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庄园,后山府邸。
这座府邸严格来说是座独立的别院,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所以很好有人来往,跟其他建筑比起来这座院子显得有点破败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像是被废弃的凶宅。俯瞰整个所罗门庄园,它就如同美玉上的瑕疵那样刺眼。
二层阁楼内,一名年轻人赤裸着上身单手做俯卧撑,身材魁梧强壮,背上隆起的肌肉像座山丘。惹人触目惊心的还是一身伤疤,密密麻麻长短不一,像一大块缝起来的破布。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他站起来停止运动,擦了擦身上细小的汗珠,又取下一件短衫套上。
“进来。”
“少爷,有位叫莎萝的小姐说要见您。”推门进来的是院里的佣人。
年轻人俯在放文件的的柜子里上下翻找什么,一边翻一边说:“请她进来,再去拿两个酒杯。”
片刻,莎萝在佣人的引导下款款走进来。
“所罗门家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你是苦行僧吗。”莎萝四处观望,目光最后落在正前方那个人身上,“莫里·所罗门,所罗门家的大少爷,血族威名赫赫的战士。我听灵主提起过你,看得出你确实如此。”
莫里伸手与她相握,“莎萝小姐还真是年轻。父亲大人都和我说了,我会通力协助。”
莫里说完就把她迎到了偏厅,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交谈。稍毕,佣人端着放了酒杯和从文件柜里搜出来的红酒的酒盘,恭恭敬敬放在他们中间。
莫里接过来亲自为莎萝倒上,“莎萝小姐应该是新人吧!”
“哦?何以见得?”莎萝也很好奇。
“家族和血灵狱曾合作多次,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每次接头的总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何况我曾多次去过血灵狱并未瞧见过莎萝小姐,甚至连女性战士都很少见。”
莎萝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心想所罗门家都这么谨小慎微吗。
“新人?哼!老灵主在的时候我就已经独自统领分部了,只不过这些年一直待在日本训练新人。”莎萝歪着头,“要不是佐伽意外死了,我也不会接手这个任务。”
听她这么一解释莫里才明白过来。卡尔森跟他说过,佐伽是因为喝多了酒掉进了地铁轨道,恰好有趟地铁经过……
莫里唏嘘地说:“他答应过要与我好好较量一下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怜他的,这种废物死了正好。”莎萝出言嘲讽。
莫里摇摇头,端起两杯红酒,“他以前和我说过,说血灵狱的每个人都是从地狱复活的恶鬼。”
“恶鬼?”莎萝并不理解这个词。
“是的,来自地狱的恶鬼。我没有见过地狱,但我觉得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美到能开出你这样的地狱之花。”说完将一支酒杯递到刹萝面前,“希望合作愉快。”
刹萝接过来轻轻碰杯,“即是是花,那也是食人花。”她说,并不觉得莫里是在夸赞她。
莫里喝了一口使劲吞咽,缓了一会儿才说:“这次前往中国的行动,莎萝小姐可有详细计划?”
“卡尔森没和你说吗,这次行动由我们全权负责,你只要配合行动就好,具体行动计划我会在中途告诉你。因为目标有太多未知的可能性。他身边那个叫刀锋的怪物你可知道?”
“当然,血族英雄——狮王刀锋。曾是狼族最忌惮的人物之一,与前代血煞的实力不相上下,只可惜二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莫里的眼睛闪过一丝狂热。
“他也是这次行动目标之一,在暗界可有不少人想要他死,他的人头可是无价之宝。”沙罗对着莫里打了个响指。
“是吗,可以的话我想亲自了结他,作为传说中的人物......我早就想和他一战了。”莫里眯起眼起了杀意。
“你?”沙罗不为所动,发出一声冷笑,讥诮的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像卡尔森那样,拥有狐狸一样的脑子呢,是他没教过你吗?你要插手了这件事的性质可就变了,你一旦暴露身份......啧啧!刺王杀驾!这是忤逆的大罪,按你们的律法是要整个族人来赎罪的。如果你真的忠于你的家族,那么做事之前最好动动脑子不要鲁莽,我可不希望队伍里尽是些杂耍的莽夫。”
沙罗晃着高脚杯,透过杯子打量有着“狂战士”之称的莫里。
莫里心中确实咯噔了一下,她说的对,这种后果他承担不起。可一想到自己曾崇敬的“偶像”在那,他就浑身鲜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提着刀与他酣战一场,也就顾不得后果什么了。幸好刚才莎萝提醒,要不然所罗门家族非因为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了。
“还有,任务中途出现意外我们也会帮着解决,只不过后果由你们负责而已。”
“莫里明白了,多谢莎萝小姐指点。”莫里一脸严肃的向莎萝低头感谢。
“都是为了利益罢了,毕竟谁也不喜欢麻烦。”沙罗放下腿起身欲离开,刚走到没五步就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说:“时间和地点我会转告你。还有,莫里少爷要是不懂酒的话,下次劳烦换成咖啡,谢谢!”
然后在佣人的带领下离开了莫里的宅院。
这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的确是不懂酒之类的,喝到嘴里不仅酸涩还有股辛辣味,比服用的那些药剂还难喝,这瓶酒还是之前一个下属送的,要不是没东西招待沙罗他绝不会想起柜子里还藏着一瓶酒。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把这玩意儿奉若瑰宝,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什么酒庄酒窖之类的,连父亲卡尔森都对它爱不释手,还专门留个房间存放它们。
他觉得血族人生来就是战斗的,为族人为宿命,像这些欲念的产物迟早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莫里虽出身在显赫高贵的所罗门家族,可他却不像其他贵族公子那样养尊处优极度奢靡,从小到大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行和执行任务,活的像赎罪的苦行僧,与别人也是格格不入,在他们眼里莫里就是一个“战斗狂人”,甚至背地里叫他“怪胎”。
“咖啡……吗?”莫里皱着眉盯着杯里的酒一阵沉思,“看来,我还是个不合格的人,有时间要请教一下赛万伯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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