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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凌展驰的问话好像直入心脾,居然让刘苏浑身有些发冷,她不过是一时急了脱口而出的话,但她的话触碰到了凌展驰那根神经。

“你一定明白的,凌展驰,我只是想重新开始。”还是刘苏打破了沉默,这种沉默让她觉得胆怯。

重新开始?他何尝不想重新开始?凌展驰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面,方向盘转动,过了一个弯有过了一个弯……

刘苏回到A市,比刘明胜预计的早了两天,晚饭前,苏岑约摸着她该睡醒了,推开门,刘苏只是大睁着眼睛。

“睡醒了?”苏岑坐到刘苏的跟前,摸了摸头发,女儿浑身上下的落寞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睡不着……”刘苏此时更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直在自己心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却……搞不定!

“浩二往家里打三回电话了,说你没接手机,他看起来着急了,”苏岑当然知道刘苏的心事,在刘苏这个年龄,觉得什么都不能将就,其实她过了大半辈子,将就了大半辈子,依然是别人眼中那个“幸福”的模样,“其实,浩二挺好的。”

“妈妈,”刘苏的语气里有些嗔怪,“你只有爸爸,是很幸运的事情。你根本不明白我现在有多难受……”

在刘苏的眼里,他们应该是相爱的,起码刘明胜是爱苏岑的,自她懂事以来,只要妈妈说什么,爸爸总是不拂她意的。什么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呢?只有爱!但如果这样衡量一个男人的爱,很明显,凌展驰不爱她,爱她的男人不会寸土不让,更不会咄咄逼人!

苏岑看着眼泪潸潸而下刘苏,想起来当年的自己,哭,是女人最后的宣泄,无奈、无助、不舍、放下……哭完之后好像就能明白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和取舍,但愿刘苏也能。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好,只有他偏偏不觉得。”刘苏依旧在抽泣,“好像我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也都不对,我本以为重新开始会更加珍惜呢,结果在他跟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了,他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呀?顾曦颜都走了,他怎么还不能看看我呢……”

苏岑静静地听着刘苏唠唠叨叨的埋怨,这些大概都是她没有勇气质问凌展驰的话,窝在心里,不是她的性子,在家里,在她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

“你有你放不下的,他也有他放不下的,浩二赶不走你心里的,你也赶不走他心里的,”苏岑抽了纸巾,递给刘苏,“心里的感受谁也强迫不了谁的,你着急了些。”

月盈则缺,水满则溢,欲速则不达……这些道理刘苏都懂,但看着苏岑,仍是一脸的不解,着急?当然着急了,好不容易凌展驰和顾曦颜各奔东西,这个时候不把握机会,难道还要等下一个顾曦颜出现吗?

“你的好,凌展驰自然是记在心上的,你又何必时常挂在嘴上呢?”苏岑摸着刘苏泪渍未干的脸,充满爱意,她自然是见不得女儿痛苦纠结的,但感情一事,却也强求不得,“你想要他的人不是什么难事,心才最难得!”

刘明胜在门外听到这几句话,顿觉索然无味,默默地下楼,坐在餐桌前,独自吃饭。心最难得,是啊,一个女人,可以跟你结婚,可以跟你生孩子,却不跟你交心……

苏岑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餐厅里的刘明胜,倒是有些诧异,他比平日回来得要早。

“刘苏不下来吃饭?”刘明胜放下碗筷,看着苏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她说她想睡觉。”刚才的话可能对刘苏起来作用,刘苏决定年后还是回日本,先把自己的学业完成,有合作项目在,反正凌展驰是跑不到哪儿去的,“年后她就回去。”

“回去?”刘明胜看着苏岑,她总是会出来搅局,她的世界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可这肉眼凡胎的人堆里哪来的这么多水到渠成?谁不是蜷缩着委屈着躲闪着妥协着往前走的?

“你不觉得浩二比凌展驰更适合刘苏吗?”苏岑自顾自地夹了菜,细嚼慢咽。

“更适合?”刘明胜玩味着这几个字,“一个私生子?”

