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重阳细细品了几道灵茶,觉得果然有着一股精纯的灵气随着热茶灌下,缓缓的被注入了肌肤和内附之中,那种暖洋洋的舒爽感觉也随之散到了四肢百骸之间,不禁心头一阵的窃喜。
他连忙盘膝入定,抱元守一,将那股灵力彻底的炼化,冷漠的眉眼也稍稍带上了一点满足。
“虽说现在被那强人压了自己一头,但除了有些事需要听从他的调派之外,其余倒也没什么不好之处。
那人并不干涉他的帮中事物,更加对这掌教之职不屑一顾。偶尔还会给些个小甜头,除了每年那些血食越来越显得供应不足,导致本帮从上到下的弟子都进境缓慢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况且,那人还有一种独特的功法可以强行提升受众的阶位,这也就足够补偿他们的那点微末的损失了。”
冥重阳享受着灵茶带给他的那种通体舒泰的感觉,又一次看了眼被摆在桌上,那人根本不屑一顾的邸报。
“哼!老二本就是帮中最不服管教的一个,让他出去本只是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背后那人的实力,却没想到竟然是让他有去无回了。
这样也好,拔掉了一根碍眼的刺而已,也算不得什么损失。那人倒是助沉儿突破了地阶,这一番却是自己这一方占了大便宜。”
想到此,冥重阳又想起了那人的吩咐,慢慢起了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皱褶,迈步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他七拐八弯,也不知行了多远,经过了多少的密道机关。终于停在了一处石殿之前。还没进到那石殿,就听到里面乌七八糟的哼唧惨嚎之声。冥重阳翻了个白眼,平静地迈步进了大殿。
石殿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整座大殿之内,蜡台高燃,红灯高挂。
冥重阳冷眼扫过这些明显是上脑的众人,目光看向了最中间的一个显得有些消瘦的年轻人。
那人鼻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头发把整张脸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清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冥重阳眼见这满室的春色,冷冷皱起了眉头,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一挥手便将室内四个角的香炉统统掐灭了。
不消一刻钟,满室的人好似如梦初醒一般,皆看向那一脸冷酷漠然的冥重阳,皆顾不得赤身露体的样子,吓得战战兢兢跪倒了一片。
那清瘦之人这才无所谓的直起了腰,也不管大殿之中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旁若无人的大咧咧往案几后一倒,却像是触动了伤口一般,“哎呀”了一声,一脚将那汉子踢倒在地:“还不给我拿个软垫过来。”
那人慌慌张张取了大床上的锦被铺在了地上。这消瘦的青年才老神在在斜着歪下了,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没骨头一般趴在几上道:“呦!我道是谁这么大的气势?原来是掌教大人啊,今日怎得如此好兴致,想到来我这儿醉生梦死了啊!”
冥重阳自认自己已经是足够荒淫,足够无耻,可自从见了这个人,他才知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都滚出去!”
冥重阳从喉中挤出一声低吼,看着那些人手忙脚乱拾起地上的衣物慌不迭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那年轻人却似看了一场好戏般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将披散的乱发随意的用手向后梳了梳,这才露出了一张清俊儒雅,秀美如惆的脸来。赫然竟是那个叶雨。只是他那双废腿不知怎的竟然又恢复如初了。
“圣主叫你抓紧了,圣兽计划不能再拖延了,你整日里就知道胡天胡地的瞎搞,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冥重阳抓起案上的酒壶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催催催!这又不是母鸡下蛋,肚子里本来就有,弄那东西根本就不是急得来的事情,能有如今的规模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我又不是大罗金仙,要做到他的要求,除非他能找到我要的人和东西,若是不然,还不如早早提着刀砍了我得了,省得我费心费力的劳累半天,还得不着好。”
看着叶雨一副无赖相,冥重阳十分无语道:“人已经派过了。废了三个武圣,这已经是极限了。如今事情有变,你就别指望了。该你干的活儿,你也自己掂量着吧。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你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我就不奉陪了。好自为之吧。”
说完,冥重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迈开了大步离开了这个污浊之地。
随着冥重阳走远,叶雨轻嗤了一声,腹诽道:叫我抓紧,当我不知道吗?等我交出了东西,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到时候,还不是由着你们搓扁揉圆吗?我就是要慢慢的熬,熬到你们受不了,接受我的要求为止。哼!”
