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眉头紧皱,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得不到就要毁掉吗?这种玉石俱焚的手段也免不了让人不寒而栗!眯了眯眼睛,慕瑾嗤笑了一声。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最多一丝而已吧!那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你让飞羽受到的伤害,我要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哈哈,你当然有这个能力,但是就算皇上再宠爱你,你也不可能无法无天,我爹可是当朝右相,岂会让你说如意就如意的?”
方玉燕的脑子不好使,但是不代表她没脑子,在达官显贵家长大的公子小姐,就算是再没有智谋,耳濡目染之下也比寻常人家的女子要有头脑。
她现在杀了人被当场抓住,难免一死是必然的,但看在自己的父亲的面子上,是绝不会死的太难看的。
“呵呵。”慕瑾从唇边溢出一声冷笑,却让方玉燕心中一惊。目光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方右相,真是好大的权势,权势大的他的女儿都能够藐视皇权,众目睽睽之下谋杀当朝一品大将的女儿。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方玉燕转念一想,这个把柄若是被慕瑾咬死,自己的父亲也一定会受到牵连,到时候自己会有个什么下场还真是说不准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方小姐,你现在才问我想怎么样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而且,你说这话好没道理,你杀了人问别人想把你怎么样,你究竟有没有把皇权,把皇家放在眼中?”
慕瑾面色一厉,眼神冰冷的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方玉燕,本来她还没有想着这么快对付方家和宁妃,但是她好不容易善良一次,就总有这些个不长眼睛的玩意儿逼着她不善良。
“你想要我的命我没话说,但是你休想把这么一顶帽子再扣到我父亲和整个方家身上,大不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方玉燕心中打着鼓,她怕死,她比任何人都怕死,但是她这样有着污点的人,怎么还配嫁给文轩哥哥,既然不能嫁给文轩哥哥,那生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自古痴情均女子,纵使方玉燕心肠歹毒,不值得别人同情。但是她对于卓文轩的心思却是真的,从小到大,从未改变。
掌柜的从外面进来,看着慕瑾欲言又止,眉头微挑,看了一眼掌柜的,转身便和他走了出去。
“可是有事?”
“公主,风公子抓住的那四个人好像有些门道。”
“哦?”
慕瑾眼中一亮,虽然何飞羽在掌柜的眼皮子下面受伤,但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掌柜的,何飞羽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相比定然不会喜欢太过高调,也不喜欢周围有太多的人。
所以就算是掌柜的想要保护她也是有心无力,还有一方面原因掌柜的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他的天上人间公然杀人。
疏忽是难免的,但是却不能因此否决掌柜的的办事能力,此时他说那四个人有些门道,慕瑾便思考起来。
想着以万俟无痕的警觉性,这四个人恐怕和方玉燕脱不了干系,对着掌柜的微微点头,示意他带路。
掌柜的如释重负,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怕因为这件事就被否定了自己的能力,毕竟自己可是清欢少爷一手带出来的,若真是办事不利,真的有愧于清欢少爷的知遇之恩了。
走到了另外一件审讯室,看到的场景明显是比方玉燕要凄惨多了,身上都带着伤,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
听见开门声,本能的一个哆嗦,其中一个男人更是哭喊着说道。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打了!别打了!!”
显然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手段折磨的神智都不清了,就只会说着一句话了。慕瑾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掌柜的,慢慢的走到了那名男子近前,站定,低头俯视着他。
那男人惊慌的抬起头,看到慕瑾之后,吓得他大叫一声,当场就昏了过去。其余三名心里素质较好的男人,也都有些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不能怪他们不禁吓,实在是慕瑾太吓人,身着白衣,一身是血,眼神冷厉,目光幽森,静静的看着别人的时候,就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索命的罗刹。
“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们只不过是在城东的混混而已,女侠饶命啊!您大人有大量,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到天上人间闹事了!您饶我们一名吧!”
