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卫青父母后,马不停蹄,柳蕊与众帮众以最快速度赶赴京城长安。进得卫府,张辽李进立即围迎上前,刚好东方朔与清莹也在此。张辽满脸兴奋,瞧见身后的五虎兄弟更是拍肩揽背,嚷道:“这下好了,大嫂,若他们还敢不放人,我们只管杀进去。”李进也非常高兴,但与大娇目光相接时两人却面上无端一红。各人于是相见后落座。
“帮主,这是东方大人。”李进指着东方朔为柳蕊引见道。柳蕊已从卫汉处对他有所了解,更知卫青能否脱离险境主要靠他了,行礼后道:“有劳东方大人了。”“哪里,哪里,卫青与我也是亲兄弟一般,你客气我反倒不自在,唉,卫兄有此如花媳妇怎舍得去死。”东方朔不改本性初见柳蕊却调侃起来。
“那就有劳东方兄了。”柳蕊改了称呼。“对,这样才亲切,亲切。”东方朔言后叹了口气道:“不瞒你们,这案情却极不好办,我与皇上已绞尽脑汁却也不能让太皇太后改变主意,非不想劳,乃劳而无功也。”神色一颓,已无心情谈笑,众人也一时无言。
“是吗?那怎么办?”柳蕊自语道,转目瞧见东方朔旁边一清丽脱尘的女子也正似苦思,正欲发问,清莹已抬头微笑道:“柳姐姐,我是清莹,卫大哥的朋友。”“喔,是吗?谢谢你们。”柳蕊觉得只要为卫青出力的朋友都该感谢。
“姐姐是如此的贤惠大方,难怪卫大哥倾心。”清莹衷心道。“哪里,妹妹才不简单,气质非常。”两人互赞。“而今或许只有一最后一个办法了,赌一赌吧,看上天是否帮我们。”东方朔放茶立身道。”“什么法儿?”众人皆眼睛一亮。“那就是派个高手再探王府,看能否从中寻到有利我们的东西。”众人点头称是。
“不过此人轻功却要了得,否则可能又生事端。”“二哥去好了,你轻功与大哥可是不相上下的。”张辽望向李进道。“好,我就前去探它一探,要能救大哥我就掉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李进挺身而起。”
“要小心!”柳蕊温言道。“知道了,帮主,我会留意的。”东方朔把李进拉过一边再细心交待一番,李进暗暗点头。
却不知这李进能否在王府探出什么东西?
自卫青与司马迁结识后,两人便通过那一条石壁细缝不时交流,司马迁本就满肚子的墨水,除了正史还有说不完的孤本野史也不知他从那听来的,因得卫青之助心下感激并觉得卫青理解且欣赏他,引为知己之余更是说得滔滔不绝,卫青也乐得解闷,便不时听其述史偶尔也提出一些疑问或看法,却是更令司马迁心喜。
这日正说到鸿门宴,司马迁叹霸王项羽勇猛无比却是不谋略更是难以用人,致韩信等千古良将也跑到敌方阵营去了,否则谁得天下还很难料。卫青突想起一事似的道:“是了,我曾看过你的陈胜吴广传,你可把他们当成百姓领袖英雄去写的,肯定他们的历史功迹。如今这西楚霸王又将如何定案啊,是否也同样确认他的功勋?”
“你看过我的陈胜吴广卷,在那看的?你当初该还不认得我吧?”司马迁惊奇地道。“那是在羞月公主处看的,还看了其他一些,哈哈!”
原来司马迁承父亲衣钵以史官身份述写史记,但由于性子太直,过于尊重历史,不屈权贵,刚写了一些初稿就惹怒了武帝,锋芒太露,文高震主,这才被押入狱。不过武帝虽将司马迁打下牢狱但却也极欣赏看重他的文笔与才气,并不阻拦他继续述写史书长卷《史记》,罚他入狱乃借此威吓一下他,促其写出符合大汉王朝需要的“官史”、“正史”。
且不时叫人把他的一些新作取些来看,有合他心意的也有不合他心意的,然清莹对从皇弟处得来的手稿却喜欢不已,拍案叫绝,故也不时向武帝讨来瞧,卫青曾与羞月公主共处一段时日,就是这期间阅读的。
“是这样啊,难怪那日你当他们的面说我文章一流,我还以为你胡说的,哈哈,看来我们早已神交已久。”司马迁更是高兴。“不错,正是如此,哈哈!”卫青也笑道。
笑毕,司马迁道:“这也我犯难的地方,陈胜吴广虽得我褒扬,但毕竟不是高祖敌手,但那项羽却是与高祖争天下的啊,我颂其功业岂非遭汉室子民唾骂?皇上就更不用说了,唉,老弟你认为呢?”
