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哥哥,你回来才没多久又要出使西域,皇上倒是一刻也不给你安宁,却不想想我们夫妻的感受!”回到房间柳蕊上来蜷伏在卫青胸前道。
“哈哈,你都知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夫君是大将军理当随时为国效力,更何况如今大汉还是祸患不断不能片刻松懈呀。”“那姓张的为何偏拉上你,叫别人不行吗?”
“可能是他最先认识我又谈得来的缘故吧,不过皇上确希望我为他护驾,以便这次出塞之行顺利一些。”“好了,好了,不管你们君臣怎么想的,但我还没同意呢!”“啊!夫人不同意,那可怎么办才好?”“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柳蕊狡黠的一笑。
“什么事,得看我做不做得到才行。”“你做得到的,只要你应承就行。”“说吧。”“让蕊儿跟你一起去西域。”“不行,此行凶险,开不得玩笑,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不,我一定要去,正因为凶吉未卜蕊儿才非去不可,你可知你上次一去不返我是怎样的一番痛楚,人家心都碎了,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蕊激动起来,随即流下泪来,抓紧卫青的衣带道:“我再也不让你一人去冒险了,即使死,也让我们夫妻死在一起!”卫青听毕,不再说什么,拥抱住柳蕊眼圈一红道:“好吧,我们一起去!”
“来,吃这一杯酒,朕为两位爱卿壮行。”武帝高举酒杯道,“谢陛下。”两人一饮而尽。其余众臣也纷纷上来敬酒。
辞别汉宫后,卫青张骞柳蕊三人并驾立于后面的千人“商队”之前。“哈哈,此行可要大大借助卫将军的子弟兵了。”张骞大笑道。“那里话,主要还是靠张大使一口嘴啊,我们只是陪行壮威而已。”
两人互相客气一番后卫青有些疑惑道:“难道这么多人我们一起进去?这商队是否太过声势浩大易招人起疑啊。”“当然是分批入境的好,有需要时再组合起来。”“不错,如此就好。”
“张兄,我们第一站是什么国家?”“哈哈,就是良马如云的大宛啊,你不是颇为喜欢那些马吗?”“哈哈,张兄倒是挺为我着想啊,如此便真要看看他们的马儿是怎么一般神骏!”
这日到了大宛国,却见国人皆著宽袍大衣,头包布罩,男子留须,妇女遮面,随行的果都是高头大马。卫青不由笑道:“这些马儿果是不错,若能弄些回去却是更好。”
“哈哈我就知你会这样想,否则我也不会先带你来大宛了,不过他们这个国家可不是好交易的,每次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买到几头。我们要带多些回国可要想想办法才行。”
“是吗?”卫青若有所思地道,策骑继续前行。“还有几天才到大宛都城?”柳蕊问道,“也只两天。”
卫青张骞参见了大宛国君侍立殿上,大宛国王大笑道:“原来是汉邦使臣,看你们的打扮还真以为是商人呢?”此时殿堂的大臣们也窃窃私语起来,对着他们不住张望。半响后只听那国君再言道:“汉使远道而来,却是所为何事?”
“哈哈,陛下果是直爽,”张仰首一笑,接语道:“我等是奉大汉天子之命前来与贵国通好的,大宛与我大汉一样物杰地灵,政通人和,实为北地上国,我大汉尊敬仰慕愿与贵国结为和睦邻邦,永世友好。”
“这好说,这好说,朕也听说过你们汉朝,是个大国,国力不弱啊,不过却与匈奴屡有战争是吗?”“那是匈奴本性凶残,贪得无厌,不断侵扰我国所致,我大汉只是被逼抵御而已。本使来宛目的其中之一也是与贵国达成盟议,共同对抗匈奴,不知陛下认为可否?”
