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绞痛越来越严重,氧气啊氧气啊,你在哪里?我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打电话给陈医生,陈医生说:“亲爱的米米,你得坚持用药,不然谁也帮不了你啊。”
我抱着我们的新朋友love去医院拿药,没有告诉小饭和童童,他们的爱给我太多负担,除了温暖,还有一些不轻松,也许他们还需要多了解我一些,我不希望被我深爱的小饭怜悯,也不希望童童总是给我关怀和鼓励,我们是平等的,我们都是好孩子。
拿了药我决定走路回家。在天桥下看见一个弹吉他唱歌的男孩,他穿复杂的上衣和破旧的裤子,头发很短,笑容很干净,看起来是一个没有太多故事的小天使,我在他的小钱罐里投下一枚硬币,然后蹲在他身边听他唱歌。他害羞的告诉我他叫阿卡,这首歌是他最近练的,歌的名字叫《忘忧草》,他问我听过没有,我说没有啊,他给我看歌词: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他问:“好吗?”我回答说:“很好啊,可是我不明白。”我喜欢歌词,但是我不知道它要告诉我们什么道理,我仿佛看见在下雨的时候,很多孩子站成一排,开心的跑步前进,没有烦恼的跑步,身心健康,嘴里齐声喊一二三,路边是寂寞的八仙花,开着茂盛的花朵,大团大团,像征着青春的希望。
吉他的声音愉快的响着,love不动声色的在我怀里听。路人很少,阿卡的生意不怎样,我为他可惜,于是又给他投一枚硬币,他害羞的耸耸肩:“这样的情况我遇见很多次,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我的音乐”。
下大雨了,阿卡跳上一辆出租车说:“兄弟,有缘再见!”
我抱着love冒雨跑回家,在风雨中前进,滋味很好。
回到家,小饭开门,他们心疼的说:“米米可怜啊,出门没带伞。”再看看love,雨水冲掉身上的斑点,原来是人工涂上去的,黑色的染料都沾在我的白毛衣上了,我们一起吐舌头,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