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敢不说!”
“他不吃苦头是不不会乖乖听话的!”
“那就让他多吃点苦头!”
原本应该是宁静祥和的清晨,突然响起一个令人心悸的声音。
这时传来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不要闹出人命,不然那里不好交代!”很明显,说话者比先前的那一个人地位要高。
这一阵喧闹的声音将林风吵醒。似乎有很多人在喧哗,甚至夹杂着传来打碎花瓶的声音。林风揉揉惺忪的睡眼,迅速穿衣起床。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林风飞奔到客厅中,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异。
只见陈森被几个人打翻在地,躺在地上求饶,瘦弱的脸庞竟变得浮肿起来。
林风看了一眼便了解了形势,陈森被人打了。然而陈森可是陈家的二少爷,这叶城中有几人敢惹?由此看来,出手的人来头一定不小!转瞬之间,林风脑海中便闪过这些念头。看到来者嚣张的姿态,他不由的躲闪到一边。
两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人双手抱于胸前,一脸哂笑的看着倒地不起的陈森。一个看似头目的男子说道:“臭小子,你不是很拽吗?还说什么你大哥在这里,你让他来啊!我柳宏就站在这里!”
“柳家……”林风闻言,暗暗心惊。他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叶城的两大家族——陈家与柳家。然而今日柳家的人对陈家的陈森出手,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把孝敬的东西交上来不就少挨打了吗!”另外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附和道。
倒地不起的陈森艰难的开口说话,他的嘴角已经肿了起来,每一句话都显得十分艰难:“哦…我…不是给……给你了……”费了好大劲说完一句简单地话,然后伸手指向一旁散落在地上的金币。林风看着暗暗心惊,恐怕得有几百个金币,这些钱足够他们一家几年的开销!
柳宏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些恼怒的吼道:“你把爷当成叫花子了吗!不懂规矩吗!每一名新生都得给老生进贡一枚玄元丹!而爷收了你的玄元丹,也自然会好好的照顾你!你们陈家就是做这生意的,难道堂堂陈家二少爷连一枚玄元丹都拿不出来吗?”
陈森也不知道是没有玄元丹还是铁了心不给他们,总之只是摇头。
两人相视一眼,狞笑着走上前去,一顿拳打脚踢。陈森只是紧紧的护住头部,无力反抗。
过了一阵子后,柳宏无奈了,这陈森死活就是不给,他们搜遍了他身上,甚至把房间里能够藏东西的花瓶之类的都一一打破,却始终没有发现。然而他们却又不能下狠手。
小胡子小声对柳宏说道:“宏哥,是不是那个人是在骗我们?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丹药!”
柳宏狠狠的瞪了同伴一眼,他不相信以那个人的身份地位会说谎,更何况这是他们早就有的约定……
但是搜了几遍却一无所获,只是找到了几百个金币。
最后两人只得作罢,至于金币他们看也没看。离开之前还不忘在陈森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比起丹药来,似乎他们此行更重要的是为了发泄。
一直到这些人离去,几名仆从都瑟缩的呆在墙角里,一动不敢动。他们的主子都被打翻在地,更何况是身为仆从的他们?
林风大跨步的走过去,将陈森扶起,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尘土与痰渍。林风将陈森扶到椅子上坐下,陈森的屁股刚一着地,便哀嚎一声站起来,原来他的屁股已经被打得流血肿胀,一碰到便感到剧痛。林风只得将他扶到床上趴下。陈森哀嚎连连,不断呼痛,又一直咒骂那几人。
“哎呦……疼死爷了……一群小兔崽子,下手这么重……哼…哼…”
林风摇头不止,这种人怎么能进入玄殿呢。能够存活至今也是一个奇迹啊。
林风准备好早饭,几个小菜,一锅粥。当把饭菜端到陈森面前时,他的伤像是好了一般,迅速的动手张口,不一会便将饭菜消灭殆尽。末了,捂着嘴骂道:“该死的小兔崽子们,等我强大起来非把你们吊打不可!哎呦,打得我嘴巴都尝不出味道来了。”说罢,陈森沉思一会,像是终于痛下决心,叫道林风:“林风,你去告诉我兄长,我被人打了,有几个人来收保护费,竟然打我玄元丹的主意!让我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恶狠狠的咬了咬牙,但感到一阵疼痛,迅速又松开了。
林风有些无语,你连你哥是谁在哪都没说,我怎么找他?就算我说了,他相信我吗?他又不认识我。
陈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遗漏,拿着自己的那把扇子递给林风:“这就是信物。你把它交给我哥哥陈天绝他就会相信你所说的话。他住在北区一号。”
林风接过那把扇子,发现它已经不成样子了,扇面撕裂,只剩下几个骨架显得十分可怜。
陈森看到自己用来卖弄风骚的扇子变成这副模样,恶狠狠的说:“都是那几个兔崽子,我哥来了把他们一个个的都阉割掉!”