“这……”大宛国王停顿一下,摆手道:“这个迟些再议,你们也幸苦了,先休息一下观赏观赏我们大宛风光后再说。”张与卫青对望一眼,知道此事急不来,只好依言退下朝来。
“张大使,我们来此已有七日,那大宛国君还毫无让我们上朝商议此事的意思,他到底有没有诚意的啊?”柳蕊气言道。“这……这……”张哑然无语,“我们再等多一两天吧,可能他们还没想清楚。”卫青上前解围道。“也只有如此了。”张骞叹息一下。
又再过了三日,然仍没收到通知他们上朝议事的消息,似乎把他们给遗忘了,张于是三番四次地要求上朝面圣但都以国王国事繁忙为由拒。这日张骞实在是坐不住了,坚持要硬闯上殿,卫青与柳蕊也只好同去。
行至半路却闻一卫道:“大人,刚探得消息,大宛国王现不在殿上。”“不在殿上,那他去了那里?”“他到了腾郊的养马场。”“哼,不管他去了那我们也要找到他。”张骞忿然道。不过转而愕道:“腾郊养马场在何处?”
“问问路人吧。”卫青道。“不错。”抓一行人道:“可知道腾郊养马场在何处?”“任何一个大宛人也知道啊,那是我们大宛最大的马场,有良马十余万头。是我大宛国的骄傲。”
“这里就是腾郊马场了吧。”众人抬头望去一时都高呼起来:“哇,好多马呀,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马。”只见远远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马匹,或昂首高鸣或低头啃草,大小不等,你逐我赶,急奔虎跃,好一幅马儿的世界。“对面可能就是他们了,不过这么多马我们怎么过去?”一卫有些为难道。
“哈哈,怎么过去,冲过去啊,你说是吗,烈焰?”卫青拍了拍汗血宝马马首,烈焰一声长嘶声振四野,万马响应,端的有万马之王的气势。
“我来开路,你们跟着我就行了。”卫青驾的一声,跃马急奔而出,余者依言跟随。却见追电一头冲去,身旁之马纷纷闪避,数量虽众然避之若惶,众人选的坐骑本也算大汉良驹但置其中仍稍矮小一些,只有烈焰显得傲然不群,神骏异常。
众人如一把利剑般切开一条长线直奔到大宛国君面前。此时大宛国王正和一众大臣立于一排马棚之前,见卫青等前来不由一惊,张骞下马后再向他重提旧议,但大宛国王却似心不在焉,左顾而言他。
半响后似有些不耐烦跃身上马指着那千里战马冷笑道:“我大宛良马如云,装备精良,国防坚固,又何须与你大汉结盟?我们才不惧匈奴,要担心的是你们吧。”随臣一阵大笑。
张骞脸一红,待他们笑毕后再道:“陛下,话可不是这么说,今日匈奴暂不侵大宛不说明以后也永不犯境,我们两国结盟是有备无患,有利无弊。”但大宛君臣却仍不为所动,其意甚坚。
张骞眼看无法达成意愿,仰天一叹,然仍上前请求道:“好了,不管贵国与不与我大汉结盟,但能否卖些良马与我带回去?也好此行不虚啊。”“你想要多少?”“五千马匹!”“太多了。”“那就三千如何?”“三千也不行,你们自己的汉骑太差就认命吧,想要我大宛良驹,别做梦了。”众臣又一阵发笑。
如此轻辱之言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卫青与众卫不禁大怒,“你们大宛如此轻视我汉骑,那我们就比比如何?”卫青高声道。“什么?与我大宛赛马,你们不是不自量力吧。”“就不自量力一下吧,陛下可敢与我们一赛?”
“哈哈!豪气,好,就赛一赛,若你们胜了,别说五千马匹,就是五万马匹我大宛也是如数奉送,绝不食言。”“那陛下说说怎么赛法?由你们定好了。”“嗯。”大宛国君低头与众臣商议。
半响后道:“这样赛法,以此马棚为起终点,来回五百里为距,共出五万好马奔驰,我们骑手为百名,你们汉骑为十名,若能在回此终点时你们有三骑手能排前十名为胜,这些良驹统统归你们,如何?”卫青张骞与众卫聚拢商议,虽觉不尽公平且有轻视之意,但博一博也无妨,胜了可是收获颇丰,于是点头答应。
“好吧,明日午时此地见。”大宛国王道。“一言为定。”卫青等也高声道。众马一阵嘶鸣,四谷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