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空皓月当头,点点繁星,百花园内。
“柳师叔,你明日就要回昆仑,是吗?”霜暮与柳费走在花园中。
柳费望着霜暮:“霜暮姑娘,今日凌虚师兄已经通知我等,明日一早,便要回昆仑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在与姑娘相见。”神情望向霜暮,有些不舍。
“恩,师傅也告知,明日也要回阁中,只是柳师叔,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找暮儿,在阁中,除了霞儿外,都没人和柳师叔一样和我聊天,师傅都不肯我与阁内的姐妹们交往。”说着,说着神情有些萧索。
过了良久。
“柳师叔,你小时候,也是个孤儿吗?”霜暮坐在花丛旁,眨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星辰。
坐在一旁的柳费,神情不禁有些黯然:“是,或也不是。”
“我自小跟着张爷爷一起乞讨,张爷爷从小就抚养我长大,他是我的亲人,没有他,就没有我……”想起张爷爷,柳费一阵叹息。
“那张爷爷呢?”霜暮继续问着。
柳费望向了天空:“在一个大冬天的时候,冻死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我只以为,张爷爷是在睡觉,在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张爷爷再也不会再回来了……”多年的战火,像张爷爷那样的人,在中原大地上,多不胜数……
“其实,暮儿也是一个孤儿……”霜暮低着头,对柳费说。
“暮儿听师傅说,自小就在一大树之下的一个蛇窝之内。那日傍晚,师傅恰好路过,就把暮儿捡了回去,给我取了名字,抚养我长大成人,师傅就是我的亲人。”
“小时候,师傅就教我弹琴书法,慢慢长大了,师傅又教我修炼。有时候师傅很严格,但暮儿知道,师傅是关心暮儿的……”
“后来,有一次,师傅去和魔门争斗,回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她说,若不是昆仑的飞星长老相救,怕是没命了。”回忆起当日的情景,霜暮神情有些激动。
“柳师叔,你是飞星长老的弟子,日后见着长老,请一定替我告诉长老,说暮儿谢谢长老当日的救命之恩。”
“如果没有了师傅,暮儿真不知道会如何……呜……呜……”霜暮不禁哭了起来。
柳费当即慌道:“霜暮姑娘,别哭,别哭,你师傅现在不是没事嘛,别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柳费手忙脚乱的哄着霜暮。
想要伸手去帮忙拭去眼泪,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真是个急啊。
霜暮看柳费这摸样,感觉又是好笑,自己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着柳费说道:“恩,暮儿不哭了。柳师叔,你这样子,好可爱,呵呵。”
那梨花带泪,楚楚动人。柳费不由得望着出神。
感受到柳费那目光,霜暮暗自低头,脸颊红透,抬眼望着柳费,说道:“柳师叔,你刚刚说,暮儿漂亮吗?”
柳费也不言语,起身在花丛中,自树上采下一朵玉兰,对着霜暮,有些害羞的说道:“霜暮姑娘,你……你……在我心中,就和这玉兰花一般。”说着,将花递给霜暮。
霜暮接过花朵,两手触碰之际。犹如触电一般,二人呆立不动。
霜暮本就通红的脸颊,再次泛起一道潮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柳师叔,暮儿出来有一段时间,要回去了,不然师傅又要担心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园外跑去。
只剩下柳费,望着霜暮早已离去的背景,轻声道:“暮儿……”
周围花丛中,百花齐放……
只是柳费却并未发觉,花园的另一边,一道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紧握双拳,吱吱作响。
翌日,蜀山剑派,两仪阵外。
“剑绝师兄不必多送,我等,这就回昆仑了。”凌虚对着相送的剑绝等人说道。
剑绝倒是洒脱:“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凌虚师弟一路顺风。”
“哈哈哈哈,这中原大地上,能够威胁我等的人,除了剑绝师兄外,就再没别人了。”乾虚对着剑绝打趣着。
“龙虎山的道友也与前几日回山,我等要再不回去,门中怕出什么乱子了。”凌虚如此说道。
“剑绝师兄,出来多日,也不知道阁中如何,我等也要回去了。”谷兰道长对着剑绝说道。站在其身后的霞儿,看着霜暮,又看着柳费,眼中的神情,有些玩味。
“剑绝师兄,我等就走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凌虚朝着剑绝拱手道。说完,便转身走去。