“若问我看法,我先问你如非考虑其他,你会觉得他是一个英雄吗?是否也为反秦事业作出了贡献?”“那还用说,不是有所顾忌,我也不用如此为难了。”“哈哈,我看真正不高兴唯皇室而已 ,其他人却不见得,你是希望后人说你贪生怕死不敢奋笔直言还是坚持已见流芳百世呢?”
司马迁闻之色变,半刻后激动立起道:“若过于迁就皇上之意就有悖我史官纪实之天职,更非我当初编写史记之初衷,卫兄弟,谢谢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怎么下笔了。”
两人就是这般边谈边打发日子,自卫青入狱算来已有七日,但似乎仍无提刑问斩之动静,卫青知皇上和东方朔必全力营救自己的,否则也不会断案的日子一拖再拖了。想想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多想也无益,便在与司马迁交谈之余抱头大睡。
这晚睡至半夜,忽觉得阵阵战鼓齐鸣,刀枪相击声传来,且喊杀声越来越大,卫青满身大汗,一震惊醒,自语道:“奇怪,为何我这几晚总做同一怪梦?闻得战场厮杀声,还有背下总觉有东西顶着,到底怎么回事?”翻身躺下,却是再也睡不着,直至天明。
第二日又是如此梦惊而醒,且床下异物冲背之感更烈,卫青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天一亮就把所睡地方的禾草扒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作怪。眼见扒开之洞已数尺深却仍不见有异物,不由罢手不再挖,心想:“这或许是心理作用吧,坐牢久了一时胡思乱想所致。”
出神片刻,正欲把泥土推归原处却突地感到足下这地猛烈一震,还未来得细察,却有一黝黑长形之物从那洞穴拔地怒射而出,四周飞撞,火星直冒,声势惊人。卫青忙闪躲以避其锋,但其仍旋转不停看来不拿捏住它休想让它停下。
于是睁大双目瞅住它折翻下沉挫势之机,右手闪电般一把抓住,入手却觉得似一把兵器,正想再看清楚些,不想那物却仍四处乱钻,力量极大,却把卫青整个身子也扯得上下左右腾空乱飞。
“混账!”再纠缠一阵卫青喝骂一声伸出左掌一起按住欲全力将它制服。“啊!”卫青惊呼出声,原来如此非但不能停止其牵引之力似乎力道更为增强,眼看不知怎么办才好,混乱间却一把插入了与司马迁相隔的石壁中,“咔嚓”声响,却把司马迁也吓了一跳,传声过来道:“老弟,你在练什么武功?如此喧闹惊人?”
卫青又好笑又好气,喘息道:“什么武功?折磨功!什么怪物?如此折磨人。”“折磨功?这倒稀奇!”司马迁不解,卫青笑而不答,用力将那物拨出,却将石壁也拔出一孔。
睁目细瞧却是一柄长型怪刀,通体黝黑,比普通大刀粗长多,刀背上为反勾月状,两面俱为粗砺波纹,似戟更似刀,可谓“戟刀”,但刀柄却似折断一般,缺口不齐,更奇的是它的重量,异常沉重,若非卫青臂力超人又得奇遇根本不能将它举起,不过仍感吃力,只抬了一下就放下了。
心中寻思道:“看来此物神异,定非常人之物,为何却沦落此地,且常埋地下。”良久不解,忽拍脑子道:“我怎么忘了司马兄了,他可是万事通啊。”探身往那刀孔道:“哈哈,以后我们交谈更方便了,不用拉长耳朵才听得见。”言毕将自己的这几日恶梦及如今所握这奇刀一并说与他听了。
“却有此等怪事,让我瞧瞧。”透过孔壁一阵端详然一时也不得其解。“让我再想想。”司马迁道。“是了,你可再仔细看看刀身还有何印记,除了粗纹还有其他吗?”“好像没有了吧?”卫青再认真辨寻仍无所获,于掌摩挲间突心中一动,举刀至面前伸颈一吹。
尘土飞扬间果见刀面竟刻下一字,观之却是“霸”字,如此这般再翻另一面一口吹却是“王”字,连起来读岂“霸王”二字?“哈哈,有发现了,霸王,霸王是谁?难道是西楚霸王?他是用刀的吗?”那边司马迁地道:“发现了什么?”“还是让你来分析好了,我可不敢妄猜。”卫青捧刀道。
“什么?霸王?”司马迁闻之神色剧变,喃喃自语道:“霸王……垓下……吕雉……韩信……牢狱……”一时口舌不清,似陷入迷乱疯癫之中。
卫青更不明所以,道:“司马老兄,你在念什么经?乱七八糟的,到底知不知道啊?”司马迁再言一阵,突地纵声长笑道:“哈哈,真是巧合,巧合,老弟,不想我们整日说他,竟把他的兵器也引来了,哈哈!”“他?他是谁啊?”卫青仍如坠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