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帐碎了,天亮了,他走了;走得那么决绝,那么干脆,那么头也不回!
麻木的睁着迷惘的双眸,看着一床的狼藉!脑袋只剩一片空白,被蹂躏了一夜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无力的伸出颤抖不已的纤手,想要抓点什么东西来盖住那不堪入目的身躯;然而却只能抓到一手碎片,是她衣裳的碎片,也是她心碎的碎片。
罢了!那么狼狈不堪,就算是遮也遮不住的;所以她放弃了,徒劳的事情她不会做,也不屑做。
痛,从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袭来,那么撕心裂肺;身躯早已颤抖不已,意识早已模糊,她却倔强的不让自己昏过去,竭力让自己的思绪保持清醒;只为了品尝此刻的疼痛,那个她用生命去爱的男人带给她的疼痛;身体上的每一处伤痕都见证了这一场无情的掠夺,见证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如何将她仅剩的尊严践踏得灰飞湮灭;可她却依旧可笑的爱着他,却依旧如当初那般无怨无悔!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被狼藉包围,那么无声无息!苍白不已的素颜,唯一有颜色的只是那娇唇上的那抹殷红,被苍白衬托得那么鲜红,那么耀眼,那么凄美!
这是雪若一推开门看到的画面!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娘娘怎么啦?
不知愣了多久,雪若才巍巍的提步走近那片狼藉;画面随着步伐的靠近而清晰;迷惘的双眸,空洞的眼神,苍白的容颜,鲜红的血丝,不堪入目的於红,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
每一抹都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心,伸出手紧紧蒙住自己的嘴,硬生生的把那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声给挡回去;可眼角的泪却怎么也按耐不住了,她的娘娘昨夜到底经历什么?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王上怎么会这么狠心,怎能这样待娘娘。
双眸噙泪,轻颤的双手,拾起散落在地的锦被,轻轻覆在毫无生气的素萦身上;轻轻的执起那只冰冷白皙的纤手,看着无声无息的人儿,泪不住掉下;
“娘娘…”
轻唤出口,本想说些什么,开导也好,安慰也好;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都被哽咽住了;只能低着默默的拭泪。
“雪若,本宫要沐浴,去准备冷水。”无比空洞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平静。
她要沐浴,她要洗掉这一身狼狈,逐渐模糊的意识需要冷水的刺激才能得已维持清晰,她不能让自己倒下,再大的伤痛,再重的打击,她都要坚强的挺过去!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
雪若无言的拭泪,黯然的往门外走去;如果冰凉的冷水真的能让减轻娘娘的痛苦,那么她不会阻拦。吩咐门外的筱桐去准备冷水;自己又转身回到屋里,默默的收拾着那片狼藉。
待她收拾好屋子,筱桐也已经把一大桶依稀冒着寒雾的冷水准备好了。
“娘娘,冷水准备好了。”挣扎了瞬间之后,她还是来到了床榻边,轻柔的扶起床上的人儿。
她的清醒只是靠着仅剩的倔强支撑着,可身躯早已失去所有力气了,只能任由雪若扶着她走向那桶寒气不断渗出的冷水。
可是当她艰辛的走到那桶冰凉的冷水旁时,她终于撑不住了;仅剩的意识荡然消失,眼前一片黑暗,无力的倒在雪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