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盗墓
它们围在它四周,一阵狂啃,顷刻之间已经化成一堆白骨。
七人趁着兽群猎食巨猿的时,迅速的跑到最近的大树底下,慌慌张张的爬到树梢上。
众人看见它们啃食的情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时,其中的一只向我们这边看来,狂叫一声。
它的样子,让人立即想到了凶神恶煞。
七人暗暗吃惊:
“不会被它发现了吧?”
不定式感到一阵寒意,立即张开小嘴想打个喷嚏,被旁边的林若晨用左手捂住了。
它们狂啃烂食之后,抖搂了一下脖子,开始有些懒洋洋的在乱石堆上走动,卧睡。
这让众人暗暗叫苦。
如果它们一直在那边逛悠,他们不被闷死,也会被饿死。
一只椰子般大小的坚果在林若晨头上掉落,他眼急手快,将它接住了。
他想用力将它瓣开,但太结实了,弄不开。
他灵机一动,用力将那水果,往左侧山脚方向扔过去。
它们机警的爬了起来,往左侧的山脚方向缓缓走过去。
等怪兽都消失了,七人才纷纷跳下树来,注意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杂乱的人声。
七人刚刚虚惊一场,又累又饿,没有再血拼。
林若晨寻声而去,上官燕茹紧紧跟上,拉着林若晨的手,两名少女也跟在后面。
接着便是人兽族鄂瓦穆泰妹俩,最后跟上来的自然便是黑袍人。
快到的时候,林若晨和上官燕茹停了下来,望了望树梢,便纵身一跃,跳上一棵大树上,往前下方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概长四十米宽三十米左右的墓地,横七竖八的散布着七八个坟墓,正有十来个人忙着挖掘。
最靠近我们这边挖墓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左脸有一道长约三寸的疤痕,那棺材的石盖已经露出来,那人用力往另一边一掀,出现了一个已经溃烂得面目全非的人头来,黑一块,紫一块,黄水闪闪,点点星红,脖子已经露出红黄相间的喉管,从凹了一半的鼻孔、两唇开裂露出半截舌头的嘴巴以及缺了耳廓露出内耳骨的小孔里爬出一只只的蛆虫,头发倒是完好无损,只是也爬满了小虫,从她穿着的绫罗绸缎来看,应是有钱人家的妻室。
墓地旁边的香烟回环萦绕,和着一阵浓烈的腐臭扑鼻而来,林若晨和上官燕茹连忙紧紧捂住嘴巴。
那盗墓人取出一根粗黑的两边都带有环套的麻绳,动作利索的将一边的圈套在那死人的脖子上,然后往上一拉,死人便座了起来,然后他又将另一边的环套在另一边的棺材边框上,以便让那死人不至于倒下,一堆蟑螂从死人肚子里涌出来,向四周迅速的爬走。
那人便开始麻利的找金觅银,拾玉捡铜了,捡完之后,他又将死人放下来。然后将盖子放回原处。
他旁边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做得更绝,一边环套在死人脖子上,一边环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就开始摘下发饰,扯下耳环,割下鼻环,最后紧紧拽着项链,用力往右侧一拉,那死人的脖子顿时坠落下来,死人的尸体也随之仆回棺材里面。
再远一点,则是一个大得多的墓,而且很深,似乎有好几层,所以挖掘起来颇费劲,还得架上一个专门提泥土上来的木架子,上面两个人忙着拉上来一篓一篓的泥土,往两边堆,从所堆起的泥土和洞口的大小来看,怕有三米多深了,此时,一大团蓝色的火焰从洞穴里窜上来,只听到四五声闷叫从里面传出来。
上官燕茹忙惊奇的问道:
“里面的人不会遭到暗算了吧?”
林若晨略一想,便说道:
“可能是吧。”
此时,上面一个拉泥人惊叫道:
“哎呀,不妙啊,里面的沼气燃烧起来了。”
另一个则哈哈大笑道:
“这岂不更好,又少了六个人和我分脏了。”
先前那人又说道:
“里面不是仅有五人吗?哪来的六人?”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双手将他猛然一推,便坠落了洞口里面,接着便是那人阴森森的声音笑道:
“现在不就变成六人了吗?”
