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果然也震惊了,公主身边的人,当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她身边随随便便的一个朋友,就这样身法高超吗?刚刚他也看到了拓跋流的身手了,就那样身手的人,竟然在风公子的手中连二十招都走不了吗?
百里祈寒没有看白将军震惊的眼神,把目光扭向战场中央,就看到拓跋流仰头大笑。
“公主殿下不会以为,我会怜香惜玉让着殿下吧...”
“太子殿下,小看女子是要吃亏的,我劝你不要小看我!听殿下的意思,是不是答应了我的挑战了呢?”
“既然是公主相邀,岂有推却之礼?!”
慕瑾勾了勾唇角,这个低智商太子,不会以为她随随便便说挑战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吧...
“公主可是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慕瑾挑眉,还好,没有蠢到无可救药,连忙扬起笑脸看着他。
“太子殿下果然了解我!”拓跋流的身上不自觉一个哆嗦,就见她笑的单纯无害继续说道。“主帅之争自然有彩头。当然了,我不会亏待太子的。”
“公主请讲。”
“太子果然是个爽快人。若我赢了,太子束手就擒,其余士兵弃械投降,我答应不伤害任何人的性命。”
“那公主若是输了呢?”
“交由太子随意处置可好?”她重重的咬出‘随意’二字,突然妩媚的一笑,万种风情,绝代风华。就像是一朵浓艳的牡丹花,突然散发出撩人的风姿。
拓跋流就失神在她这一笑之中,半晌都未缓过神来。良久,他才晦涩的道了一声。
“好。”
慕瑾勾了勾唇角,肆意的一笑。尽显战神公主运筹帷幄,张扬狂傲。拓跋流瞳孔一深,原来世界上当真有这样令人移不开眼的女子。
“将军...”暗刀军的一名副将看着慕瑾欲言又止。
慕瑾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无妨,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坚定,也许是她自信飞扬的眸子流露出的不庸置疑,让所有人在不敢相信的时候,不得不信,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九尾狐的身上一跃而下,然后漫不经心的,温柔的抚摸着神兽的头。
然而此刻,在众将士心中‘温柔的’公主殿下,却在心中‘恶狠狠’的威胁着神兽大人。
‘你给我老实一点在这待着,你要是敢动一下,我一定会扒光你的毛!切掉你另外八条尾巴!然后让你变成一只狗狗,挂在城墙上面...’
阿狸浑身的毛都吓的竖了起来,十分人性化的打了个寒战,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我...我一定在这里的等乖乖主人回来。’
听完它这句话,慕瑾笑眯了眼睛,齐刷刷的露出来八颗小白牙,揉了揉它的大脑袋。
‘我就知道阿狸最乖了!乖乖的看着吧!你主人我,一定会把那个嚣张的臭男人打败!’
它不乖行吗?它敢提出什么异议么?它的尾巴都要保不住了,它不听话就要被拔光毛吊在城墙上面了...欲哭无泪,仰头望天,为什么前前后后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主人的整它的兴趣一点都没有变呢?
慕瑾从抽出小腿上绑着的匕首,这匕首是万俟无痕给她弄来的,说是个削铁如泥的宝贝,不知道对上了牧野太子的银枪,哪个比较厉害呢?
“这就是公主的兵器?”
“我没有小瞧殿下的意思,而是我用匕首比较顺手一点,和殿下一战,我必定是拿我最趁手的兵器啊!!”
拓跋流冷笑一声,抖了抖手中的银枪,枪头直指慕瑾。
“那公主,就认真与我一战吧!”
慕瑾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准备时间,直直的对着拓跋流冲了过去,看似有什么技巧,可步伐却诡异无比,进可攻退可守。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拓跋流看着慕瑾的姿态,心中一凛,加大了自己心中的戒备挥枪格挡,但是依旧小瞧了慕瑾的力道,转瞬间就后退了三大步。
见慕瑾一击便中,暗刀军和冀北军纷纷叫好。拓跋流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慕瑾打架还管你什么脸色?当然是乘胜追击了,攻击如果不是暴风骤雨,怎么能够让对方应接不暇?只有在他应接不暇,慌乱不已的时候,她才能一击即中啊!
这种信念可是她当初学功夫的时候就已经被灌输的了,又怎么会输在这种地方?
