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世风和萧母早已入寝,萧岚和轻颜漫步在庭中的花园,轻颜看着冷晖斜洒的月亮,轻叹一声道:“萧郎,轻颜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萧岚轻轻在轻颜额头上一点道:“傻丫头,我们都快成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轻颜拨了一下身旁的花朵,幽幽的道:“伯母告诉轻颜,萧郎从未与任何女子订过亲。所以轻颜想知晓萧郎一直念念不忘的菲烟是何人?”
“菲烟是何人?”萧岚心头一痛,萧岚隐在心中最深处的愧疚被轻颜这一句话给引了出来,前尘之清,历历在目;今生之缘,难分难舍。两个同样深爱自己的女人,萧岚都不想伤害,但是前尘如梦,前缘不再。
最后萧岚选择了珍惜眼前人,所以萧岚这一段时间都是将菲烟牢牢的藏在心灵的最深处,那是他最柔然的地方,那是一个黯然神伤的故事或者是一个凄美的梦境。
此时轻颜的话让萧岚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给轻颜解释菲烟。
看着萧岚不知所措的样子,轻颜幽幽一叹,“萧郎不必为难,如果萧郎不方便说,就当轻颜未曾讲过此话。”
萧岚看到轻颜的幽怨的眼神,心里一颤,难道自己注定要伤害心爱之人?前尘如此,今世也是如此?萧岚牵住轻颜的说,柔声道:“轻颜,你不必委屈自己,萧岚也不想你委屈自己,至于菲烟,她和轻颜一样是萧岚除却娘亲外最重要之人……”
轻颜伸手将萧岚的嘴捂住,道:“有萧郎这句话,轻颜心愿足以。”
萧岚身躯一震,轻轻揽着轻颜,唤道:“轻颜!”
轻颜轻轻抱着萧岚的腰部,也是轻声呼道:“萧郎!”
月光如诗,见证了两个有情人一生相守的誓言,三生石上的缘分,姻缘簿上的尘缘,让两个年轻人的心走到了一块。
天启十八年春,三月初一,武举正式开始,近万名武者近日来涌进建业,齐聚京师,希冀以自身武艺博得功名。
旭日初升,红晕洒在建业白虎殿的石阶上,让洁白如玉的四圣兽之一的白虎雕像浑身如同沾满了鲜血,凄美而炫目。
白虎殿极大,平常是禁军操练的校场,近万名武者拥在这里居然未让白虎殿感到丝毫的拥挤,武者们聚在一起闲谈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当然这些大老粗绝对没有文举时那些仕子们谈吐文雅得体,其间不适蹦出“直娘贼”、“闲扯淡”等众多的粗口。
听着这些话,萧岚身处其中,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两位义兄畅游的日子,豪爽慷慨的大哥徐虎、憨直重义的二哥常四,可惜后来……
正当萧岚想的入神之时,一个汉子猛地一拍萧岚的肩膀:“兄弟,你哪的?”
“建业的。”萧岚回过神来道。
“俺是冀州的,俺叫风如诗,兄弟高姓大名?”汉子粗声粗气的道。
看了看汉子的长相,绝对是猛张飞的类型,没想到他父母居然给他取了个如此文雅的名字,萧岚呵呵一笑道:“萧岚。”
“萧岚?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好像在那里听到过。”风如诗摸了摸乱蓬蓬的头发。
而此时旁边的人听到萧岚的名字顿时吸了一口气,道:“萧岚?在定边侯府血杀的萧岚?”
“据说他击败了萧家的第一高手萧道成。”
“有人从排京师高手榜萧岚位居第三。”
“萧道成早已经是先天高手,萧公子击败了他,难道萧公子也是……?”
“废话,萧公子肯定是先天高手,后天高手怎么可能能击败先天高手。”
……
听到旁边人的话,风如诗惊讶的道:“俺想起来了,你就是俺师傅以前给俺说过的那个血煞萧岚,俺本来以为你身高八尺,目如铜铃……没想到你长的如此嘿嘿,漂亮。”
其他人听到风如诗的话,顿时哈哈大笑,其中有人道:“小子,萧公子文武双全,是我南齐不可多得的人杰。”
风如诗大嘴一咧道:“不到二十岁的先天高手?俺老风不信,什么人杰,在擂台上打败俺再说。”
萧岚呵呵一笑道:“风兄,各位,我南齐藏龙卧虎,高人不计其数,其间萧岚不过一匹夫耳,哪里称得上人杰。”
一个武者站出来道:“萧公子过谦了,以萧公子不到二十岁已经步入了先天之境,为母怒杀侯府,如此豪情,如此孝心,这还算不上人杰,那何人才能称得上人杰。况且公子在花魁大赛上为轻颜小姐所作之词不致让轻颜小姐因为诗词不济而败北,如此全才,人杰一称,公子当之无愧。”
“对,人杰此称,公子当之无愧!”众武者爆发出阵阵的呼声。
这时擂台上响起了一声铜锣响,擂台下顿时静了下来。
但见白虎殿中央的擂台今年又比去年加宽了两丈,擂台周围围满了前来应举的武者。
擂台北面设了五个漆金座椅,按照惯例,朝廷会派出一员武将担任主考官,而其他四个考官是京师高手榜前四位的人物,而今年因为主考官是排名京师高手榜首位的逍遥王,所以次序顺序下移,京师高手榜第五位的铁臂罗汉王川也被邀请在场为考官。
逍遥王在其他四位考官的陪同下走上擂台,逍遥王看着台下近万武者,点了点头,道:“诸位,武举是我南齐历来的传统,目的大家都知道,是为了选拔能够为国家所用的将才,古语云: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国不定,邦不安,本王希望各位皆能成为我南齐的栋梁,本次武举本王能够作为主考官,一观我南齐武者的英姿,本王甚感荣幸。此次武举的其他考官是少和帮帮主左山明左大侠,萧道成萧先生、江湖游龙方天方先生以及铁臂罗汉王川王大侠。”
其他四位考官朝着台下的众武者拱了拱手,武者中顿时爆出一阵欢呼,这四位考官皆是已经迈进先天的强者,即使在此次比武大赛中没有能够位列三榜,但是如果四位先天强者看重自己的资质而收为弟子的话,前途必定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