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18年,自炀帝在江都被杀。李渊逼杨侑让位,自己在长安称帝,改元武德。
武德九年,秦王李世民,于玄武门之变逼父弑兄,登基称帝。改元贞观。
贞观元年,隋末的暴乱已差不多结束,在秦王李世民登基之后,慢慢消灭余下的叛乱,中国的历史,也慢慢的步入的唐朝的第一个顶峰!
扬州,秦时扬州又称广陵,为江南水乡,自古多有文人骚客为其称颂,此时在扬州衙门口前面的东大街上,两队白甲铁戟的军队,分立于扬州衙门的周围。护卫的士兵,面容冷峻,高大威猛,一看便知是那久经战火的百战之师,在如此重重护卫的衙门内堂里,一个光头大汉,看似和尚,却又穿着狮头亮银甲,身批白羽锦凤袍,明明如那威武大将军打扮的人物,端坐于内堂正中。
旁边一个文官打扮,白面书生的小生弯腰拱手道:“下官扬州刺史郑部新参见大将军,将军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光头大汉随口道:“郑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贫僧乃出家之人,断不用如此凡俗礼节。”
郑部新道:“将军大人哪的说,哪的说,您是当年救了当今陛下的功臣,更是列封大将军,这是下官应该的,应该的,不知大人此次来扬州有何贵干!”
光头大汉道:“也无大事,就是我们少林收到消息,说最近扬州的江湖里不怎么太平,所以吾师门命我特来查探一番。因为身上带着朝廷的帽子,所以,特地前来与郑大人交代一番,也希望郑大人好方便行事。除此以外,也无他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一拱手,就往外走去,那和尚,对着官场之事,倒是有些不耐烦。
“恭送将军大人。”郑大人慌忙着起身,朝着那光头和尚送了出去。
…………
扬州城外,光头大汉在官道旁的一棵大树下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慧凡,你说此次煞血门到底是搞啥子门堂?鬼鬼祟祟的在扬州周围聚集了那么多人马,却又一直不出手,你说这煞血门是改了名字叫傻血门了还是另有图谋啊,哈哈哈哈。”
慧凡:“昙因师叔,我最近倒是从华山派那里收到消息,这次煞血门如此大规模的出动,好像是因为上次在华山周围的一个小村里抢夺,却被最近名声鹊起的侠士柳费发现,当场惩戒了一番,并把煞血门一个堂口的人全割了耳朵以示江湖之事有关。”
“哼,这华山派也不是什么好鸟,煞血门这等邪门歪教莫不是和他们有勾结,能如此安然的在他华山周围行此恶事,不过那个柳费,到是一个不错的人,武功高强,为人正义,有机会,倒是希望能与他结识一番。”光头大汉嚷嚷道。
“不过昙因师叔,听说最近那煞血门的门主亲自出马,约柳费在扬州城外,废弃的龙王庙中一决雌雄,我看师叔你倒是很快能结识那所谓的侠少英豪了。哈哈哈”
扬州城外龙王庙,相传是在隋朝,由隋文帝下扬州之时,梦见与龙王相会,举杯把酒谈天下,之后隋朝在文帝的治理下,倒也风调雨顺,隋朝太守为奉承皇帝,特地在城外的官道旁的小土坡上修了一座龙王庙。更赋一匾:风调雨顺,为颂文帝的功德。只是如今改朝换代,曾经的一些人和事,或许已经被人们忘却在滚滚红尘之中了吧。
柳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稚童,转眼已过十五年,已是二十年少,一身白袍,黑发披肩,粗眉英目。虽不比宋玉潘安,却也是一表人才,英俊却又透露出一种豪气,背负长剑,双手交叉于胸前,镇定自若,两眼甚是透出一种沧桑,与那年纪,有些不符。
自当初相遇高人之后,柳费每天修习高人留下的功法。虽然是修真的入门功法都算不上的一套《健体决》,却也让柳费的功力在如此年少的情况下,达到了武林高手的行列。
江湖人称快剑柳费,柳费的身形,速度,爆发力,并且对时机的掌控力,都是卓越出众,其实都是拜《健体决》所赐,《健体决》虽然再修真界连入门的功法的算不上,但是却是无数年来,修真界的前辈们总结出来的初级经验。
此套炼体身法的最大的特点就是简单,并且暗含天道,身法之中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讲究自然和天成,而且每一个动作的转换,都是连贯之极,而柳费在修炼多年后,甚至觉得隐隐有真气在筋脉中流动,虽然细微,但是也能够察觉的到身体的一些变化了,比如在发现身体的变化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动作更灵敏,视力更清晰,听力也更为之灵觉。其实柳费并不知道,这已经是修真初期的开光期的特征了,在没有功法,也没有师门培养,更没有师长护法的情况下,凭着《健体决》这本在修真界,连入门童子都只是拿来活动身体的套路,就能参悟到其中的精髓,并且步入修真界,也算是悟性非凡,天赋异禀了!
