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湖遭鱼欺,大哥,你可会游泳?我可并不怎么行。”李进叹道。“我也不怎么行,不过在水中躺一两个时辰是可以的。”“哇!你不是开玩笑吧,这还叫不行。”
半响,船至洞门,一众哨罗拦住问道:“可有通行牌或所办何事?”卫青心中忿怒,本想立刻出手,直杀进去,但转念一想,若半天还不见着三弟岂非划不来,回过头来对李进道:“二弟,我们先礼后兵,如何?”李进点头道:“正合我意。”于是两人假称乃北方客商,要面见帮主,做一笔交易。
被引进客厅后,有仆人递上茶来,两人落座低头饮茶,默而无语。片刻,忽闻干咳几声,走出一威武老者,双目有神,一身青袍,脚迈虎步。“听闻有客来访,有失远迎,老朽有礼了。”老者抱拳作揖道。
“哪里,哪里,早闻帮主威名,今得一见三生有幸。”两人站起身来答礼,一边谪咕他可不要问我们他叫什么名字,否则岂不穿帮?好在那老者也不追问,倒像有心事一样,略谈几句,心不在焉。半响像醒悟过来一样道:“喔,听通报说你们来此是想和我帮交易的,那两位做何商贩啊?”
李进和卫青对视一眼,然后直言道:“不瞒帮主,我等乃兄弟三人,初来贵境,但不知为何三弟却落入贵帮手中,不知可否交还我们?”
“喔,原来为此事而来,如此甚好,我也不知你弟为何无故打伤我一帮弟兄,且说要拿我老命,情急之下只好把他擒下,如此想来,当是误会,你们且等,我传令下去带他上来与你们相见。”
“呀,奇怪,这么好说,难道我们错怪人了?”两人正纳闷间,张辽已被五花大绑推至大堂,一见卫青、李进,喜出望外,大声嚷道:“我说老儿,我早说过我哥哥们会来救我的,现在有你好看了,大哥、二哥。”
卫青忙扶住张辽并给他松绑。说道:“三弟稍安勿躁,且把缘由告诉我们,你为何闯到此处?”张辽一脸怒气,把事情道来。
原来张辽拿了衣服正欲去酒楼与两人会合,恰见街上一众恶棍强抢民女,打伤群众,于是气愤出手,众恶棍被狠揍一顿后就激张辽说,有胆上他们的帮会走一趟。
张辽本就性急,又乘酒意,怒气更旺,拔腿就追,被引至平阳帮,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一路打将进去,但终难敌对方人多,后遇老者被擒。
老者等他说完后,哈哈一笑道:“我说少侠,你等误会了,必中了鳄鱼帮之计。我帮一向清白爱民,何有扰民之举,反而鳄鱼帮一向为害乡邻,是我帮宿敌,今定将恶行污陷我帮,好个借刀杀人!”
众帮众听毕齐声怒吼皆斥鳄鱼帮卑鄙。卫青三兄弟听完后也一时不能肯定谁方才是真话。“好吧,少侠,我也知你们不会立即相信,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湖面凶险,你们就留宿一晚,明早再走,到时问问岸上百姓也就明白了。”
三人想想也只好如此,明日再探个究竟,再说艺高人胆大,也无需怕他谋害。
刚刚睡下,一时无眠,卫青脑中现出湖面那娇俏美女的倩影笑语,觉得虽只见了一面,但已不能忘怀。入梦不久,忽闻火箭呜响,人声大作,关棚声,马狗鸣声,兵器声,一时俱响。
张辽挺身而起,大吼道:“大哥,二哥,快起来,我早就怀疑那老匹夫信不过的,要等到我们睡着了再来取我等性命。”卫青,李进却不慌神,按下张辽道:“再仔细听听。”
果然声音并不是朝这边而来,乃四周俱响,且有对外布置抗敌之意。推窗外望,只见大堂中,那老者背手仰视,神情肃穆,似有忧患之色,身后五个汉子,各持兵器,皆虎目怒视。
卫青道:“看来此帮有外敌入侵,我们看清情形再动手不迟。”李进道:“大哥所言极是。”
老者此时已注意到他们,遥传言道:“失礼了,竟打扰了少侠们歇息,本以为对方要迟五日再决战,但现在却突然入侵,唉!其实我早知道穷老怪不会守信诺,这是我帮的家事,少侠们请勿插手,否则就令老朽不安了。”
卫青越来越觉得那老者宽厚,仁慈,令人敬佩,不会是作恶之人。当下点头不语,私下却将想法和两弟说了,李进,张辽也称是。
怪叫声中,空中跃下五人,当首一人黑巾蒙脸,身材高瘦,眼现青光,另外四人也怪异异常,其中一人踏步上前,傲慢地道:“柳老匹夫,我帮主有言示下,若你帮投降,可免一死,否则鸡犬通杀,一个不留,你好思量。”
忽而闻张辽暴喊一声道:“好个奸徒,果是那帮匪众,这人我认得,就是他引我到此处的。”事已明朗,三人更立助平阳帮之心。
卫青等这才知那平阳帮主姓柳,还未出声,他身边的汉子已怒不可遏,叱道:‘闭上你们的臭嘴,我帮何等威名,岂能让尔等鼠辈欺侮。”说完挺身跃至场中。“五虎勿急。”柳帮主欲拦之不乃,对方四人也一跃而出。
刹那间枪剑齐舞,五个汉子分使大刀、眉棍、樱枪杆子、长剑,但那四怪都只使一蛇形爪索。只见爪影飘飞,刀剑齐鸣,斗个不亦乐乎,呼喝起伏,火星四溅,震耳炫目。
再斗半响,却听五汉哼声响起,衣裳裂处,被抛飞地上。四怪正欲下毒手,柳帮主欺身而上,两掌轮推,劲风扫处,四怪纷避,借此空隙,柳帮主已把五汉电闪提回身旁,然观那五虎却都满面痛苦之色。
柳帮主脸现焦色,知道拖下去只会令伤亡更重,擒贼须先擒王,心下主意已定转身对那蒙面贼首道:“穷老怪,你想灭我帮之心已久,有胆我们两人一斗结果自知,可敢?”