随即,一声厉喝从其喉中迸发了出来:
“都给我滚进来,把香炉点上。老子还没玩够呢!”
……
千年岁月的无奈与迷茫中,广袤的大漠被赋予了古老而神秘的含义。以她独有的魂魄和神韵,展现着一种不可抑制的巨大能量和其顽强的生命力。
一棵棵形状笔直的无叶梭梭树,一蓬蓬的仙人掌,形状诡异的胡杨皆生长在这片荒漠之中唯一的这一处水域,一棵快要枯死的梭梭树,一部分已呈枯干模样的树干和像鱼鳞一样紧紧包裹在另一半树干上的绿色枝叶,让看到此处景色的杨煜,九儿两人皆是纳罕不已。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和沙漠植物那顽强的生命力。
而所有的这一切,高远的蓝天,白云与骄阳,远处的黄沙,近处的绿意,皆倒映在身旁的一汪碧波之中,一切又都显得是那么的神奇和美丽。
看着杨煜将最后的一只沙漠毒狼的狼牙狼爪起了出来,装进了皮袋子,九儿冲着杨煜笑着扬了扬手,一伸手将两匹神骏的马儿拎出了空间。
“云翼,快把袋子给我,这下看天璇还有什么话可说,东西都凑齐了,应该可以炼制那宝甲了吧?”
杨煜几步走到九儿的面前,将皮袋子递给了九儿,看着九儿将那袋子收进了空间,站在那里低头不语,便知道她又是在和天璇用神识对话了。不觉心头便有些气闷起来。
每次他们说话的时候,自己就像个外人一样,也不知道他们整天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整天又在忙些什么,这让他心里十分得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的感觉似的。
自从上一次天璇收了冥炎的魂魄,一下子晋阶不少,现在已经是能够将魂魄凝实外放了,平时他就呆在九儿的空间之中,但是他却也进不去玉殿,为此天璇没少吃杨煜的醋。九儿只得干脆在空间之中好好地盖起了两座由聚灵木搭起的木楼,一座留给自己平时用,另一处则专门留给天璇修炼之用。并配齐了炼器所需之物。
这段时间,由于幽冥宫势力的回缩,中州之地杨煜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派人搜剿,只得将幽冥宫的事情写了一封详细的密折奏报给了皇上,交由他去处理,一时间自己倒是清闲了下来。
等到处理完了幽冥宫之事,闲极无聊的九儿就想到要天璇替他们二人炼制那天蚕火蟒龙凤宝甲和那副清虚的拳套了。
这天璇子倒也不客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炼器材料,没辙的九儿只好又求清明跑了一趟天山,搞了好些材料。自己和杨煜则四处搜寻剩余的部分。
而这生活在荒漠之中的毒狼却是他们需要搜集的最后一种材料了。今日终于凑齐,大功告成,自然是十分欢喜。
过了一会儿,杨煜在泉水中洗净了手,回过身,刚好看到女人结束了聊天之后,那一副开心的小模样。心里一股酸气便汩汩地冒了上来。
九儿拍了拍手,笑道:“云翼,天璇说,一周之内就能弄好了,呵呵,我们马上就有宝甲穿了呢!天璇说,叫我们去找那什么赛天璇的晦气。他还真是小气,人都死了一千年了,叫我们上哪儿去找呢?这个天璇,真是有够无聊的了……”
杨煜突然一把抓住了九儿的肩,用嘴唇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粉色唇瓣,辗转缠绵起来。
杨煜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不由分说将九儿一把抱上了紫骅骝的马背,两人一马绝尘而去,可怜的小红马只得孤单地跟在了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