看着龙王庙破败的门户,比以前更旧烂的屋瓦,柳费却感觉,这才是自己的家啊,仿佛在庙里看到有自己儿时嬉戏的影子,张爷爷的慈祥,更记得无名老爷爷的音容笑貌。
自从十岁因为战乱流落江湖,多少次行走在死亡的边缘,每天千篇一律的修炼。为的只是一点可怜的生存,没有亲人,更是看尽了人世的险恶,江湖的残酷与不公。
这些,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来说,只有儿时的美好回忆,才激励他苦苦的挣扎下去。
如果不是有无名老爷爷的赐予的筑基丹清浊凝体,虽然说《健体决》只是修真界不入门的功法,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武林中的武功秘籍,不然,凭借柳费如此年纪,就算再苦练,也不能有现在的成就。快剑柳费,并不浪得虚名。
往往在享受美好时刻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协调的东西,如同苍蝇在耳边飞过:“哈哈哈哈,快剑柳费,想不竟然年纪轻轻,就如此卓越非凡,倒是令老夫好是佩服,佩服啊。”一个红衣,白发,面容冷峻的老年人,从庙外走入。
“莫门主如此抬举,小子,可真是不敢当啊!”柳费也并不看他,从容的接道。
“柳少侠可真是江湖的一大后起之秀,年纪轻轻功力就如此高绝,又如此一表人才,令老夫敬佩。就是不知柳兄弟师从何处,不知煞血门能否有幸为柳少侠留一个长老之位,作此天作之合,恩,对,天作之合,哈哈哈哈。”莫门主开怀大笑。
先是看了莫门主一眼,柳费依然是那淡淡的语气:“莫门主客气了,柳某自幼孤身一人,承蒙恩师启蒙,煞血门什么长老,我倒是不感什么兴趣。不过家师的名讳,却也不是何人都可以打听的。”其实不是柳费不想说,只是,连柳费自己都不知道无名道人的名号,这倒是真不知道如何说起了。
那莫门主忽然之间脸色一变,眼神中透出的那一丝歹毒的光芒,让人有点心悸:“哼,柳小子,敬酒不喝喝罚酒,既然如此,那华山脚下那笔帐,就现在一起算了。”话刚说完,就一掌迎着柳费的胸口狠狠的拍了过去,带起一阵掌风。
看这歹毒的手段,一言不合便即刻动手的作风,倒是不愧为歪门邪派的行事风格。
看对方攻来,也不见柳费作出如何反应。待那掌风以道胸前衣襟的时候,柳费,反手抽剑轻轻的一抵,打再了那莫门主的力虚之处,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莫门主的攻势。
随后,再执剑往右一扫,双手一抬,长剑以由下往上抬得攻势,耍了个剑花,直抵莫门主的前胸。那剑花所带来的剑影,吓得莫门主立马抽身退去。
只是那剑花的速度太快,眼见不能躲闪之时,莫门主脸色一狠,咬了咬牙尖,右手凝起内力,果敢的朝着那长剑的攻势挡去。
“砰”的一声,那莫门主后退了几步。
以手挡剑,却也挡下来了,虽说伤了右手,但这份功力,也让柳费不敢轻心下来!
双方交手,实则非常快速,也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柳费心平气和的应对着,沉着,冷静。
而那莫门主却心中大骇,想不到对方的功力既让高深到如此地步,也不敢拖大,一手抽出腰中软剑指向柳费,一手打了一下响指。
那早已埋伏于庙外的人马,闻声之后,快速冲入庙内围成半月形状,欲对柳费形成合围之势。
那些大汉看着神情彪悍,步伐稳健,估计都是煞血门的赤血堂下的精英弟子。看那刀兵上的乌黑,和亮银的刀刃,怕是都抹上了剧毒,果然是邪道中人,行事歹毒,有伤天德。
“小子,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上……”莫门主说完便指使着一群人,朝着合围了上去。
周围的逼迫越来越近,那剑拔弩张的气势,可柳费也不慌张,依旧是那从容淡定的摸样。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最清楚,这十几年来,每天根据无名道人所给法诀修炼的成果,就是带给了他深厚的功力外,还有更为灵活的身法。并且,修真界的东西,就算是再粗陋,也不是凡人界中江湖武林所能媲美的。
这,已经可以说是两个世界了!
快剑柳费,江湖上有人说,如果你知道他叫柳费,但却忘了他又叫快剑柳费的话,那你也没必要再去区分两者之间的差异。
因为,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只剩弥留的感觉,或许,你连怎么死都是不知道的吧!
柳费抬剑一扫,一挑,一刺,剑法看似那么简单无章,实则是蕴含了天道法则的《健体决》修炼到了极致的剑法。每一招,都无法挑剔,力道掌握的恰好,不差一丝一毫。
不多一会的功夫,血煞门的弟子已倒下全部,甚至他们还没倒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柳费已经把剑刺向了还在茫然的莫门主,见血,封喉,收剑。当完成这一切的时候,柳费拂袖踏空而去,飞身而去的一瞬间,一把火折子抛向了如同残阳老人一般的龙王庙。
那晚,扬州城外火光冲天。
明朝,柳费名扬天下江湖。
男儿正年少,年少方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