“我没有你的大格局,但刘苏任何时候都不能当棋子儿,被人捏来捏去,你也不行。”苏岑把碗放下,失了胃口,刘明胜总是这样把那些最阴暗的东西直接摊在她面前,他在情感上得不到回报,自然也不想让她在感官上有什么享受。

“我在帮她得到她想要的。”刘明胜认为感情和事业,男人的天平一定是像后者倾斜的,如果一时还没有倾斜,那只能是砝码还不够诱人,“朝夕相处,感情总能培养出来的。”

“是刘苏想要的还是你想要的?”苏岑对刘明胜的话嗤之以鼻,他说的“感情总能培养出来的”恐怕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凌展驰更不可能乖乖地当你的挣钱工具。”

“如果是女婿,那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互相帮衬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用这次机会更上一层楼呢?”刘明胜得意地用手指敲着桌子,仿佛一切运筹帷幄的样子。

那敲桌子的声音,频繁而密集,让苏岑很是心烦,站起身,身影没入卧室之中,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在操纵别人的人生为他所用,每每他旗开得胜,她却难以开怀……

凌展驰过了这30几年中最孤寂的一个年,最热闹的时候是过年的前几天,薛子墨陪他喝了场小酒儿,一切好像回到了他们年轻的时候。

酒杯旁边时不时会出现十方挥舞的小手,十方开口很早,已经可以含糊不清地叫着“叔叔”,任雪的话好像并不多,没有限制薛子墨喝酒,让他俩尽了兴!

年三十却好像特别的难熬,凌展驰看着凌姨的遗像,觉得坐了很久,天却还没有亮。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是件悲凉的事情,静寂的夜晚,他听不见鞭炮声,看不见阖家团圆,万家灯火中再没有人跟他相关,一个都没有……

谁言别后终无悔,寒宵清夜绮梦回?凌展驰有种快要被溺毙的感觉,在那样一个夜里,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悉尼!

此时的悉尼不是冬天,没有冷意,而欧阳逸宸的家也并不难找,只是对于顾曦颜会住到欧阳逸宸家里颇感意外,她应该会申请学校的宿舍或者在外面租一处住所,好像才符合自己的预期。

他站在那个院子外面很久,迟迟没有移动脚步,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或是担心什么。

“你也是来租房子的吗?”Angel透过窗子看到了门外的人,中国人,所以跑了出来,“真是个不好的消息,原本的房间被我爸爸改成婴儿室了,所以,现在没有房间了。”

Angel无奈地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没想到欧阳逸宸的广告都撤回了,还会有人找来。

“不,我想找顾曦颜。”凌展驰的心好像沉了一下。

“哦,”Angel看了凌展驰一下,“你是她朋友?中国的朋友?”

“是的。”凌展驰说着有些艰难。

“她今天约了医生检查,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回来,你要等吗?”虽然爸爸交代过她不要跟陌生人讲太多,但她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难过。

“检查?”凌展驰追问。

“你是她朋友,她没有告诉你吗?”Angel在考虑是不是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一下顾曦颜的这个朋友,“她要有宝宝了,你知道顾曦颜的肚子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个皮球了,爸爸说,我小时候都还没有那么大……”

“欧阳逸宸?”凌展驰脱口而出。

“哇,你连我爸爸也认识?”Angel决定邀请凌展驰到屋里坐,“你可以进来等的,我爸爸有从中国带回来的茶,很好喝的……”

凌展驰在Angel的声音中仓皇起来,孩子?这个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安静的小院,高大的凤凰木,简洁的小楼,嬉戏打闹的孩子,原来建立起一个家,可以这么快的,快得让他想立即逃离!

顾曦颜从欧阳逸宸的车上下来,再也没有比听到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令她高兴的事情了,但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这个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有人来找过你,顾曦颜!是个中国人,他还知道欧阳!”Angel听到车子的声音,又从屋里跳出来,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什么欧阳逸宸说中国人都喜欢喝茶,但那人却在听到她说茶的时候却走掉了。

“找我?”顾曦颜颇感意外,在这里,她只认识欧阳逸宸一个人而已。随即心里又是那么一跳,是他吗?他来找她了?

“是找你,但他又往那个方向走了。”Angel说着向院子的右侧指去。

顾曦颜走出院外,心里有些急切,脚步也比平时快了许多,空荡荡的路上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欧阳逸宸追出来,“不是刚说要当心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凌展驰看着欧阳逸宸一手扶在顾曦颜的腰上,一手揽着她的肩膀,顾曦颜笑着说:“那就那么娇气了?”

然后两人缓缓地朝屋子走去……

“是你朋友吗?”Angel还在问,那是个忧伤的男人。

“应该是吧!”顾曦颜也觉得自己失态,怎么可能会是他!

“或许是学校里的谁,明天我去问问。”欧阳逸宸松开了手臂,这伺候孕妇的活儿可是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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