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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腥传来的方向

一条深邃幽静而又古朴狭长的老巷,隐隐传来一点陈旧的霉味,小巷的墙上,爬满了大片大片被灰尘遮住了绿色的爬山虎,暗青色的房屋鳞次栉比,高低参差不齐,几个破旧的小店挂着破烂不堪的招牌,招牌被风吹起,发出怪异的声音给小巷带来一点生气。几只老鼠堂而皇之的穿街而过,不时的从垃圾堆里啃噬着什么,发出奇怪的声音。

风翼站在这个小巷口,脸上写满了惊讶的神色,年幼的他虽然少不经事,但也明白这里的环境有多差,这里的人们生活该多困难。

突然,风翼发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小乞丐。蓬乱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庞,黑瘦的手臂抱着从破烂的裤子中露出的膝盖,安静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他的身材可以看出应该与风翼年龄相仿,同样是两个祖国花朵般年龄段的孩子,际遇却是如此的不同,一个每天锦衣玉食,一个却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这样的景象看在眼里,风翼幼小单纯的心灵之中,竟生出一丝感伤。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额一百元的钞票??那是妈妈这个月给他的零用钱,无语的将钱放在小乞丐身前的碗中,风翼踏着这条由泛着铁青色砖块铺就而成的道路,默默的离开了。

小巷尽头处的巷口有一个店铺,应该是卖各种古玩的,零散的摆着许多陈旧而且希奇古怪的东西,但大都是普通的小玩意,风翼望了几眼便没了兴趣。当他正要继续前行时,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中油然升起,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闯入到他的意识深处,引来久久的动荡。

“这种感觉……?”风翼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向背后,“是从那个店铺传来的。”

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像磁电般吸引着他,他的脚步慢慢走向那个店铺。直觉告诉他,那个店铺里有着不同寻常的东西,潜意识有一个念头不停的说着:走过去,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风翼的脚步终于挪到了那个店铺的跟前,近处一看,店铺小的可怜,仅有的一个老板兼伙计,正眯缝着眼趴在柜台上睡觉。听到脚步声,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风翼一身鲜亮的穿着,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打起精神卖力的介绍起自己的宝贝:

“小朋友,你看看这些小东西,有很多都是很值钱的。买回去玩最合适了,也许等你长大以后,这些东西就变的价值连城,会给你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风翼没有理会那老板介绍的那些东西,他的目光落在了摊位角落一个毫不起眼的圆形灰色石头身上。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给他带来这样奇异的感觉。

“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风翼将石头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石头纹理细密,夹杂着红百相间的条纹,拿在手中传来玉一般的温凉。

“咦,这块石头啊,这可不好说。”胖老板一边随口应答,一边估量着应该要价多少才合适。他没想到有人会看上这块普通的石头,它之所以被摆在这里纯粹是凑数而已,没想到当天就有人挑中这块石头,而且看眼前这个孩子的穿着,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怎么,你自己的东西还不知道价钱吗?”风翼有些好奇的追问。

老板被他的追问打乱了刚才的思路:“这个…..这块石头其实是一个朋友暂时寄放在我这里的,因为怕丢了,所以才跟这些物品摆放在一起。原本我没打算卖的,而且我觉得一般人也看不出这件东西的价值,所以…….”老板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用眼角偷偷观察风翼的神情变化,心里依旧在盘算着这个孩子身上会带多少钱,他肯花多少钱来买这块石头呢?

风翼听到这里,稍微明白了一点,这块石头竟然是件非卖品,顿时他的神色变的失望起来,恋恋不舍的把石头放回到摊位上。

“不过……”老板看到风翼失望的眼神,心里偷偷一乐,话锋也随之一转:“不过我看你真心喜欢这块石头,那就卖给你好了,也算是给这件东西找一个好的归宿。”

老板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朋友的东西??原来的非卖品,当成了待求有缘人的宝物轻易处理掉了。

听到他的回答,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风翼重新把石头拿回手中喜笑颜开:“那这块石头多少钱?”

