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安妮等都出去,商馆里只剩下司潇和司月,闲得难受的司潇实在忍不住,便交待了司月几句,想出去逛逛集市。看可有什么新奇好玩的来。
突然街角处,似是微弱的人声传来。司潇循声望去,见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伏倒在路上,心尖一疼,便赶上几步,蹲下身来扶起老人,道,
“老伯,你,你怎么了?”
那老人被司潇轻摇,似是恢复了些精神,但还是说不出话来,却在眼神掠过司潇腕上的玉环时,骤然一惊,紧紧抓着司潇的衣袖,断断续续的道,“青……青姑娘……”
司潇是何等聪明的人,这老伯既然认识这玉环,那势必知道这玉环的主人,那也就是说……司月的身世……兴许也就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司潇连忙扶着老人,到对面一家客栈里坐下,招呼小二来了碗稀粥,静静看他吃完。
“老伯,你认识这玉环吗?”看老伯的气色好了不少。司潇方开口道。
“这……这东西……”老伯开口道,却像是一瞬间有太多的事涌上心头,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才好。两行浊泪,缓缓而下。
“这要说起来,可就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我在宁波的一家玉器行里做刀师……那位大人陪着独孤姑娘,到咱们玉器行里,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按他们的图样打出了这只镯子,用的可是上好的青玉……这玉环样子别致得很,透着一股子贵气,虽然隔了这么十好几年,我可还是记得真真的哪……”“这么说,这镯子,是那个官员送给独孤青的小定了?”
“可不是吗,可听说后来,这事情起了变数,那大人在湖州有一房妻室,死活都不让独孤姑娘进门,还派人到宁波闹了好几回,可怜独孤姑娘啊……一个人孤孤单单,又怀着身孕,就这么走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老人流着泪,反反复复感叹着“独孤青”这个名字,这个触动司潇心弦的名字。
“哎呀,司潇,你去哪儿啦,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吃东西吧。”安妮见司潇进来,忙忙起身道。
“你们先吃吧,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司潇牵了牵嘴角,转身就回了房。
曾以为自己的不幸只是个别,却原来不是天涯亦有同命人。
湖州官商钱其……司潇想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愤愤然,司月和自己,本该都是千金小姐,害了我们的,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你要和司月去湖州?”安妮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认真严肃的司潇。
“不错。”司潇的回答平静淡然,“去湖州,第一,是要为司月讨回公道;第二,对你们我也不用隐瞒什么,我是为了他钱家的财产。”
“你打算做什么?”“司月是钱其的亲生女儿,他的财产,理当有她一份,我只拿她该得的。”“那司月呢?”“你以为我会扔了她吗?”司潇嫣然道。
“那我们今晚就该给你送行了吧。祝你一切顺利。”商人是不重什么仁义的,况且司潇要取的也算是不义之财,故而众人也并未多大反对,开开心心的替司潇准备酒席送行。只是看到司潇换上的一套中装时,众人皆稍稍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