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的武功与英郊本在伯仲之间,他正与英郊相持不下,这时又来了魔文,情势瞬间危急。英郊向魔文道:“文妹,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斗他。”一剑刺出,直指凤鸣胁下。魔文一剑将英郊的剑格开,道:“不能伤他。”英郊道:“为什么?”魔文道:“因为他是我姐的儿子。”英郊冷冷的说:“你姐?哼!”
正在这时,门洞又跃进来一个人,喝道:“姓英的,有本事到外面跟我斗斗。”这人身躯矮小,面目精悍,手持着一把巨剑,看起来有些滑稽,却是幽家七色旗总掌旗使赵异志。
英郊瞅了瞅赵异志,并不为所动,手中的流星剑反而加劲向凤鸣攻去。石室内虽然颇为宽阔,但这两拔人在里面打斗,还是狭窄了不少。
赵异志心想这销魂宫中,必定另有机关消息,这大门若是关上,被困在这里,那可就遭糕了,况且敌方又增添了这几大高手,幽家的胜算已然无望,还是想法子尽快离开这里为是。于是对英郊以言相激:“瞧你平日衣服光鲜,人模狗样,原来只能帮着妖精倚多为胜。”
英郊大怒,左手纸扇一扬,两点寒星闪了闪。赵异志闪身退回门洞中,但听叮叮两声,两根牛毛细针,在细白如玉的墙壁里扎进了半截。这两根白针虽然细的若不仔细去看,难以看见,但针上所发出的寒光,极为刺眼,令人胆寒。赵异志神色大变,怒声道:“原来李旗使是遭了你的暗算。”
公孙战陡闻此言,暴跳如雷,向着谢凛儿、梦魂离和那小儿连击了几杵,巨躯一跃,向英郊扑去。凤鸣喝道:“你们二人先走,我来殿后。”
公孙战怔了怔,梦魂离和那个小儿向公孙战袭来。赵异志挥剑挡住,一拉公孙战的胳膊,说道:“还不快走,免的误了大事。”公孙战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只震的石室微晃,向英郊怒瞪了一眼,“哼”了一声,朝洞外奔去。
凤鸣纵身跃到洞口,还未转身。英郊纵身扑上,宛如一条白虹,闪电般刺向凤鸣。忽觉浑身一股强劲的电麻,心里大惊,急使个千斤坠,落了下来,抬眼看去,却是谢凛儿用剑挡住了他。英郊恨恨的道:“你什么意思?”
谢凛儿道:“他既然要走了,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凤鸣伸手在怀中摸出一个酒壶来,在手中一亮,泛出一道白光,扫向英郊。英郊认得这是他从武当得来的赤萤灯,因尝过这宝物的厉害,忙耸身避了过去
魔域鬼母身子一闪,欺至凤鸣身前。谢凛儿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立在了他和凤鸣之间,心说:“魔域鬼母是魔域的头号人物,看来凤鸣今日凶多吉少。”
魔域鬼母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凤鸣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说道:“你这个东西是奈何不了我的,看在你毕竟是老大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就饶了你,赶紧走吧!”凤鸣瞪着她,嘴角一阵抽搐,转身去了。
英郊似是心有不甘,嘴里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末了,向魔域鬼母作了一揖,问候道:“伯母,您没事吧?”魔域鬼母道:“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英郊说道:“也好!这帮人这次把百花谷折腾了个够呛,我出去清理一下。”说毕,一拱手,退了出去。
谢凛儿也急于知道外面的情况,于是紧跟着走了出去。通过甬道时,边走边想:“魔域鬼母虽是妖魔,却也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只可惜凤鸣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乖劣,为了实现自己称霸天下的野心,竟连自己的骨肉之亲都不放过。”猛然间又想起一事:“这英郊究竟是个什么人,看情形他并不像是百花谷的人,可是他与百花谷的关系,却非同一般,莫非当初英郊救我和姐姐,是魔域鬼母的意思?魔域鬼母也是为了得到血观音么?魔文和梦魂离只所以待我好,难道也是……也是他们设下的圈套?”
一念及此,只惊出一身冷汗,一股怒气,立刻充满了胸臆。他站住步子,向后看了看,恨恨的注视了一阵,遂走了出去。方出宫门,便听董大千怒喝道:“怎么?就这样放他们走?那个矮子还暗算了六师弟。”
谢凛儿走出宫门,只见劝融后背淌着血。英郊拦住他们,说道:“这是伯母的意思,不过这笔帐,迟早是要算的。”董大千、劝融和苏闪虽然似是心有不甘,但听英郊如此说,也只得将这口气暂时忍了。魔九也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出来,站在英郊身旁,面色除了煞白以外,看不出认何表情。
凤鸣飞在空中,取出聚魂斗把赵异志、公孙战、杜衡、齐定国,连同众幽家弟子,以及众弟子的尸首化作一股黑气,收进了那黝黑的斗内,大翅一挥,转瞬间,消失在了天际。
谢凛儿心想:“凤鸣此番虽将百花谷,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却也是铩羽而归,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有怎样的动作。”少时,魔文和梦魂离从宫中走了出来。魔文环顾四周,空气中烟火弥漫,飘浮着股股恶臭,令人欲呕,不由得流出了眼泪。
英郊上前安慰道:“这事都怪我,我们几个人找到唐羽后,听她说凤鸣要向百花谷下手,我们便火速赶了过来,若是早到一步,也不至于弄到此种地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将百花谷,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魔文拭泪道:“花谢了还能再开,但他们却也为此死了,所以我伤心。”英郊看她指的是那些个妖物,目光中立刻露出了不屑之色,面上却假作哀伤,默然了半晌。
谢凛儿本想向魔文告别,但看她正在悲伤,心中颇为不忍,只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不经意间,目光和魔九的目光相撞,魔九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谢凛儿嘴角微微一挑,心说:“我又没招惹她,她瞪我作什么。”当下转过头去,只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