老板故做神秘的伸出右手,肥硕的手掌在风翼的小脸前晃动了一下。

“五十?”风翼欣喜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就要付帐,按照他的理解,一块普通的石头就算卖的再贵五十已经是极限了。

老板摇了摇头,笑眯眯的看着风翼不解的眼神,脸上的肥肉颤动起来:“不是五十,是五百。”

“什么?”风翼听着从老板嘴里蹦出的数字惊呆了。

“你没有听错,这块石头的价格就是五百。”

风翼从开始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仔细的打量着老板,那老板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问:“怎么了?”

风翼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仔细的看看我。”

老板如他所言仔细的瞧了一会:“没什么啊,你身上挺干净,脸也挺白净的,早晨应该是洗过脸的。”

风翼并没有像老板预计的那样笑出声来,依旧绷着小脸说:“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老板不明白风翼的意思,眨了眨眼睛:“小兄弟你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怎么会是傻子呢,真是会开玩笑啊!呵呵”老板自己说着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风翼冷哼了一声,“你随便拿一块破石头就想当成玉来卖,五百元,你当真把我当成傻子?”

风翼放下了手上的石头,他虽然感觉这块石头很不一般,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不是傻子,这个摊位上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上档次的,那块石头同样也不会不例外,所以它根本没理由卖这么贵的。

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老板看他是小孩子,以为他不懂事,所以随便的给出高价。可惜他看走了眼,风翼虽然有钱,可他不是那种一掷千金脸不变色的主儿,妈妈给他的零用钱是有限的,至少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买下那块石头。

老板明白了风翼的意思,脸上的肥肉向上提了提,略微颤动了一下,那就算是笑吧,风翼猜测着,但笑的太困难了点儿,风翼看着都替他辛苦。

“小朋友,话不是这么说的,对你我才是这个价格,因为你是真心喜欢这个石头,而且你看起来也懂一些,这石头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老板拿起石头凑近风翼,希望他能仔细看清楚石头的纹理和质地。

本来风翼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可是心灵深处对这块石头充满了好奇,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盯在了它的上面:通体圆润的石头不常见,而且还是这么完美的球状;从石头的纹理来看应该是自然形成,而不是人工制造的什么合金类的东西;最奇怪的是这块石头总是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种能量,让风翼很希望把它握在手中。

“看来你也是一个识货的人,这样吧,一口价??三百。”老板看出了风翼神色间的犹豫,貌似慷慨的说着,其实他心里在偷偷的笑,今天终于逮到了一条大鱼。

风翼没说买也没说不买,只是握着石头静静的站立着,脸上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二百,不能再低了。”老板说着把石头从风翼的手中拿回,装出一种痛心疾首、挥泪甩卖的样子。

风翼从呆呆的站立中醒转过来,脑子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似的,他晃了晃脑袋接口说着:“二百吗?”

“对,只要二百块,这块神奇的石头就属于你了!”老板拿着石头在风翼的面前晃来晃去,微笑的背后隐藏的是恶魔引诱纯洁天使的嘴脸。

风翼终于没有抵抗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掏出了口袋里的钱,大略地数了一下,却只有一百二十块。

风翼恋恋不舍的目光最终离开了那块石头,无奈的对老板说:“我的钱不够,今天买不成了,我看还是下次吧!”说完他就迈开大步潇洒的向巷口走去。

这可把一旁的胖老板急坏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条大鱼,怎么能让它就这么弃饵而去呢!

他直接就从柜台前面直接窜出了店铺,没想到这么肥胖的身体,竟然可以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不过俗语有云:狗急跳墙,人急了跳一个柜台也是很简单的。不过狗一般是被逼急了才会跳墙的,而这个胖老板却是为了钱主动的跳的,让人不得不感慨:金钱的力量真是太大了!

风翼却突然停下脚步,静心凝神听着什么,双耳不停的耸动,周围的声音一丝不落的全进入了他的耳朵。咦,这么寂静的小巷竟然有人争斗,他抽了抽鼻子,空气中似乎传来血腥的味道,这个方向是……刚才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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