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月公主抚卫青像自言道:“卫青,你这一去已是年余,可知我是如何的想念你?”低吟半响,转而喟叹道:“谁都道我在这皇宫逍遥自在,却又有谁知我宁愿随你去塞外受那风寒之苦,柳姐,我好羡慕你!帮了别人,却让自己如此生受,唉!这又是为什么呢?”
正在呆呆出神,却突闻耳中有人唤道:“公主……公主。”清莹一惊回头,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的?”那宫女怯怯地道:“本也不算大声,只是公主你……而已……”“好了,好了,有事快说。”“是,是太后有请公主到宫中一叙。”“是么,嗯,却是何事?”顿了一下道:“好吧,我迟会就去。”
“哈哈,虽然此次未能除去卫青,但将其弃至边塞,总也算束缚了皇上手脚,王爷却可借此一博了。”穷老怪献媚道。“嗯”淮南王不置可否,眼望宇霸骜道:“情形不可乐观,但少了些碍手碍脚的人却是实情。而且我们借此取得御林军首领一职,却是该好好珍惜利用才好,宇中尉你说是吗?”
“卑职明白,我定不负王爷所托,全力扩充我们势力及狠狠打击对方力量。”“如此就好。”淮王略一点头,转言道:“不过闻如今接卫青之职的却是卫青结拜兄弟,谅也不是简单人物。”
“哈哈,这个王爷就不必过虑了,若卫青在此,我还防他三分,其武功机智都不可捉摸,但换了他人,我却是丝毫不惧,待我找个时机教训他一顿好了。”淮王却不作声,刘迁却是拼力喊道:“对、对,那张辽算什么,怎是宇兄对手?”
“还有,替太子向羞月公主求婚之事我还须向太皇太后进言,想此计确可麻痹皇上,让其以为我们已向他靠拢,不过想来还不妥帖,就有劳朱先生再周详想想如何行事才好。”
那朱先生一阵点头,躬身道:“哪里,哪里,这是在下应尽之职,不过关键还是看太子诚心与那羞月公主的意愿了。”
“不错。”淮王转首盯着刘迁道:“你也收拾一下自己的言行,别整日嘻嘻哈哈、没头没脑的样子,哪像个太子!”“是,我知道了,父王。”刘迁被淮王一叱咋舌不敢再言。
不觉已过一年半,在这期间卫青除了监促那千骑突骑军翻山越岭这外,自己也不时到那冰湖练功,依那所悟之思再去练霸王刀法,果然进展很快,威力初显,同时由于踏那冰湖来回奔走,就连那轻功也提高不少,日益精进。
这日卫青登上城楼视,刘,陈两副将也陪同,不由问道:“我留城时日并不多,这一年来匈奴可有甚么变化?”“刘,陈一顿,似不知该不该言。卫青笑道:“但说无妨。”
刘陈这才道:“变化可就大,那匈奴开始还有些畏惧监尉英名,但见多次劫掠下来你非但不多加保护还退避怯战如今可是气焰升天,耀武扬威肆意虐掠,根本不把你瞧在眼里,就连的军士与百姓都开始对你心生怨恨,我们也实在看不下去了,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完两将也似极为生气。用力猛拍剑柄。
“是吗?真的是这样啊,那就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以达到骄兵之计。”卫青冷冷道。
“哼,这也未必骄兵过头了吧,如此任由对方侵辱非但长他人志气,也灭自己威风,这样下去我们代郡迟早会被敌人占领,还是让我们出去一战以挫挫敌人锐气吧!”两将说完立即请战。
卫青却是将手一摆,“你们不懂,继续执行我的命令,休扰乱我作战计划。”两将面有不甘,仍想再言时却突闻得城外蹄声巨响,由远而近,不由俱把目光投向前方。
却见灰尘起处,一队匈奴军如迅风般从左方奔驰而来,到了城门处却忽齐涮涮猛地停住。
战马嘶鸣,昂首立身跳跃,而那马上之人俱手握弯刀,翻腾怪叫,一片挑衅辱骂声。“匈奴兵果真骠悍异常,人强马壮,比十年前更甚。”卫青自语道。
再看仔细些原来那匈奴兵中间还驱赶了一批批牧民耕农,男女老少皆有,俱脸如死灰惶恐不已,看到城上汉军似遇救星,纷纷呼喊求救,喧闹不已,而那些匈奴兵却似得意之极,扬鞭朝那些俘虏民狂抽乱打,一时哭声震天,哀声贯耳。
陈刘两将看不过去,扭头一侧,然卫青却不为所动,呆立不言。再过片刻,只见两个似为匈奴头目的人策骑趋附靠边城下,扬刀指着卫青道:“哈哈,你就是那胆小鬼卫青吧?敢不敢出来与我们交战?”
