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那王连鸾自从应下司潇这件差事,心中实是欢喜:多年来她虽有花魁之名,却终是下贱身份,难得这次居然有人主动来求,要她作一个“当世貂蝉”,竟是把她当个人物看待,更兼还有好处。便在心中暗暗立誓,要让全金陵的人都看看,她王连鸾是怎么把这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
偏在此时,丫头来报,夏儒省让她明晚到青皮巷两人的私宅幽会,她眼珠一转,心中主意已定。次日晚上早早的就到了那宅子,坐在那儿就开始哭,不多一会儿眼睛便红肿了起来,丫头听到外面官轿的停靠声进来回报,却反倒惹得她抽抽搭搭哭的愈发凶了。
“啊哟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好好地哭成这样子?瞧瞧瞧瞧,眼睛都成桃子了喏……”夏儒省一进来便被吓了一跳,王连鸾粉嫩的脸被泪水洗的发白,眼圈儿红着,更显得楚楚可怜,连忙上前用手巾替她拭泪,却不料被她一把推开,“大人还是离我远些罢,像我这种人,出身微贱,承欢卖笑,要误大人前程的。”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都好了多久了?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了?还是你听谁说了闲话,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夏某的女人不是!”“大人的心意奴家领了,只是奴家说的俱是事实……”“行了你,好好的说起这个,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家里的那个,来找你麻烦了?”夏儒省的神情有些无奈,正房田氏脾气骄悍,前些年纳赵氏的时候就大闹了一场,小情人如今哭的凄凄惨惨,莫不是又托她的福?
“不,不是夫人……”“那是谁啊?”“是……”王连鸾说着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比了个“二”的手势。
“什么?良玉!这,这不可能……”夏儒省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二房虽然出身市井,不过脾气温柔,自己和别的女人真真假假也不是第一回了,也从未见她闹过,当下未免有些不信。“是真的……”王连鸾见状忙呜咽起来,用袖子抹着眼泪,“前些天,有人到我的房间,用刀抵着我的脖子,说是二姨娘的意思,让我不要再和您来往了……”“这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冒用良玉的名字,我回去就让人查查,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大人得信我呀!我也知道二姨娘心地好,也不相信她会干出这种事,可……”“可什么?”“那人一开始没说是二姨娘的人,只丢了这个给我,问我认不认识,我想起来以前大人给我看过,说是给二姨娘带的礼物,这才……”“啊——”夏儒省看到王连鸾手里的东西不禁惊叫出来,那枚碧玉嵌珠的戒指,可不就是几个月前,自己买给良玉的那个么!
“大人……”娇弱的声音又响起。“行了,我知道了。”夏儒省拍拍小情人的肩,“咱们难得来一次,难道还要说这些扫兴的?”“哎哟……”王连鸾一声娇笑,两人便搂抱着倒在了榻上……正是一番缠绵,几度情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