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寂,人,不寐。
司潇站在湖边,看着漆黑中隐隐现出的小筑轮廓,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蓦然觉得身后有人,司潇心里一紧,悄悄握紧了腰际短刀,却不料此时莫名的一阵眩晕,竟让她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身着夜行衣的数人,来到自己面前。
被装进口袋的一瞬间,司潇突然想起席上如桦敬自己的那杯酒,“怪道她怎么突然如此殷勤,原来是……”她试着挣脱绳索,却发现自己手脚酥软,连动一下,都费上好大力气。
车,终于停了,司潇被几个人从口袋里拖了出来,抬进了个宅院。
窗前立着一人,司潇被绑在床上,只看到她的肩膀,然而不用猜,司潇也知道是谁。
“筱姑娘。”如桦慢慢的转过身来,踱到司潇床前。
“二姨娘啊。”司潇努力地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不过一个从烟花楼里出来的女人,怎么能和她十几年的心机相比?
“二姨娘是气我没送寿礼么?说实话,我原都已经备下了上好的杭州龙井,打算给姨娘送来,可夫人亲自派人吩咐,让我不用备礼,这夫人的话,我也不好违抗啊。”
“哟,这话说得可真可怜,一口一个夫人的,打量我是好骗的怎的?我告诉你,你少拿夫人做挡箭牌,夫人前儿个还在问我江南的礼到了没有,分明是你这小骚货编出来的鬼话!仗着夫人宠你,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如桦骂完,扬手狠狠地打了司潇一巴掌,司潇白皙的脸颊上立刻肿了一大块。
司潇到底是极聪明的,她一听如桦所言,立刻明白秦五娴不让她备礼这事其中有变,刚想开口辩解,却被如桦一手捏住了下巴道:
“一个丫头,就是主人家再喜欢,那也还是个奴才,可你居然敢管到我头上来,商号里的林掌柜,你赶的痛快,对付眉心,你也够能耐的,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人,你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你当真当你是商号当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