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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沉重的一天

欧格纳看完了有关[伊修比亚公国]的资料后,他关闭了电脑的显示器,然后脱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上的穴位… …一股疲劳的感觉突然涌出。

“斯芬斯!”欧格纳喊道:“知道[伊修比亚公国]现在的统治者是谁吗?”

“主人!不好意思,我收集不了这方面的资料!我只知道两百年多年前是由一名叫迪拉的大公所统治的,这位大公与[瓦尔刚帝国]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估计现在[伊修比亚公国]的大公也是与帝国皇族有那么一点血统关系吧!”

“这样啊… …!”

欧格纳没有追问下去,斯芬斯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情报收集员了,如果连她也查不到的东西,那也就没有人能查得出,至少,在黑月舰队之内没有人能查出。

就这样,欧格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戴上眼镜之后就走出了[黑之月]… …然而,维克西斯正在舰外等着他出来。

“伯爵… …。”

“你怎么来了?不用陪的父亲吗?”

维克西斯没有回答,她的双眼郁郁无神,仿佛心事重重… …。

“出什么事了吗?”欧格纳问道。

“爷爷他… …爷爷他要找你… …。”

“哦!我这就去找他!”

欧格纳听到之后就准备立刻赶往皇帝的房间,但是,在与维克西斯差身而过之时,维克西斯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

“你… …。”看到这种状况,欧格纳的脑袋在一瞬间空白了两秒,但两秒之后,欧格纳又恢复了清醒:“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

“伯爵… …。”维克西斯说话语气低沉,仿佛是在陈述罪状一般:“对于我们皇族回归帝都的行为,对于我父亲的回来,伯爵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啊?你想说什么啊?”

“伯爵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一定清楚!”

维克西斯猜对了!欧格纳确实清楚维克西斯的意思!

帝都[卡门],不,应该说是整个[瓦尔刚帝国]现在都是属于欧格纳的,即使不属于欧格纳,那也应该属于黑月舰队全体人员的。但现在皇族却故意在这个时期中回来,这明摆着就是要跟欧格纳抢,跟黑月舰队争夺国家主权!

在皇族还没有进入[卡门]的地表时,普士德就曾找过欧格纳谈话,希望欧格纳不要让皇族进来,曾经是[正统贵族]的普士德很清楚的知道,贵族和皇族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贪得无厌,放他们进来只会后患无穷。

但是,欧格纳没有采纳普士德的建议,他让皇族进入了帝都[卡门],进入了[晨曦宫],而且他还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而已,至少可以让维克西斯和西罗父女俩有重逢的机会。

“如果… …。”维克西斯说道:“如果我父亲不在其中,如果伯爵不认识我的话… …那伯爵还会让皇室成员回来吗?”

“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需要现在回答吗?皇帝在等我,不要让老人等得太久!”

说完,欧格纳挣脱了维克西斯,走了… …正确地说,是逃走了!

******

从维克西斯手中逃了出来的欧格纳去到了老皇帝芬里恩那里,原本以为到了老皇帝那里就可以避开沉重的问题,谁知道老皇帝芬里恩所说的话更为沉重。

“欧格纳伯爵!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将国玺交给你,将帝国的命运送给你吗?”

“不知道!请明示!”

“因为你是个[无地贵族]!与海盗、佣兵、强盗等等恶人同为一类的[无地贵族]!”

“这是在羞辱我还是在夸奖我呢?”

“完全是羞辱!”

听到老皇帝这么说,欧格纳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的确![无地贵族]这个词确实不是褒义词,说它是贬义词中的贬义词也完全不觉得过分。虽然欧格纳这位[无地贵族]的风评不错,但很可惜的是,一个人不能代表全部人。欧格纳是个好的[无地贵族],但[无地贵族]中却并非全部都是好人,就在欧格纳与老皇帝谈话之际,身在遥远星系的地区中,还是有人饱受[无地贵族]的迫害!

这一点,欧格纳也不得不承认。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您愿意将自己的国家交到一个[无地贵族]手中呢?”欧格纳问道。

“我并不是将国家交到你手里!”老皇帝芬里恩说道:“我是将它交给了所有人!”

根据老皇帝芬里恩的解释,他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无地贵族]都是恶人,那么将国家交到他们手中后,他们必然会大肆使用得来的权利,满足自己的私欲,届时民心必然打乱,对[无地贵族]失去信心的人民必然会奋起反抗… …邪不胜正,善良的人民必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哪怕这段时间会很漫长。

“我是想让你成为暴君!”老皇帝芬里恩最后还故意补充了这么一句。

“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皇帝!”这是欧格纳听完之后的第一个反映。

这样的策略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至少,欧格纳在此之前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地方,由此可见,皇帝芬里恩确实是一个聪明的皇帝,一个好皇帝,但是,有一点是他想错的,他没有想到欧格纳是[无地贵族]中的异类。

欧格纳当上帝国宰相之后,他不仅没有滥用权利,还规范了权利的使用范围,肃清了内部,甚至连自己的原来应有的权利也放弃不用… …这是老皇帝芬里恩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这个计划中最大的错误就是你!”老皇帝芬里恩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很纳闷,你究竟还是不是人类啊?难道你没有私欲吗?”

“我有!”欧格纳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不是圣人!更不是神!我也有七情六欲!但是,我的七情六欲都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我的妈妈贝伦贝蒂!”

欧格纳所说的是真话,没有一丝的虚假。或者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在贝伦贝蒂惨死后,欧格纳才会做出恐怖的事(虐杀尤古斯),回想起来,就连欧格纳也觉得当时的自己很恐怖… …而贝伦贝蒂去世后,欧格纳的欲望也消失了一大半。

“人类在刚出生时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死后也不可能带走任何东西,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花那么多心思去挣那些东西呢?”

这句话并不能表明欧格纳大公无私,只能说明他的私欲很少,正如他自己所言,他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人类总是会有七情六欲的,只是欧格纳的私欲比别人少而已,但不能表示他没有私欲… …没有私欲的人,不是人。

“这就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老皇帝芬里恩说道:“我想让你成为暴君,因为明君只会在暴君当权时出现的,打倒暴君的君主才能称之为明君,但是… …。”

“我当不了暴君是吗?”

老皇帝芬里恩没有回答,他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欧格纳。

“拿去吧!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欧格纳见过那个盒子,还曾用手触摸过那个盒子,那就是用来装放国玺的盒子。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暂时不能接受!”

“你现在一定要接受!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唯一能做的?”听到这话,欧格纳又纳闷了!

今天还真是多事之日啊!之前,维克西斯才说过那么沉重的话题。现在老皇帝芬里恩所说的话又那么令人深思!欧格纳确实纳闷了,在[晨曦宫]住了好几个月,却不曾像今天过得那么沉重,自从皇族人回来以后… …。

“啊!”欧格纳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尼希特是不是说了什么啊?那个[伊修比亚公国]是不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啊?”

“不好意思,我不想说… …我只可以说:明君的道路也不是那么好走啊!”

说完,老皇帝芬里恩就将国玺塞到了欧格纳手里,再也不收回,而且老皇帝芬里恩还摆出了一副苦苦哀求的表情,使欧格纳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

… …

又一天过去了,多年之后,欧格纳再回想起这天,今天还真是沉重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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