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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中小儿无岁月

《山海经》载:“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说的便是陕西境内号称五岳之首的华山。此山体由一块完整的花岗构成,到处是悬崖绝壁,确是雄伟险峻异常。也正是因为其山路崎岖,常人很难攀登,倒成了那战乱四起年代中一处绝佳的避世之所。

“峥儿,峥儿?这孩子又跑到哪里耍去了。。。”陡峭的山边,一清瘦道人健步如飞,迅速往来奔走,口中疾呼,满面尽显焦急之色,眨眼之间已经绕过云台峰,顺一条山涧向上搜寻。

山涧上游,山边一棵古树之上,一个年约六、七的孩童正奋力上攀,小脸略微扭曲显出吃力的神色,但又抵不住眼瞅就要碰到鸟巢的诱惑,猛然听到有人呼唤峥儿,身子一抖脚下一滑,竟踏空了从树上落下,眼见要落入深渊之中!

那孩童竟然不现担心之色,仿佛是在平地上摔跤一般!果然无事!清瘦道人不知何时已经飞身而起,轻飘飘有如飞燕绒毛,急速又若脱缰烈马,转瞬间飞下崖中操起孩童,不见他如何使力就缓缓飞上,落在山边。

“哈,鸿濛师兄,你这飞身得功夫又高深了啊。。上次你救我时可没这么轻松呀。”孩童在道人怀中,满面兴奋的神色,看到道人脸上略有怒色,不禁吐了吐舌头。

鸿濛道人将孩童放下,轻敲孩童脑袋:“你这孩子,怎地如此顽皮?我才打坐一个时辰,你就偷着跑出来玩耍,玩耍也就罢了,却还跑到这山涧之处,不知山涧之边多猛兽么?山涧之边也就罢了,却又上树捉鸟,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

“师兄啊,我好冤,若不是你疾呼峥儿,峥儿也不会受惊失足啊。。再说有师兄你在,我怎会出事吗。师傅他老人家一年到头呼呼大睡,你又是时常打坐炼气,没人陪我,还不许我出去玩耍么。。。”孩童故作委屈之相,可怜兮兮,道人又气又怜,倒也不再说些什么,牵着孩童往峰下走去。孩童见道人不再训斥,知道师兄已不再怪罪自己,说道:“师兄,走的多慢,不如你带我飞身下崖吧?”

“你就想着飞身飞身,师兄修习难道就是为了带你飞么?刚才不是迫不得以我也不会出此功法,被人瞧见不是麻烦?无端惹事!”

“这华山之上除了咱们三人哪还有人来过。。。除了峥儿五岁那年见过谭老爷爷一面再没见过别人,从山下到咱云台峰不知多少艰险,哪是常人就能上来,这峰顶的小路,要不是师兄你用法力开出,峥儿还不知怎么玩耍呢。”孩童嘟着小嘴不满辨道。“好好好,每次都是师兄一句你顶回十句,罢了罢了。”鸿濛道人说罢又抱起孩童,飞身下崖,山谷中传来孩童兴奋得叫声。。。

二人来到云台峰半山处,在几株参天古树之间穿插行走,转眼间别有洞天,面前现出九丈见方的空地,尽头有一山洞,孩童甩开道人的手奔入洞中。看似矮小的山洞内又是别有洞天,洞身宽大不说,而且布局精密,隐含高深阵法。孩童左转右转,来到里间,蹑手蹑脚往里一探,见一老者,侧卧榻上,鹤发垂髫,白须垂面而不动,呼吸几不可见。

孩童轻笑一声,又转身出来,对道人道:“师兄啊,师傅这一睡,又有半年多了吧?”鸿濛道人肃穆道:“师父修了二百四十九天了,待到师傅出关定然又有心得!”“哎呀,睡觉就是睡觉吗,说什么静修,没听过哪家修身之人是梦中得道的呢。”

鸿濛道人道:“你小小孩子知道什么,师傅修大道不拘于形,得窥之处非常人可比!”孩童又争辩道:“那师兄你身为弟子,为何不随师傅共赴梦中修行?”鸿濛道人叹道:“师傅说我根基未足,且师傅这门功法尚未完善,待时机到了自然传我。”“哼哼,”孩童不以为然,“睡觉还要人教么,我看师傅定是偷懒。。”“唉,你这孩子,休再胡言,去清洗一番,师兄准备饭食。”

饭后,鸿濛道人带着孩童在洞外空地石凳上坐下,略带严肃问道:“峥儿,你可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到的山中已有多少岁月?”孩童见师兄不像说笑,也板起面孔回答:“回鸿濛师兄,峥儿姓李名峥,今年七岁,据师傅说我不足两岁被师傅带进山中,至今已有五载.”

“好,这五载之中,你学得什么?” 鸿濛道人又问道。 李峥愣了愣神:“这。。。”他天性聪明,自来山上由师傅师兄教导识字背书自是过目不忘,然而对诗词歌赋舞文弄字确再不感兴趣,识得字后,整日玩耍嬉戏,确是没再学什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师兄见你整日只是捕鸟捉雀,嬉戏玩闹,实是浪费了大好年华,以你这资质。。”“师兄,这不怪我,师傅他老人家洞玄真意,你也是修道之人,可你们都不传我功法,我能学得什么?”李峥辩驳道,他对这修道一门,确是很有兴趣,无奈师傅不准,尚未入门。鸿濛道人叹道:“唉,不是师傅不传与你,只是你年纪尚幼,体格未全,意志不坚,若然现在就开始修习丹道,不利身心啊,师傅他一片苦心,此次闭关之前传于我说,等时机一到,可传你习武之法,一则强身健体,二则不使你整日无聊,我看现在也是时候。。”

李峥急问:“师兄你说传我武功?太好了,学成武功可以像师兄那样腾云驾雾么?”

鸿濛道人道:“师兄这点道行,哪称得上腾云之术啊。那武功练到极致确也可以轻身提纵,不过腾云飞翔,却是不能。”李峥失望道:“那我学他作甚?”

“这。。”濛道人微微一顿:“可以打好根基,我们修道求的是今世得道,乃是外修肉身,内修元神,你现在修习武功,对肉身鼎炉极有好处。现在疏落筋骨,日后再以气淬练,自当事半功倍。”听得这些,李峥方才勉强答应下来:“那好吧,烦请师兄传我修习武功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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