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一入宫门,就是再世为人,从前的山盟海誓,凭你如何惊天地泣鬼神,都算不得数的,你难道不明白?”司潇看出了些端倪,却没有同情,反倒是嘲弄的道。
男子的脸色明显不自然起来,犹豫片刻后失落道:“姑娘误会了,不是我……是我的一位同窗……”
“那你最好劝他早些死了这心,别说秀小主已经承恩,就算没有,我看以她的心性,也不能白白等到二十五。”
“不用劝了……”男子的声音中带了浓重的落寞和悲哀,“他的心,早就死了……如今他的人……也快了。”
司潇咬紧的嘴唇一下松开,“他病了么?”“重病,时不久矣,可叹他一番倾情,却是付与了无情之人。”
司潇的眼眶蓦地炙热起来,这话,多像是在说他啊……
“能告诉我你在为谁烧纸吗?”
“一个被我负了的人。”“原来也是苦情人。”
“公子不是宫中侍卫吧。”
“嗯。我是四阿哥的伴读。”
“宫里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偌大一个皇宫,总让人觉得像在冰窖里一样。”“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你们还有个盼头呢。”
摇晃的灯笼,如它来时一般,渐渐隐没在沉沉的黑夜。
哀恸的箫声,穿破重重夜色,彻夜萦绕在听者的耳际。
阴阳一别枉情深,阶前纸灰了前尘,更有谁家凄凉曲,九重宫阙葬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