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轩,堪堪你自称君子,为了一个小妾,值得伤心成这样吗?我赵雪玉,自认不敢奢求你的爱,你喜欢筱冰,我就让你娶筱冰,哪怕你天天留在她那儿我也不管,可现在,筱冰她命里福薄,承受不起。她死了就死了,你难道还想为她殉情吗?你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处?你……你这是君子所为吗!”雪玉说着,一头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一边嚷着:“他既薄情,我又何生!还不如一死以全我志!”霎时间乱作一团。
人来人往,朝去暮来。
沈园中的他,泪眼迷蒙,仰头望向那一轮清月。而在某家客栈的客房中的她,木然无语,从脖子上解下了自己贴身佩戴的一个十字架。
极轻的一声,镶着蓝宝石的十字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直坠入了河底。
情缘易断,忘却却难。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车入京城,果然是比金陵更为热闹的景象。只是此时,已非彼地。
“曾姑娘,有件事可忘了提醒你了,宫里规矩极严,就是带进宫的奴才,也得进退有度,礼数周全,你跟着我以后要留神一些,别让其他人笑话。”
兰斓的语气极轻松,司潇的心里却吊了起来。宫里的规矩仪法,对一般有些教养的女孩儿家可能都不容易,更别说她十六年都在国外了。
凭司潇的拳脚功夫,不是没有机会离开,沈家的人都以为筱冰死了,谁都不知道她来了京城。司月应该已经在江南落脚了,当初从钱家拿到的那八十万两足够两人度过今后的岁月。若她真是一走了之了,兰斓又到哪里寻她去?
只是现在,看着远处在雨中影影绰绰的宫墙,司潇的心,突然涌起了一种热情。她隐隐的感到,她属于这里,她的人生,注定要在这里开始下一段里程。
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这样平淡的去完成今后的人生。深宫春秋,可以消磨人的青春,也可以让生命演化为传奇。
两辆车,默默地转向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