿了?我怎么没发现呢?我顿了顿轻声回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场雨下的真是时候”他抬起头望着天道:“是啊!这场雨下的很是时候”,我问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看着我笑了笑道:“我跟在你身后那么久你不知道?”我纳闷的摇了摇头,他接着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呢?”我看着不远处的麦田回道:“心里有些烦,想一个人走走,你呢?为什么跟着我?”,他笑道:“我看你走在街上,好奇你要去哪儿便跟了上来,谁知道你竟然出了城,走那么远的路不累吗?”我看着他开玩笑的说道:“累啊!早知道你在我身后跟着我,就蹭你的车坐了,你也是,那么小气怕坐你的马车吗?也不说叫住我”,他楞了楞对我说道:“你不讨厌我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他了,虽然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但也不置于讨厌啊!我看着他笑着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我干嘛要讨厌你”,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雨渐渐的停了,应该已经过了中午了,肚子都在咕咕的抗议了,我们准备回去,他邀我一起坐他的车回去,我现在是又累又饿,便也不再推辞上了他的马车,从外面看马车没什么特别的,但坐到里面才发现这车里面的装饰可真奢华,真是有钱人会享受啊!龙公子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食盒,打开后里面是六色糕点,做的很精致,他把糕点拿出来放到面前的小玑上道:“饿了吗?用一些吧!”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便捡着造型好看的吃了一块,我不是太喜欢吃甜的,但这些点心是真好吃,我一连吃了好几块,他又变魔术似的拿出来一壶水和茶碗儿,倒了一杯给我,我接过来问道:“你不吃吗?”他笑了笑道:“我不饿”。
进了城后龙公子问我道:“冷姑娘,你是要去哪儿?”,我道:“我们去店里吧!我请你吃饭”,他道:“冷姑娘,你不必客气,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我道:“好吧!这次就先欠着,那我就直接回家吧!”龙公子把我送到家后便离开了,我进了家门碧荷便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出去这么久?”我道:“我出城去了,我饿了碧荷,还有饭吗?”碧荷看着我湿了的鞋袜回道:“有呢!我让肖大娘给热去,姐姐你快换衣服去吧!我去端水给你洗洗”。
换过衣服来到餐厅碧荷已把饭菜都摆好了,用过饭后碧荷来收拾,边收拾边问道:“姐姐,今天少爷冒雨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我端过茶杯漱过口道:“碧荷,我的家人找到了”,碧荷放下碗筷转身道:“太好了姐姐,你终于找到家人了,他们在哪儿?也在京城吗?”我点点头问:“小兰呢?”碧荷回道:“小兰不放心姐姐,去店里找你了”,我心想小兰这丫头还真有心。晚上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睡不着,满心想的都是身份的事儿,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怕的什么,到最后也不知是怎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气非常好,太阳穿过薄雾照在大地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梳洗好来到前院小兰拿了两瓶药膏过来问道:“姐姐,是用那一瓶?”昨天下午容若让青桐送来一瓶烫伤药膏过来说是比我家里的药好,没想到青桐刚走东亭也来了,也是送的烫伤药膏,龙公子的心还挺细的,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被烫伤的,东亭说龙公子特意嘱咐说这药膏清热止疼,不留伤痕让我务必要用,我从小兰手中接过东亭送来的那瓶药道:“就用这个吧!”
换过药正准备出门去店里,就听到外面有扣门声,肖大娘开了门,容若和一位长者站在门外,我上前见了礼后,又从门外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美丽的夫人,我把他们让了进来,心里也猜到了那位长者应该就是遏必隆大人了,我暗暗的打量着他,中等个头,少微有一点儿发福,可能是武将的原固,走路很有气势,但是看起来有一些疲惫,想必这几个月的监狱生活并不好过,但是这位夫人年纪不是太大可能四十岁都不到,但是看上去也很憔悴,由一个小丫头搀扶着,她的眼睛一直在看我,眼睛里还泛着泪花。
进了客厅我请他们入坐后,吩咐小兰和碧荷去泡茶,那位夫人竟直来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哽咽道:“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儿,宁儿,你没事儿太好了”,说着便抱住我哭了起来,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碧荷和小兰上过茶后便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止住了哭松开我笑道:“找到宁儿了,我应该高兴的,快过来见过你阿玛”,说着拉着我来到那位长者面前道:“宁儿,快叫阿玛”,我挣开她拉着我的手说道:“对不起,你们凭什么说我是你们的女儿?”,听我这么问遏必隆大人和这位夫人都楞住了,遏必隆大人起身道:“宁儿,我是你阿玛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摇了摇头,他对我又道:“你的玉佩还在吗?把他拿过来来”,我转身回屋里去拿玉佩(经过被偷的那次,我便不随身带着它了),拿了玉佩过来递给遏必隆大人,他接过后看了看说道:“我们家的人每人一块,这就是证据”,说着从自己腰间也解下一块又一起递给我看,我接过来一对比,一模一样,他说道:“这玉佩正面刻的是狼图腾,背面则是我们钮钴禄的姓”,我无可否认,那位夫人拉着我到一旁小声道:“宁儿,你右侧掖下离腰三寸处是否有个指甲盖儿大小的梅花记”,我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么隐私的记号她都知道看来我的身份是不会错了,我点了点头,她拉着我又回道客厅对遏必隆道:“老爷,这就是我们的宁儿”,遏必隆大人起身说道:“成德告诉我们说你不记得我们了,我还不信……”,那夫人拉着我说道:“我的宁儿受苦了”,说着眼圈又红了,我怕她又哭忙道:“没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接着又道:“宁儿,快收拾一下和阿玛额娘回家,额娘要找个好太医给我的宁儿好好瞧瞧,一定会好的”,我顿了顿回道:“夫人,不,额娘,我可以先不回去吗?”不等她回答遏必隆大人生气的道:“这怎么可以,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怎么能住在外面”,容若忙上前说道:“大人先不要生气,清秋也没有说不要回去呀!”,夫人也忙上前道:“是啊!老爷,宁儿她失去了记忆,咱们慢慢来,不要吓着孩子了”,遏必隆大人这才缓和了语气道:“那好吧!但是不可以太久知道吗?”之后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夫人一直拉着我问长问短,我只好捡主要的把这几个月的生活说了一遍,临走时她还拉着我的手有些依依不舍,最后遏必隆大人说明天让人来接我回家看看,说不定会想起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