拓跋流被慕瑾近身缠住,完全发挥不出来长枪的优势,三番五次想要拉开距离,慕瑾微微一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如果让他能够挥动长枪,那她的短匕还有什么优势?
白将军目瞪口呆的看着稳稳站在上风的慕瑾,心中的惊异可不止是一点半点,这位养在深宫的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诡异刁钻的身手。天下武学,各个流派,他年少行走江湖之时,没有见过一千,也都见过了八百。可此刻,他却丝毫辨别不出,她到底师从何人。
“王爷,不知公主殿下尊师谓谁?!”
百里祈寒也被白将军问的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和谁学的武功。她没有说过,他也没有问过,缥缈暗卫每个人身法奇特,也不知是何门何派,所以她的师父应该就是训练处缥缈暗卫的人吧。
“我也不知...将军应该知道,我这个九妹妹吧自己关在锦绣宫十年,所以...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了解。”
百里祈寒说着,深深的看着白将军一眼,做出一种讳莫如深的姿态。一副不该你知道就别问的表情,让这位在战场上英勇,在官场上单纯的大将军闭口不言。毕竟王族中人的辛秘,知道的越少对他越好。想及此处,还感激的看了百里祈寒一眼。
好吧,大将军,不忍心告诉你,你真的被安逸王爷给蒙了...他也啥都不知道啊!!
战场上,两军将士围出了一方空地,空地中央,是一攻一防的两军主帅。情势瞬息万变,拓跋流作为一国太子,当然不是一个草包。试探着出手,在慕瑾的攻击中慢慢的反击。
果然是头脑简单的人,四肢一定发达。慕瑾心中暗暗思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这样一直攻击也体力总有支持不住的时候,而拓跋流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她放松的时候,他就会抓住机会适时反击。
正想着,慕瑾反身攻击的时候,放出了一个空门,拓跋流双眸一眯,并没有上当。慕瑾也不着急,也没有想着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让他上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的时候,方能让他真假难辨。
随后慕瑾便时常看着他的反应,之后做出一种疲惫的姿态,眼见着他眼公路人底的喜色,慕瑾做出脱力状,后退了一步。拓跋流心中一喜,果然抓准时机一下子就攻了上来。
慕瑾状似不敌,静静等着拓跋流挥枪靠近,再快要刺中她的时候,腰眼一悬转身而上。手中短匕映出太阳的光辉,刺得拓跋流睁不开眼,随后便察觉到颈间一凉。
本能的挥动手中的银枪,却觉得颈间一阵刺痛,睁开眼睛,便近距离的看到了她的那双眼睛。那双极其美丽灵动的眼睛...就在他的眼前,他举着银枪的手,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鼻息。
明知不应该,但他却压抑不住心头的一阵恍惚。经历了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翻转,漠北这边却是欢天喜地,牧野那方却乌云压顶。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占得了那般先机,为什么会突然败在漠北公主的手里...
风观影放下了戒备的姿态,微微勾起唇角,是他忘了,她岂是会吃亏的人?
城墙上的白将军摸了摸自己头上急出来的冷汗,百里祈寒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信任是一回事,但是看着她这样在战场上真真正正的厮杀,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好...还好她赢了。
“我赢了。”
“恩。”
“太子要做我的阶下囚了。”
“恩。”
慕瑾挑挑眉,想不出为什么他此刻会如此的平静,眼底有着些许的不可思议。拓跋流对上了她的眼睛,自嘲的一笑。
“牧野男儿,不是输不起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希望公主殿下莫要忘记,我们之前的承诺。”
看着他坦荡的样子,慕瑾眼中闪出了一抹欣赏,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我也是信守承诺的人,他们我自然会放,毕竟这样跟你决斗,也是想让我军将士没有那么多的伤亡。如果伤亡惨重,我要怎么攻近牧野皇宫?!”
拓跋流双眸紧缩,死死的盯着慕瑾,压抑住心底的愤怒。
“你依旧要打下牧野国吗?你明知道...”他欲言又止,喘着粗气。
“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开玩笑,尤其是和自己的敌人!”
“你!!”
拓跋流握住自己手中的银枪,不自觉的动了杀念,如果这个时候他偷袭她...她应该不会有防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