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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 歧路

卡兰历2050年5月19日,也就是2天之后......

“这里,就是圣雪夜之峰么?”

刺骨的寒气在山谷间肆虐,漫天的雪花像利刃一样切割着路人的脸颊。这纯白色的山岭,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这感觉,杰洛曾经有过一次体会,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就像已经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一样,真实存在,但难以触及。

“不会错的,一定在山顶!”尼莫走在最前,以剑开路......

渐渐的,高大的穹顶在众人的眼前显现了出来,然后,整个神殿都暴露在了三人的视野之中。那天蓝色的神殿早已失去了魔力的庇佑,在这里饱经风霜了十数载。而神殿的附近,还倒着一杆黑色的旗帜,上面还印着一行赤色的“FA”。当年,就是在这里,亚瑟的军队杀死了魔力枯竭的月神米勒。

而旗帜的旁边,还有一座被冰雪覆盖的石碑。杰洛走上去,用火焰化去了上面的雪水。九个深深的铭文,从石碑上显现了出来——“皓月殿”(铭文中的“皓月殿”是九个字)

“看来是这里,不会错了。”

在广阔的山脉上,声音向四周扩散,加上风雪的催促,使得杰洛的话语无法传到远处。所以,只要别太大声的话,里面的人也不会听到他们所说的话。

“我先进去看看吧。”尼莫捂着口鼻,小声地说道。

“不,我先进去。”杰洛伸出右手拦住了他,“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看,还是一起进去吧。”洛丽塔捂着口鼻说道。但是,她的笑容仍旧依稀可见。

“呃......好吧,但是,还是我先进去比较好。”

说着,杰洛缓缓地推开了大门......里面......

幽蓝的光束从殿内绽放出来,顶着刺眼的光芒,杰洛大致看到殿内有一个巨大的蓝色水晶齿轮。洁白的雪花从穹顶飘入,在蓝光中显得分外圣洁。然而,在齿轮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袍女人。不!是莉莉丝,不是人!

不!不是莉莉丝!

那黑色的兜帽内,溢出了银白色的长发,垂在胸前。那精致的脸庞,分明是出自一个东方女子。

“踏雪!”杰洛喊了出来。

“别过来!”踏雪冷冷地说道。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早已睁开,但是,她的瞳孔一片漆黑,一点光泽都没有。与其说,是眼神没有精神,不如说是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了吧。

忽然,她的右手伸向了那个蓝色的水晶齿轮。

“那个是......时之键!”杰洛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它的名字。但是,“时之键”这个词语,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典籍中过。但是,这个东西,却存在于米勒的记忆之中。

时之键,就是米勒的原形!在其肉体死亡之后,体内的时之键就被封印在了这座神殿之内。

但是,杰洛发现得太迟了。洋溢着时空魔法的齿轮迅速转动了起来,接下去的一切,模糊不堪......

这是......

杰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胸口处还传来微微的撕裂感。那是临水堂的一间临时卧室。眼前的一切,熟悉无比,但是,杰洛却发现脑子里空白无比。

此时,罗格纳慌忙地从门口冲了进来。

“杰洛,起来,快起来!”

这句话,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次。

“哎,怪我一时大意,后知后觉。前几天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无论我怎么躲都会被找到......原来,那天那个黑衣人在划破我衣服的时候,把一个微型定位器送进了我的衣服里面......直到昨天,我才发现......”

杰洛按着额头,奋力地摇了摇。有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缠绕着他,挥之不去......不对,这些话,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才对!

紧接着,鲁克,爱丽丝接连登场......但是,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几人冲到门外,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德克。

“咻”

眼前的世界忽然一白,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

忽然,一个身形小巧的紫瞳少女出现在了杰洛的面前。

“杰洛。”那女孩却是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笑了笑,没有回话。这笑容,给他一种无比强烈的刺激。

绝对,绝对不是......呃!

一股浓烈的酒香窜入了杰洛的身体。此刻的他,没有月神的力量,又是带伤在身,根本无法抵御这强大的魔力。很快地,他昏迷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再一次处在了皓月殿中。

冷!好冷!衣着单薄的杰洛不禁颤抖了起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在他的左侧,是一个直立着的冷漠少年。而之前的那个女孩,此刻正守侯在他的右侧。

“洛一丽一塔”杰洛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摘自《Lolita》),三个音节夺口而出。

“记忆恢复了么?”

“大概吧。”杰洛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

身上的伤痕已经治愈,但是,月神力量却没有恢复。

实际上,记忆也只恢复了一小部分——仅仅是与踏雪、尼莫及洛丽塔相关的一小部分。

“如果,事情是按照这种方式发展的话,莉莉丝觉醒的时间应该会提前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杰洛好奇地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出现的你、纪宫美子还有爱丽丝三个人,给了她希望,尤其是你。但是,按照现在的发展,后两者都不会与她相遇了......”

此时,桌上的钛晶球忽然泛起了亮光。洛丽塔朝着桌面上看了看,平和地说道,“恩?莉莉丝已经觉醒了。果然,我猜得不错!”

“也许,你说的对!”杰洛低下了头。

洛丽塔从地面缓缓站起,透过空心穹顶仰望着星空,叹了口气:“神,代表的是秩序;魔代表的是混乱。而情感,则是混乱之源!历史上,因爱生恨的例子数不胜数。爱这个东西,是造成恨的主要原因之一。虽然,有些以偏概全......其实,神和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当洁白战胜了漆黑,那洁白就成了圣洁的颜色,而漆黑就成了污秽的象征。但是,如果漆黑战胜了洁白的话,漆黑就成了纯净,而白色,就变成了肮脏的尘埃。”

“但是,情感与秩序不能混在一起,否则,变成了灰色,就是公认的污垢色了。”

“所以说,秩序是无法解决情感问题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神无法真正打败魔的原因。呵呵,接下去的事情,就看你的了。”说着,洛丽塔拽过尼莫,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消失在了寒冷的空气之中。

忽然,门,开了......站在巨大石门之前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白发女子。

“踏雪!”杰洛从毯子中挣脱出来,一个箭步,紧紧地抱住了她。

“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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