玄殿供学员居住的地方位于东部,居住区根据方位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陈森所在的是西区四十五号,而陈天绝所处的是北区一号。这并不是简单的数字罗列,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代表了各自的实力差别。
林风穿过一栋栋宅院,来到了北区一号。这明显比陈森的宅院大上许多,不仅仅是一个小庭院,而是有一片私人演武场!林风有些不安的敲响了房门。
未过几时,一名仆从模样的人来开门。他目光不善的看向林风,又带有几分不屑,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这是四区主之一陈少爷的居所,不是闲杂人等随便能来的。”
想来这区主便是东南西北四个区的最强者吧,林风客客气气的答道:“我是陈森少爷的仆从,奉命来给陈天绝少爷传信。”
那名仆从哼道:“不就是一个奴才吗,还这么张狂!进来吧!”话语之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一个张狂的仆役。
林风进入房中,只见装饰华丽,令人感觉像是在仙境一般,可见主人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抬头一看,林风却惊呆了。厅堂中央有三个人正在和坐在主人席位的男子有说有笑,其中两个就是先前打了陈森的人!而另一人却是一个长发男子,看上去也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人。他们看到林风到来,顿时停住了嘴。房间一片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风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躬身将扇子呈上:“我家主人陈森少爷有要事请您过去一叙。”林风当然不能当着他们两个当事者的面说陈森被他们两个打了,不然恐怕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
陈天绝还未说话,那一个未曾见过的长发男子便开口道:“呵,还来这里告状了啊。打他又怎样!还想搬救兵?弱者就该被打!”
陈天绝淡淡说道:“柳兄,那毕竟是我弟弟,即使有什么不足,我这个做兄长的也要站在他那里。你这么做就是你的不对了!”说道最后一句猛地提高声调。
林风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陈天绝,却没想到他正在紧盯自己,四目相对,林风惊出一身冷汗。那双眼睛就像捕捉猎物的鹰一般敏锐,令人胆寒。一双剑眉似乎要刺破苍天。比麻杆般的陈森不知威武多少。
沉默了一会,长发男子故作爽朗的笑道:“这件事是为弟不对,在这里道歉了。”说罢似乎拱手示意。“我们几人这就离去,不再叨扰。”旋即便转身离去。在他们经过林风身边时,林风分明感到一丝煞气袭来,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陈天绝目送他们三人离去,看也不看林风,似乎不屑于在他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主子了。”说罢,刚才那名开门的仆从很有眼色摆出一副请离开的姿势。林风自然不好多做逗留。
在他走出不远分明听到那名奴仆在身后不加掩饰的骂道:“哼,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就是个奴才吗!”林风却不知道,这名仆役喋喋不休是有原因的。身为北域一号人物的仆役,若是仆役前来都要为他准备一份厚礼,甚至一些弱小的玄殿弟子也不例外。林风一个小小仆役竟敢不给他任何见面礼,这令他极为恼火。不过这也难为了林风,他哪里知道还要给一个奴役送礼。
而那名仆役当即决定在主人耳边吹吹风,让林风没有好果子吃。
“主人,那一个小小的仆役也太不像话了,竟然这么没礼貌的闯进来,都没有提前预约。若是打扰了主人你的修行那可就糟糕了,这种风气可不能蔓延……”仆役一改刚才的煞气与威风,小心翼翼的说道,边说边观察陈天绝的脸色,突然说了半截就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陈天绝的脸色一变……
“奴才就不要管那么多的事情,我很厌恶别人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只是看在你侍奉我多年的份上才没有做什么。”陈天绝面色阴沉,但很好的调控住情绪,顿了一下,放缓语速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做我的奴仆,甚至一些玄殿正式的弟子……”
那名奴仆面如土灰,双腿瘫软跪倒在地,求饶道:”主人,小的一时迷了心窍,求求你饶小的一命……”不断地磕头,地板发出沉重的声响。陈天绝的奴仆并不只有他一个,但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他很清楚当初那些人的下场!
陈天绝看也没看奴仆一眼,仿佛对蝼蚁一般毫不在乎,挥手示意他退下。
奴仆恭敬的离开,他知晓陈天绝的习惯,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一旁。同时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似乎是主人有别的事情要做。摸摸自己的衣服,后背竟已经全部湿透了。
陈天绝英武的面容在这时变得十分复杂,似乎心中翻山倒海,眼睛紧紧凝视着那扇并未关紧的门。“我的弟弟……”他手中的茶杯瞬间捏碎,茶水顺着衣服流淌下来,将衣服打湿,但却没有引起这个男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