“有何不敢?”怪叫声中那黑巾蒙面人如怪鸟一般盘旋下击,掌风起处,带起一股冷风,刘帮主也不再多言一掌迎上,瞬间两人拳掌相接,人影晃动,直斗得飞沙走石。
正当酣处,刘帮主一掌抄穷老怪腰际,眼看老怪就被擒,忽身边爪影四起,四怪手中蛇爪俱扣刘帮主身上,穷老怪借此脱身,奸笑一声,倒飞柳帮主身后,双手拼力按下。
柳洪身子被扣,躲之不及,受此重击,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四怪见此再用力一拉,血肉撕裂,五虎瞧得齐声悲呼:“帮主!”但都有心无力,动弹不得。
出此意外,卫青等相救已不及,但不容思索,三人立飞跃而出。李进挥扇,张辽持戟,分向四怪攻去,卫青单取老怪,拨剑挥起满目光芒,迅而攻至,老怪暴走三尺,怒道:“何来黄毛小儿,竟敢相助老柳,找死吗?”
“呸!你才找死,竟敢在我眼下作恶,先吃本公子一剑。”老怪被卫青一剑击退,老脸放不下,收掌一切,直取卫青胸膛,卫青却不畏惧,挺剑迎击,如龙腾九天,接连使出了五式神龙剑法,想那老怪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剑式,竟一再退避。
斗得片刻,老怪止住一些劣势时,却闻卫青高喊一声“飞龙在天。”老怪稍一迟疑,喀嚓一声,左掌已被切断,血流泉涌,痛苦一嘶,无心再战,飞身而去。转眼望去,那四怪也分别给李进,张辽收拾了,只剩那四副绿爪子抛落在地上。
卫青看那老怪已逃,急至柳帮主身旁,看他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立从怀中取出一瓶,拿出二颗丹药,放进其口,此时五虎已爬过来,悲戚不已,并纷求卫青救其帮主,卫青道:“放心,我会尽力的,那爪含有剧毒,你们都已中毒,每人也服一颗。”倒出药丸分给五虎,五虎谢了服下。
正闭目运功,东南面忽闻千军万马喊杀声,五人脸如死灰,齐声低叹道:“不好了,东面敌船来了,小姐危矣。”张辽大叫:“什么敌船,什么小姐?”
“唉!”五虎眼泛热泪,悲哀之极但又微显希冀的道:“少侠,我们小姐负责东面防务,在湖面列战船迎击敌人,但听那声音,可能敌人已快攻破防线。”卫青听毕,交代五虎一番,然后大声道:“二弟,三弟,请随我前往破敌。”“好!”李进,张辽齐声应和,三人飞身向东面投去。
至东面湖面下,举目远望,果见前面浓烟滚滚,火光满天,看来,双方已火拼一场了。平阳帮十余艘战船在东湖前方一字排开,中间几艘最大。
三人上得一舟飞速向船队划去,近得跟前,来不及通报,三人已飞身登上主船来,放眼四顾,只见一红衣女子坐镇船楼,虽衣衫稍稍乱,但英姿飒爽,指挥若定,并不慌乱,身旁六女持剑而立,“难道她是那美人鱼不成?”
卫青正想细看,敌人已退后重摆阵形,准备组织新一轮攻势,情况紧急,卫青走至美人面前,高声道:“你等听我布置,再这样下去,非给敌人攻破不可,我们不要硬撑了,应趁此间隙巧布疑阵,诱敌上主船,而后以小船绕敌身后再给予痛击。”
美人圆目一睁,“你是何人?竟敢指令本小姐?”张辽插嘴道:“他是我大哥呀,天下第一等男人,怎不可教你。”
六女圆瞪秀目,而李进则一旁偷笑:“哈,想不到三弟也会自戴高帽。”卫青却沉脸道:“别胡闹,此生死关头,打赢仗再卖乖。”张辽咧嘴不再出声。
美女本也生气,但听卫青语气不容置疑,心中不知为何顿生听他指挥安排之意,或许自己的实在累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来人就是在湖面相遇且和自己斗嘴的英武青年,没来由脸竟一红,啊呀!然后自己的醒悟,这是什么环境?竟然会动芳心,讨厌!
正在自责,卫青已接过美女手中令旗,大声说道:“我们是从帮中出来的,帮主已将敌首击败,即来相助,我奉命先来布置,尔等且听我号令行事,大敌当前,不容懈怠。”
不知为何,卫青天生一副威严气势,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众人心中已不觉愿意听其调遣,即使卫青不出示帮主令牌也如此。当下群情汹涌,斗志昂扬,只等卫青示下调度,然后奋勇杀敌。 且看卫青如何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