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
“媳妇儿……”
“滚……”喊声、叫声、哭声、骂声夹在一起。
是阿飞和何俊!
我不禁加快脚步。伸手推门——
“夜落央!你跑哪去了?”
我扭过头,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已经撞进一个人怀里。“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根本不必回头确定,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和气息,是专属于他的。“祈风!”“我不过一个晚上没回家,你就两天两夜不回家吗?”
他有些愤怒的低吼,沉痛的低唤我的名字,“如果你带走一些衣服或者什么,我最起码会知道你只是在生气、只是离家出走……可是你说走就走,不留下一点点的线索给我,我以为你发生了意外……我担心、我着急、我找不到你,我会被你逼疯的……”
我无言的低着头,为祈风心疼,也为自己感到委屈!虽然毫无理由,但我就是忍不住委屈。“都是我的错……”
那你还要我吗?
我问不出口!只怕,这会是我们的最后……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看我?”
他真的很生气。可是,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真的很害怕自己会看到他眼中失望之后的离别!
“夜落央!你要气死我吗?”
他火大的低吼一声,有些粗鲁的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经过的楼梯下面,然后一用力,把我带进了他怀中紧紧锁住。我把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气愤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熟悉的体温,心里一酸,忍不住落泪……
只不过两天而已,四十八个小时,我却感觉,好像已经过了两个世纪。
“你哭什么?哭的应该是我吧?”他没好气的哼哼。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大概是因为祈风拥我在怀里吧!自己不够好,又不想离开他,所以,就这么颤颤赫赫的小心着,就怕他会随时厌烦转身离开。我甚至不敢去想自己会不会天长地久的拥有他?就只希望,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自己能够用一分一秒的时间去回味这一点一滴!
“落落,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他慌乱的喊着我触碰我,同时也放松了箍制我的双臂,“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我弄疼你了吗?还是你哪里受伤了?……你快告诉我,你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不看他的脸,只是更紧的偎依进他怀里,深深的搂住他的腰。“你放心,我没有被人欺负,也没有哪里疼,也没有受伤……我只是,好想好想你……”
祈风,你还要我吗?
一个问题卡在喉咙里,我就是问不出口。
“落,你不相信我吗?”“我……是,信不过自己。”
“为什么?”
“我担心阿飞,我先去看她。”我猛地一下推开他,又一次逃了。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是迟早要解决的,但是碰到了爱情这东西,夜落央也一样连连做逃兵。
……
“媳妇儿,你不要哭了,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一定会把那些话统统都收回去,这辈子也不再提……我们从新来过,只要孩子是你的,我就要他,好不好?”
“不必了,你走吧!”阿飞平静而绝望的闭上双眼,好像要彻底与这个世界隔绝一样,让人几乎心碎!
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我见到了。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排话:“花落一地,散落成歌,心碎千片,飘落成雨,山盟海誓,转眼即逝。”
“落落?”
祈风担忧的走近我身旁。“你是怎么了?”
“是啊!你又在发什么疯?夜落央,我可告诉你,我哥们儿正在追老婆,你少发神经、少搞破坏。”安然脱去了他吊儿郎当的外套,拢紧眉头疾言厉色的冲着我。
“你在说什么鬼话?”祈风挡在我面前与安然面对面,浑身散发出一种冷然的气势!“安然,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落是我的女朋友,而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这样对她?”
“这种女人你留着做什么?哥们儿,玩玩就好,夜落央可不是你可以结婚的对象……”“你混蛋!”祈风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安然也毫不怯场的与他对视。
我怔住了!这是最要好的兄弟哥们儿,他们是要打架吗?我有一瞬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记得一句话反复的在我脑海里嗡嗡作响——
这种女人你还留着干什么?玩玩就好,夜落央不是可以结婚的对象!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也认为我配不上祈风?”我傻傻的看着安然问。
“落落,你在说什么?安然疯了,你也跟着他一起发疯吗?”祈风不可置信的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收回你的话,从今以后想也不要再想。”
可是安然毕竟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祈风最最重要的兄弟,没有他的祝福,祈风会让他自己幸福吗?
“安然,你说。”我固执的看着他。“你真的这么以为吗?”
“当然!”安然看我一眼,冷冷的别过头,同一时间,另一道声音也响起——
“不要!”
阿三一声惊呼,我如梦方醒,迅速的冲上前,“不可以!”
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祈风就要挥在安然身上的拳头。
“你疯了?”
“落!”
“……”
祈风吓得不敢动,一下子看看我,一下子再看看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他是震惊还是震怒?
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我使劲的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喊出声。
“落落……你,这是干什么?”
祈风干涩的问。我淡淡的扬起眉,“我不要你后悔!”
“我为什么会后悔?”
“因为……”
“因为什么?你最好好好交代清楚。”安然冷眼扬起唇,“原来你不止精神错乱、愚蠢至极,而且还更加的自以为是,你想害我们兄弟反目是不是?”他出其不意的,从我背后推了一把,我防不胜防,跌进祈风怀里。
“安然你……”
“不要!”我握住祈风紧握的拳头对他轻轻摇头,“你若真的动手,我就真的害你们反目了。你心疼我我知道就好了,安然一心向着你,就冲这一点,你今天为了一个女人而和安然动手,日后你就一定会后悔的!”不论是安然还是祈风,他们都是最重情重义的人。
“可是,我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吗?”祈风颓然的垂下肩膀。“落落,我真不理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