柳费与剑无锋作了一番告别,便同凌虚一起离开。
那谷兰道人,与凌虚一同离开昆仑。昆仑山与听雨阁,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出了蜀山剑派之后,互相告别一番,便各自飞身朝着南北飞去。
临别之时,霞儿对着柳费大声的说道:“柳师叔,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望我们啊,有些人,还未分别,就特别的思念你了呢。”说完便嗤嗤笑到。
“霜暮姑娘,你也要一路顺风,有时间,定要来我昆仑做客。”那道封,急忙朝着霜暮说道。
霜暮应了一声后,便朝着柳费说道:“柳师叔,路上小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谷兰道人飞去。
道封见霜暮冷落,也不多作停留,便朝着凌虚等人飞去,只是脸中,发出阵阵狠毒的神色。
柳费目送霜暮离去后,便朝着凌虚等人的方向,起身飞起,快速的追了过去。
此时,一道虚影,自虚空之中浮现,望向了南方,身形一淡,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
一个不知名的山谷,谷中四季常绿,鸟语花香,谷内正中有一小湖,湖水清澈见底,许多鱼儿游戏水中。
湖旁有一别致小筑。小筑为通体为木竹构造而成。小筑前端有一棵参天大树,高大百丈,枝繁叶茂,将小筑笼罩其下,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
树下有一张木制摇椅,一个身着素袍的老人。坐在椅中,闭着眼睛,长发披散在肩上,手中摇着扇子,口中微微念些诗句,怡然自得。
那道虚影,慢慢的在树下浮现,见着那摇椅之中的老人,微微叹道:“你就如此沉迷在这山水之中,忘了当年的那些事情了吗?”
那老人睁开眼睛,看那虚影一眼后,又继续闭着眼睛,口中说道:“你来啦,我知道你会来。”就说了一句话。
那虚影,双手一闪光华,身前便多了一块石墩,当即坐在石墩上,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知道你能掐会算,只是,你再如何掐算,当年怕是也没算出后来发生的事情吧。”那虚影打击着那老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世间万物,一切都在天道之下。任谁也不能猜测其变化无常。”老人缓缓说道。
那虚影对着老人有些不耐烦:“你就这些废话多。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蒙蔽天机,莫要以为你能窥视天道,就能够改写他人命运。如果你有那能耐的话,当年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当年那事……哎……不说,不说。你这次来我这,莫非不怕被那人发现不成?”
“哼,为何来这里,你怕是早就算出来了。既然你都不怕,我自然更是不怕。”那虚影对这老人倒是有些信心。
那老人顿了顿说道:“你也不必担心那小子,他的命运本就是非凡之人,我也只是作为一个引导而已。”
“那是自然,能够的我……那传承的人,自然是非同一般!哼……”虚影的神情倒是骄傲!
说完之后,又不由得望了望东南方,缓缓说道:“那事物,也是你一手算计的吧……”
“天道之下,皆为蝼蚁。任谁都不是在天道的算计之中呢……”老人话语中,多少透露出一丝的无奈。
“大道无情,天下万物皆为蝼蚁,就算是我等,也不是作为一种较大的蝼蚁啊……”虚影也有些感慨。
“那老小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哎,只是那命运,就算是那卑鄙之人,只也是管中窥豹而已……”这虚影的感慨倒是许多。
那老人对着虚影,看了一眼后,又兀自闭上眼睛:“你也莫要多出来走动,我可不敢保证,此次都能替你瞒过那人。那昆仑山前的阵法,对你来说,若是混沌之时,自然是举手间便能够翻覆。但现在的情况嘛,可不是你现在的实力所能够应付的了的。”言语间,多少有些嘲讽。
“哼,你也莫要得意,当年的事情,你不还是没有算到?同样落得至亲至爱身死的下场……”虚影对那老人的语气愤愤不已。
“若不是当日那情况,我与他又如何会被那卑鄙小人算计……那昆仑大阵,哈哈哈哈,那只是三个小儿的玩意而已,亏他们三人还是得他的余荫……真是气煞我也……”虚影仿佛想到什么愤怒的事情。
“倒是魔界的那小子还不错,只是也不过是一条大鱼而已,又能翻出什么大浪呢……”老人说起一人,有些称赞,又有些无奈。
“那个小子嘛,算是知恩图报,哎,不说了,时间也不多了,我要去作一番准备,你这步棋下了,可是将我都算计其中了,哼,我走了。”话方说完,虚影就消失不见。
那老人,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天空,口中碎碎念道:“天道棋局,我等自认为是那博弈之人,其实,有何尝不是天道之下,那一颗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