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能帮到她什么?”东方朔道。卫青脸一红,把刘倩喜欢自己的事说了。“原来这样,那你早上在殿前为何不说出来,这样才好解释你的嫌疑,不致造成误会。”
“唉,东方兄,人都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楚,谁来证明,还有淮王他们会承认与东海龙王联姻一事吗?”“说得也是,看来事情有些麻烦,待我回去与皇上再仔细商议,务必帮你洗脱此冤名。”“有劳东方大人了。”李进在一旁也焦急地道。
张辽却气冲冲的说:“淮王那王八蛋,竟敢冤枉大哥,我去宰了他。”“还是让东方大人去处理吧。“卫青安抚两弟道。
这日上殿,淮王仍一口咬定女儿为卫青所害,而卫青却苦于无人作证也不好解释更拿不出有力的辩驳,愣在那里一时处于不利境地,武帝与东方朔也爱莫能助,头痛不已。
正当此案处于定与未定之时,忽闻乐声奏起,一人道:“太皇太后鸾驾驾到。”“什么,太皇太后来了。”“太后所来何事?她可是极少上殿的啊。”众人正在猜疑时,一模样已近老态龙钟的清矍拄杖老太婆慢移风步,在左右宫女的搀扶下走上武帝的龙座旁。
武帝忙跪下请安,并迎太皇太后于身边坐下,众臣也忙跪拜三呼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圣安。”太皇太后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卫青凝目瞧去,只见那太皇太后长眉凤目,一身富贵气,满头白发,容颜庄严,不怒自威,但眼神却似乎不是太好。正欲再端详,那淮王刘安已跪仆向前痛哭流涕地道:“太皇太后,倩儿死得好惨啊,连见太皇太后一面都不能,她生前可是最喜欢太皇太后的,请太皇太后一定要为老臣作主。”
‘嗯,知道了,那凶手卫青呢?谁是卫青!”言罢目光似突变凌厉起来,扫视在群臣脸上让人背脊生寒。“啊,一上来就找卫青”,众人已明白这老太后一定是淮王搬出来的。“我就是卫青。”卫青挺身而出。
“卫青,你好大胆,竟敢害死倩儿,哀家定让你血债血还。”太皇太后盯住卫青震怒道。稍顿转首对武帝道:“皇上为何还不把凶手拿下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祖母不知,这案情复杂,并不能一时定罪。”武帝解释道,“啍,有何复杂,证物俱在,且卫青已承认腰带是他的,哪还会错?”
“太皇太后 ,虽然腰带是我的,但傲雪公主并非是我害死的,我……”“休得再言!”太皇太后打断了卫青的话道:“你无需再狡辩,任你再奸诈也瞒不过哀家,倩儿,你闭目吧!”哀吟一阵,再厉声道:“来人,把卫青拿下,投入天牢,听候问斩!”
“啊,问斩,这么严重?”群臣目瞪口呆一阵骚乱,眼看卫青被捆绑出去,武帝也奈何不得,东方朔更是跺脚不已,而那淮王却仍在捶胸顿足,一副痛不欲生状。
这太皇太后为何干涉此事,替淮王撑腰口呢?原来前面提到傲雪公主刘倩文武双全,古怪精灵,蛮顽可爱,深得太皇太后喜爱,更被当成亲孙女看待经常出入宫中,与太皇太后感情极深。
如今太皇太后听刘倩已死痛心不已,更受那淮王之言所惑,怒气冲天,誓拿卫青偿命,故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一上殿就不问青红皂白立把卫青打入大牢,淮王内心窃喜不已,然卫青若真的因此而丧命就冤大了,但如何才能冼涮冤情呢?
且说卫青受那淮王污陷更得太皇太后之助不容分辩被押入大牢,只等来日问斩。武帝与东方朔则心急如焚,但见太皇太后动了真怒,一时不敢逆其凤威,只好压下性子,准备待其火气消些,松动一些再将他营救,然而淮王却巴不得早日将卫青处决,以绝后患,也使武帝断一有力臂膀。
入狱的卫青知道此时再如何争辩也无用,索性听天由命,随着狱官一路走去,却觉光线越来越暗,且空气有越来越混浊之感,呼吸一时颇感不畅,想来此地绝非什么好地方,不过自己成了囚犯可不是来享受的,心中也释然。
那两人狱官虽押着卫青,不过言行却较为恭谨,仍称卫青为大人,想来是仰慕卫青杀兽抗敌的英雄之举。
将他关押进一间牢房之后,两个狱官把牢门关上就走了。卫青驻足四顾,把这天牢审视一遍,刚才一路走来的是通道,两旁刚是牢房,大约有数十间之多,每间都是独立的,全用石块堆彻而成,稳固非常,要想越狱可是困难之极,且如此设计也使得囚犯因相互隔开而难以聚众闹事。
再抬头上望,壁角上方开了一格半尺小窗,似乎仍透一线生机,不致使人因黑沉压抑窒息而亡。卫青看罢,张臂伸了个懒腰,自言道:“既来之,刚安之。先不管那么多,睡它一觉再说。”仰身躺到那用禾草铺就的“床”上去。
就这样,卫青开始了他的狱间生活,虽然心中自知是冤枉的,但想到刘倩之死却也是愧疚不已,似乎如今坐牢反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也当成对她的补偿,然而这代价却是生死未卜,但卫青心中却也无怨,只等定案结果。
只是夜晚望着那墙角划过的一轮残月,对双亲、柳蕊、贤弟的思念却是一时起伏,更担心爹娘听到讯息后为自己而焦虑。
或许天牢里关押的大多是死囚和重犯,饭食给的是极端的粗劣,让人难以下咽,荤菜是见不到的了,就连那馒头也成了“极品”,卫青却不在乎,每日吃完便睡,少了官职在身倒也落得一身轻松。
这日已是卫青被打入天牢的第五日,一连几日昏睡却也让人烦燥起来,有些坐不住了,便在牢房里背起双手踱起步来,此时已近深夜,却见得一丝光线从左边石壁漏出来,心中奇怪,不由贴身去瞧,更从耳旁听得喃喃自言声。
“那西楚霸王虽最终落败,但与汉祖一道却也灭秦有功啊,何况死得悲惨壮烈不失男儿英雄气概,更与那虞姬感人离别有情有义,十足大丈夫也。不过,唉!我这样写那皇上岂非对我怨隙更深?……”话声厄然中断。
卫青想睁目细瞧,但因那石墙缝隙太细而无法得愿,转头低声道:“好家伙,难道此人是个文人不成,否则何来如此舞文弄墨,大倒史迹?可惜无法与他交谈,否则倒可一解寂寞,他却又是所犯何罪而入狱的?”
心中不由对这隔壁的风骚囚伴产生了兴趣,到时可向狱官打听一下,不过一时却无法与他相见。
又过了三日,仍无处斩或其他判果下来,卫青也无法可想,只好无聊时用草根在地下练两下字,或伸张手脚摆几个架式松弛一下筋骨,再又就偶尔听一听旁牢那“文客”的胡言乱语,其中不时有惊人之言和发人深思之论。心中想与他结识之心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