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也到齐了,时间也不差不多了,便示意大家要开始了。
知墨有些紧张了起来,爹娘坐到了大厅的正中间,秦秉天和太后坐在一旁。
我道:“今日知墨妹妹认爹娘为干爹干娘,由陛下和太后来做鉴证。知墨妹妹请上前开始行礼。”
知墨忙上前,跪在地上,向爹娘拜了三拜,丫鬟端着餐盘递到知墨面前,知墨拿起茶杯,对爹道:“干爹,请喝茶!”
爹拿起茶喝了一口道:“好,乖女儿!”
爹从怀中拿出个玉扳指递给知墨道:“干爹也没什么贵重东西,这个送给你,愿你以后顺顺利利。”
知墨忙推辞,道:“干爹,这个女儿不能要,太贵重了。”
爹道:“乖,收下吧!”知墨又摇头推了回去,爹又递了过来,两个人推来推去的。
我上前将爹的那个玉扳指塞到知墨手上,道:“妹妹,你就收了吧,这是认亲的规矩,再推辞就见外了。”
知墨只好收下,又向我爹磕了个头。她拿起另一个茶杯递向我娘,道:“干娘,请喝茶!”
娘笑着接过茶杯,喝了口,从怀里拿出一支簪子,道:“乖,这个是为娘的给你的礼物,不要推辞了!”
知墨感动的接过礼物,又向娘拜了拜。我扶起知墨,开玩笑的道:“礼成!这下爹娘又多了个女儿,以后可不能偏心,喜新厌旧呀!”
大家都乐了起来,乐儿有些熬不住了,道:“娘,可以吃饭了吧,我都饿死了。”
我爹看向秦秉天和太后,道:“陛下,太后,可否开席?”
太后责怪道:“王将军,不必多礼,今日哀家来就是想热闹下,大家都随意就行了。”
丫鬟仆人们忙抬上桌子,端上各式菜肴,爹招呼大家入席,道:“陛下,太后见笑了,只是普通家宴。”
秦秉天道:“王将军,这样说太见外了,当日若没有王将军帮忙,我们母子三人还不知会怎样。“
爹忙道:“臣不敢当,主要是陛下雄才伟略,才有今日。”
看着他们,我突然觉得心里闷得慌,太后笑道:“不要客套了,吃吧!别把乐儿饿坏了。”太后说着给乐儿碗里夹了一些菜。
秦伯伯早已不在人世了,十年前蔚霞郡那一战,秦伯伯突围求援时身受重伤而亡。今日大家又重聚在一起,总觉与以前比少了些什么,又隔着点什么。
席间我想跟太后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后只是帮我夹了夹菜,说我这些年受苦了,安慰了我几句,也没说什么了。
相隔了十年,感觉与太后生分了很多,竟亲热不起来。
在桌上我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太后不是跟爹娘话着家常,就是和知墨说笑着,也送了件礼物给知墨做见面礼。
我觉得无聊,就以上茅房为借口,走到院子里透气。
“月儿,怎么不开心的样子!”秦秉天在我身后说道。
我微笑的看着他道:“没有,只是觉得屋里有些热,出来透透气。”
他开心的道:“我们的事,我跟母后说,母后同意了。过些日子我就接你入宫,我要给你个惊喜!”
我好奇的道:“什么惊喜?”
他笑道:“现在不告诉你!”
我不屑的道:“神神秘秘的,不会到时只惊不喜吧。”
他只是闷闷的笑着,也不答我,搂着我道:“月儿,你能回到我身边,真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晚饭后,大家又在一起谈笑了一阵,秦秉天和太后就离去回宫了。
等太后和秦秉天走后,我有些怪爹,道:“爹,今日看到太后和秉天,你为何礼数那般周全,显得也太生疏了。”
爹叹道:“我们两家虽渊源深厚,但如今秉天毕竟是皇上了,而你秦伯母也是太后了。他是君,我是臣,君臣之礼不能不顾,就算我们两家并不在意,但就怕以后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招来祸端。要想平安度日,就要低调谨慎点,日后你到了宫中亦是一样,一定要把爹今日所说的话铭记在心。”
我轻轻一叹,道:“女儿谨记在心!”
转眼间回到爹娘身边已三个月了,眼看就要到农历新年了。我和娘、知墨、乐儿一起正在准备着过年的东西。
秦秉天每隔两三日就会来府上看看我,坐一会与我一起读读书,聊聊天。
有时我们也会出去走走,我们手牵着手在街上逛逛,或者在景色宜人的郊外游游,感受着这份久违的甜蜜和幸福。
娘看着我笑道:“知墨,有没觉得你姐姐,最近整个人都看着不一样了。”
知墨也跟着笑道:“干娘也这般觉得,我也觉得姐姐近日看着神采奕奕,顾盼生辉的。”
“看来好事要近了。”娘欣慰的笑道。
我有些羞急了,道:“娘,你和知墨妹妹一起拿我寻开心,我可不依。你是疼小不疼大了。”
娘搂着知墨笑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知墨争。她才来我们家不久,多疼她点也是应该的。”
我撒娇的拉着娘的袖子,娇滴滴的喊了声:“娘!”
这时郑伯慌忙跑进来,道:“夫人,小姐,太后派人来请大小姐到宫里去一趟。”
娘哦了一声,郑伯又接着说:“接大小姐进宫的马车已候在门口。”
娘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我沉默了一会,道:“娘,估计是太后想找我单独叙叙旧。”
“嗯,看来你真得是快要入宫了。”娘神情中有些不舍,道:“你去吧!”
我走到乐儿身边,拍拍他的背道:“娘今日出外有点事,你在府里跟外婆和姑姑在一起要听话。”
乐儿嗯了一声,并不看我,只是玩着手里的窗花。
我便出了门,上了马车,来到了兴国的皇宫。在马车上,远远的看到皇宫的门心里就觉得异常害怕。
皇宫一直对我来说就如同樊笼一般,下了马车后,我站在宫门口,始终无法迈开脚步。
一个来领我的太监,道:“娘娘,请这边走,太后殿就在前面。”
我看了眼那太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周永旭的贴身太监常森。
我对他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娘娘了。”这个称呼就像是一根针时时扎着我的心。
他赔笑道:“您虽然已不是周国的娘娘,但很快就是兴国的娘娘了。还请娘娘以后多关照奴才。”
我无奈的不再想和他说什么了,只是随着他来到太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