说完就开始磕头,慕瑾默然的看了他们一眼,向后退了一步。
“行了,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既然是城东的混混,为什么不好好的待在城东,非要在天上人间门口,图谋不轨,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不是!不是!女侠,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不是有意来闹事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慕瑾勾了勾唇角,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
“是谁只是你们来的?”
“是——”那名说话的男子突然变得烟雨吞吐,好似有些害怕的样子,慕瑾心中明镜,但是这件事情不单单要她知道,更要父皇知道,更要全京城人尽皆知,所以,他亲口说出来,将格外的有意义。
“不想说吗?那我也不勉强,来人,拉下去喂狗。”
“是。”
身后的掌柜的连忙配合了慕瑾一下,慕瑾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眼神,便听到那几个人惊恐的喊着。
“不不不不!!我说!”
“女侠饶命我们说!”
“我说我说!!”
慕瑾冷眼旁观着他们恐惧的样子,有些不耐的甩了甩手说道。
“快说。”
“是是是,我们说,这都是方丞相家的方小姐指使我们做的,她给了我们五十两白银,让我们给她做好了这件事,事成之后还说会再给我们五十两。我们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所以才答应她的,只有这一次啊!真的只有这一次啊!!”
慕瑾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哦?”
她有问他们这是几次吗?怪不得掌柜的说他们有些门道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意外惊喜?
掌柜的也低了低头,果然不假,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用了半天的刑才敢说实话,若不是有什么问题,凭借着他们只不过是从犯的关系用的着嘴这么严实?
听他们这话的意思,收方玉燕的钱为她做事,可不止这一次。看来方玉燕这一次,连带着方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最好把能说的都说出来,皮肉之苦不算什么,若是我发现你们骗了我,我就让你们声不如死!!”
慕瑾声音一愣,连带着没犯什么事儿的掌柜的都忍不住一个哆嗦。吞了口唾沫,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那个一直说话的人,心中一个哆嗦,正考虑着说还是不说的时候,他旁边的人连忙接过话茬,开玩笑,他不说就赶紧换人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些人的手段实在是太狠了,让人忍不住恐惧。
“我说我说,御史台的女儿就是被我们掳走的,但也是方小姐指使的!她也是给了我们一笔钱,然后让我们,让我们毁了她的清白,可谁知道后来御史台小姐性子那么烈,直接撞墙自杀。这不是我们的错啊!我们不想死,所以根本不敢杀人!”
“御史台,什么御史台?”
慕瑾再外面许久刚回到宜城,自然是不太知晓这宜城中发生的大小事务,但是在一旁的掌柜的,可就惊讶了。原来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御史台小姐事件,就是眼前这几个人做的。
想不到方玉燕这么阴狠,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主子,前一段时间杨松柏杨御史的女儿,被人掳走,下落不明。最后在城西破庙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死因是头部遭受巨大撞击,头骨直接碎裂导致咽气。当时,杨小姐身上未着寸缕,有被严重侵犯的痕迹。”
慕瑾微微眯起眼睛,暗暗握拳。冷声问道。
“可知杨小姐和方玉燕有什么过节?”
掌柜的皱眉深思,过了半晌才开口回答慕瑾的问题。
“若说之前属下不知为什么,但现在隐隐猜到几分。”
“哦?”慕瑾不解的看着他,“说来听听。”
“杨小姐和卓公子是一个书塾的学生,私交甚好。”
慕瑾眉间划过一抹狠厉,若说方玉燕一个痴情女子,本来应该让人同情,但是她做的事情,一桩一件无不狠辣至极,令人发指。若不是此番她忍不住气愤在天上人间动手,等待飞羽的会不会是同样的命运,慕瑾简直无法想象,到时候飞羽会做出什么事情。
若是何飞羽接连受到这样的伤害,别说是她自己,就连慕瑾也不知道在失控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
略微思索,慕瑾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件事情,刑部没有查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