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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生

“呱……呱……”声声尸鸟的叫声回荡在乱葬岗。

夏古国近年来同邻国岩仓国交战,两国边境民声哀怨,人民更是颠沛流离,抛家弃子,更有甚者出卖自己的妻女。这样的乱葬岗已不算少见,到处都是残尸,方圆数理都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味。

阴暗的天空更是布满上百只尸鸟,那种全身火红,长着一张利口,四翼,双爪,更是有一只诡异的尾羽,天黑的时候那只尾羽就会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芒,吸引着迷途的人们前往。

漫天的尸鸟盘旋于一处,那是一抹暗红色的襁褓,里面有一个熟睡的婴孩,圆圆的脸蛋,眉目如画,看似不像穷人家遗弃的孩子。

远处的土路上摇摇晃晃走来一个老头儿,看上去似乎喝多了酒。他穿着一缕麻衣,破破烂烂,稀疏的白发随风招摇,身后背着一个酒葫芦,得意的哼着小曲。

“啧啧啧……这都是第几个啦?我瞅瞅,这战乱都快泯灭人性了,可怜哟!”显然老头发现了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咦?还活着?命大啊,不过我老头儿也不想多事,自求多福吧。”说完老头提脚准备走开。正在这时,原本不哭不闹安稳熟睡的婴孩突然睁开了双眼,双目闪过一道幽光,哇哇大哭起来。“哟哟哟,你还赖上我了?”老头发现他一走孩子就嗷嗷大哭,他一停,孩子就不哭不闹,瞬觉得有趣,“哎,看也是你我有缘,老头就顺便养了你吧。”说完老头儿随手一挥,也不知道怎地,红色襁褓已飞到老头手上,“走咯,我和你说,以后呀,有好吃的要先孝敬我老头儿,我可是勉为其难才收你为徒的,要知恩图报懂不?以后呀,你就学学煮饭啊……”边说边又得意的抱着婴孩摇晃着走远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注意被他抱进怀里的婴孩却突然安静下来闭上眼,嘴角带着一抹狡诈的微笑。

三年后……

两年前,夏古国签了降书,承认成为岩仓的附属国,每年进贡大量的金银珠宝,稀有玉器,美女香车。

岩仓国和夏古国的边境有一处深山,深山里虽然有很多凶猛的飞禽走兽,但是也有各类丰富的野生物产,对于战后的边民来说,这无疑是一处宝藏。山下有一个小村庄,村民以种植和打猎为生,虽然清贫,倒也过的快乐,毕竟,现在的日子比打战那时要好过的多。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回来”伴随着骂声,一只草鞋从一座简陋的茅屋踢飞出来,“气死老头我了,养了个狼心狗肺,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看见一次打一次,看见一次打一次……哼哼”紧接着冲出一个身着麻衣的老头。

“师父,您徒儿我才三岁,正要长个儿呢,您年纪大了,鸡腿吃多了不好,所以我就辛苦辛苦代您吃了。”说着,一个肥嘟嘟的小脑袋从院子外的篱笆门后探出来,满嘴的油腻,弯弯的眉眼,笑得很是动人。

“你!你!你!”老头儿憋红了脸,没想到上午赶集回来藏的鸡腿居然被这小丫头发现了,还被偷吃了!偏偏又是自己不在理,硬是说不过这小丫头半句。

“师父~~~”胖嘟嘟的小脸笑得和朵花似得,软软糯糯的声音甜入人心,弯弯的笑眼越看越可爱,看着看着老头儿莫名的也觉得高兴起来,不对!“哼,死丫头,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狗腿!”说罢老头就摇回里屋喝酒去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偷吃师父藏的东西了,虽然也知道师父嘴馋,但是还是很爱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每次都把好吃的藏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是吧,琴焰笑眯了眼睛想到,每次偷吃师父藏的食物成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是的,这个三岁大的孩童正是琴焰。她记得,当时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为什么把那个求婚的男人推下缆车,后来清醒过来以后害怕及了,心想这次完了,居然杀人了, 想着想着就晕了过去。后来隐约记得有一双很温柔的手抚摸着自己,告诉自己他为自己求得一次重生,愿化掉自己身上的戾气,只求平平淡淡过一生,后来她哭了,眼泪流过嘴角,很咸。再后来,她重生了,却好像忘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醒来后就发现她的魂魄附在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身上,无法言语,看着满天的尸鸟发愁,心想,不会才重生就被喂了这群火红的怪鸟吧?

想着想着……路边就走来一个怪老头,眯着一双小绿豆眼看着自己,唠唠叨叨一堆却又狠心离开了。急得她哇哇大哭,心想这下自己完了,没准还没两分钟就被这群大红鸟吃了!哭的正伤心没想到那老头又回来了,她就这么看着他,心想爱救不救,就当免费重生旅游一次,说不定被大红鸟吃了以后就回去了!却没想到那老头叽叽咕咕说了一通,然后一阵劲风扫过,自己就被抱在他怀里了,本来还想听他唠叨什么以后有好吃的要想着他,可是后来实在太累,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琴焰这三年来被师父养得白白胖胖,和小福娃似的。隔壁邻居大婶们可喜欢她了,加上战后日子好了,深山中时不时也能淘些吃食,便喜欢拿些小吃食逗弄琴焰,问她想不想当自己儿媳妇啊,孙媳妇啊,每次都被琴焰的小甜嘴哄的别提多开心了。本来师父也没给琴焰取个像样的名字儿,就死丫头死丫头的叫,周围的村民也只叫她丫头,后来是在琴焰气鼓鼓的憋了三天不和师父说话以后才争取到了琴焰这个名字,虽然叫着也好听,但是村民们叫丫头习惯了,一下子也改不了口。

“丫头!丫头!你这是去哪呢?”一位经常逗弄琴焰的大婶看见琴焰的小身影奔奔跳跳在田埂边。

“杨婶儿,我师父叫我去山边边采些风寒的草药呢!”琴焰的眼睛一弯,小嘴甜甜的说。

“那你可要小心了,深山里很多猛兽的,千万不要一个人进深山去。”大婶笑眯眯的说道,“来,婶儿这还有个甜馒头,拿去填填你的小肚子吧”

“谢谢杨婶儿。”琴焰笑眯眯的接过甜馒头谢道,又继续往山边走去。

琴焰感动的看着手上的甜馒头,说是甜馒头,其实就是玉米糊糊蒸出来的,微微带点甜味。村里的人都很好,都很照顾自己,这也是师父决定留在这个村子里当村医的原因-民风淳朴。

想起师父,突然记起师父让自己采摘的治疗风寒的草药,于是又快步向山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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