林若晨不禁大怒,望着上官燕茹说道:
“这人怎么这样狠毒,等我下去和他理论去。”
林若晨正想跳下去,上官燕茹拉住林若晨轻声说道:
“反正他们做的都是不义的行为,死了也活该。你去找他理论,又能怎么样,能挽回刚才那人的性命?能要了此人的性命?若要了他,也还不是多一个死鬼。”
林若晨一听,只有喟然一叹了。
这时,在一个墓之前,有个盗墓者挖出一块胸骨,林若晨和燕茹的左右侧立刻闪出两个人影飞身而去,同时抓到了那块胸骨,林若晨定睛一看,原来是黑袍人和那人兽族的鄂瓦穆泰,两人很快就挣了起来,那黑袍人怕等下遭到他和表妹两人的围攻,便先下手为强,猛然用力挥出一刀,那鄂瓦穆泰为了躲闪那一刀,往后一缩,黑袍人趁机溜走了,鄂瓦穆泰妹俩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林若晨和三位姑娘,也沿着我们奔走的方向疾走而去,一阵强烈的阴风狂窜而来,
没多久,突然扬起漫天的树叶,越积越厚,即使有骷髅手微弱的光芒,还是一下子昏暗无日,四人不禁一阵惊慌。
这时,更恐怖的是,一种象布谷鸟一样的声响在山林里低回,叫得让人直发毛。
又是一阵惊风,从后面贯入,将我们往前吹得老远。
旁边的树木簌簌有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紫衣少女前面不远处紧紧的盯着她,她尖叫一声,一把抱住林若晨。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前面可怕的绿眼睛已经不是一双,两双,三双了,而是十数双,数十双,上百双!
我们撒脚就跑。
扑扑的脚步声搞得人心惶惶。
阵阵嚎叫声象惊雷一般爆起。
林若晨大叫:
“是狼群!那眼睛离地面这么高,这狼也忒大了点!”
四人下意识的往林区外冲了出去。
后面是狼嚎声和追赶的扑扑声混杂在一起,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们只顾着跑,没注意看前面,撞到了一大堆东西上。
上官燕茹大喊一声:
“要是有火把就好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若晨赶紧俯下身来,在地面上摸索着。
林若晨摸索到了一块干木头,又顺便摸到一些落叶放在木头旁边,接着又摸到了一块硬石。
狼的绿眼呈半包围之势向我们慢慢的靠近,就象半空中点亮的无数盏油灯一样闪动着光芒。
林若晨把身边的三位姑娘推开,叫了一声:
“你们不要靠林若晨太近了。”
接着就拔出背剑,在石头上猛砍,点点火光飞溅而出,落到旁边的树叶上。
试了几回,火终于亮旺起来了。
林若晨低头一看,刚才那块木头那里是什么木头,分明是一个人的头骨!
更可怕的是,前面站立的是什么狼!居然可以象人一样直立!
狼群围了上来,前掌在不断扑腾着,虎视眈眈。
造物主就这样为人类与狼群提供了一个独特的交流平台,在这个平台之上,人与狼处于平等的位置上。
狼或许还在睁大的眼晴里憧憬着吞咽人肉的滋味。
人总是把狼看成是比自己低一级的动物,而在狼看来,人与其它猎物一样具有同等的地位,并不因为是人,吃起来就文雅些。
狼只是狼,没有被思想玷污,整个存在就是生命。
狼在这一点也许是可爱的,自然赋予它生存的权利,它是自然的,必得存活下去,无愧于造物主的期望,不管山林有多险峻,不管流浪有多艰辛。
生命为什么总是苍凉的?
因为苍凉才神圣才庄严。
人诅咒狼的可恶,只不过有了可恶的念头。
自然界从来就是公平的,而不平等只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
在这人性与狼性对峙的当下,造物主显示出其大平等的胸襟,把在属人自然之中通常处于弱势地位的动物置于强者的行列。
人实际上很自卑而且变态,甚至对动物的本能力量妒火中烧,一旦拥有了强大的外物力量,便对动物界肆虐的报复。
而现在尽管狼具有了相对优势的力量,但绝没有忌妒报复之意,只是在履行自然界赋予的唯一的生存权利。
相反,人类总揽了一切权利,而很少去承担其相应的义务,真是自私而可恶。
更可怕的是,人类向来把对权利的滥用看成自然而然的事,且冠冤堂皇。
相比之下,狼显得率真多了。
面前的对抗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处于对人不利的状况。
狼群步步逼近,我们急忙往后撤退,没注意看后面,一下子撞到一堆东西上。
他们回头一看。
更晕死!
竟然是累累的一堆残缺不全的白骨!
紫衣少女和上官燕茹想爬上骨丘,脚底打滑了,骨丘哗啦啦的蹋陷下来。
狼开始发起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