卫青一笑道:“不错,本人胆小如鼠,那敢出来应战?”“哼,我们原还以为你杀兽举本是英雄一个,那想却是如此无能,料当初也是侥幸之举,浪得虚名。”
“窝囊废!”“缩头乌龟!”“汉猪!”“饭桶!”……一阵污言秽语向卫青劈头盖来,但卫青却仍是伫立不动,任他们取笑辱骂。
稍后,那些匈奴兵举起刀来狂喊道:“你再不战,不怕我们杀了这些汉猪吗?”卫青不言。“哎呀”声响,血水四溅却已几个人头落地,陈刘两将更不忍闭目,守城士卒也骚乱起来,皆欲出战。卫青眉头也跳动了一下,但仍控制住情绪道:“别动,不得出战!”
陈刘两人见卫青如此实在忍不住了,愤怒道:“你不敢打,我们去打,敌方也只不过数百人而已,我们就不信打不过他们,弟兄们,上啊!”守卒一阵响应。
正待下城,不想那匈奴兵却在此时弯搭箭,一阵急箭扑面射来,众人一时忙乱闪躲,正要取箭还射,卫青却是暴喊一声道:“退下,挂免战牌。”在一片指责怨怼声中那股匈奴兵已尖声席卷着战利品呼啸离去。
卫青回到房间,喘息不已,神情激动,柳蕊挨过身来,道:“卫哥哥,你身体可有不适?脸色如此难看。”卫青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苦苦控制而已。”稍息片刻才把刚才情形说了,柳蕊这才安心。
但又叹息道:“这也太难为你了,嗯,到时他们会明白的。不过……”柳蕊一顿道:“别说他们忍不住,我也有些不明白,你到底是否想好了对付匈奴人的法子?这样下去,军民均生怨,恐更不利日后作战。”
“放心,不会的,刚好相反,如今匈奴嚣张更好,我效法赵国李牧,韬光养晦,待以时日,必能予敌痛击。”“这样就好,不过也别让他们等太久。”“就快了。”“那就好,我相信你!”
卫青言毕似想起一事,拉起柳蕊的手道:“你刚才说我脸色难看,其实你气色才不好,自那次寻我伤了身子患了风寒后就一直血气不足,四肢冰凉,我一直在寻思该取何药为你医治,如今想来应是阳性之物为佳,这段时日我在冰湖附近看到神鹿偶有出现,而这鹿血却应能治你的血冷阴寒之症,你且再候一段日子,待我设法将那神鹿捉来取其鹿血给你饮用可好。”
柳蕊将头轻附到卫青胸前,柔声道:“我应无大碍,你不必过于担心,我知你为我好,但若捕时日太长,我岂非又有一段日子见不着你了?”
“不如这样,你带我上山一起去捕鹿,这样我们既可候机捉它,也可相对共处不会浪费时光,如果让我独自一人见不着你那宁可不要你去了,好吗?”
卫青本不愿柳蕊一同受累,但见她说的也有理况且见她身体不好也放心不下,于是再想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只是山上寒冷,你却是要注意保暖且多置衣物。”“我知道的,包妥当。”柳蕊鹊喜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