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能够轻松制敌的道符,此刻却可以被对方轻易闪避,硬碰硬已经成为必然的选项。
双方都没有使用花巧的招式,狼魂兽福瑞亚在变身完毕之后,仰天狂啸一声,张开的大嘴中竟然有气流呼啸的声音传出,四周乳白色的光晕似乎也在逐渐涌向福瑞亚的口中。
黄天等人抬眼看去,竟然发现在其张开的大嘴中已然形成了一个乳白色的气旋。
巨大的气旋中夹杂着血红色的纹路,兀自旋转不停。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旋愈发凝练起来,更多的乳白色魂力形成的光晕涌入气旋中,被融合压实。
原本透明的状态渐渐消失,其间血红色的纹理逐渐密集起来,布满了乳白色气旋的每一处表面,此刻的气旋看上去,就仿佛是充满了血丝的眼球,狰狞恐怖。
黄天死死的盯住了狼魂兽福瑞亚的口部,注视着那个急速旋转,内部蕴藏着恐怖能量的气旋,精神愈发的紧张了。
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临,四周的杂物都在狂乱气流的作用下,毫无规则的翻动,甚至有许多树枝和瓦砾都被卷上了半空,灰尘漫天,遮蔽住了阳光。
狼魂兽福瑞亚将头往前一甩,口中凝聚形成的巨大气旋立刻就破口而出,带着无尽的威势和狂暴的能量,向正前方的黄天轰去。
流动中的气旋依旧释放出霸道绝伦的气息,血红色的纹理在表面转动起来,配合着表面内外不停涌动的光晕,散放出炫目的光彩。
此刻的气旋已经俨然蜕变成为一颗宛如小太阳般耀目明亮的光球。
而在光球的所过之处,因为惯性使然,被拖拽出一道狭长如同慧尾般的光道,同时,整个球体表面也在与空气的剧烈摩擦中,产生一阵阵噼啪的气爆声,声势惊人。
对面的黄天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宏大的对决场面,就算是面对山魁大师的终极奥义,也没有感觉到如此惊人的气势和能量的压迫。
此刻,情况已经容不得黄天退缩,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他让开道路,那么他背后的伙伴们将会直接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事情。
同样的,伙伴们也都已经将自身的安危寄托在黄天身上,没有一丝退缩,没有人后悔,也没有人临阵脱逃,他们所有人此刻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紫烟看向黄天的美目中注满了无尽的柔情,充满了无限的依恋,也许此刻在她心中,如果真的能和黄天一起死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而昏迷在地的金芷妍,诱人的丰唇上竟然也带着一丝笑容,那么温馨恬静,那么美丽动人,仿佛这也是对伙伴,对黄天的无比信赖。
乳白色的耀目光球终于和金黄色的“浑圆虚空盾”激撞在一起,这宛如火星撞上了地球般的碰撞,不可避免的引发了巨烈的爆炸。
爆炸的中心点释放出刺目的光线,笼罩了整个空间,三层高的市镇厅大楼也被散发出的光线所淹没,消失不见。
伴随着耀目的光华,如海啸般的冲击波也四射而出,狠狠的撞击在所有人身上,暴戾的气流肆虐着周围的一切,如雷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紧闭起双眼,防止被刺目的光线灼伤。
整个空间都仿佛被撞碎了,众人的身体上都传来被撕裂的感觉,巨大的痛楚立刻令所有人都昏了过去。
处于风暴中心的黄天在光球击中的那一刻就被弹飞了出去,巨大的撞击力蜂涌进了黄天的体内,肆虐着他的身躯。
很显然,黄天输了,他没有料到对方如此强大,强大到无以匹敌。
黄天虽然败了,但是他却守护住了身后的同伴,“浑圆虚空盾”破碎的那一刻,所有的冲击力都涌入了黄天体内,剩下的乱流也不足以伤害到其他人。
在那一瞬间,黄天痛苦的几欲昏厥过去,但顽强的信念依然支撑着他的神经,保持着头脑的一丝清明。
然而,在黄天的字典里,却从没有“输”这个字,要么死去,要么胜利。
数十米外,黄天艰难的支撑起似乎快要支离破碎的身躯,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胸口的衣衫。
黄天顽强的缓缓站立起来,脚步踉跄,气喘如牛,此刻的他已经身受重伤,就连呼吸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困难起来。
一手提剑,一手以膝盖为支点,黄天支撑起了整个身体,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体力和精神也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可以说,此刻的黄天完全就是在用毅力在强撑,随便一根稻草都可以彻底压垮他。
心中的信念告诉黄天,他还没有失败,他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他一定可以战胜对方。
昏暗的前方渐渐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这就是发出惊天一击的狼魂兽福瑞亚,此刻的他也并不好受,绝强的天赋技能几乎抽空了他的所有魂力,使得他再也无法维持变身状态,渐渐变回人形。
此刻他过来,就是要确定战果,如果黄天没死,那么他会补上一刀,在狼魂兽的意识中,对待敌人,从来只有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狼魂兽福瑞亚惊讶的看着依然站立的黄天,在他的脑海里,击败对方是必然的结果。
在他以往交手的经验中,从来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他的天赋技能,也从没人能够活下来,而黄天是第一个。
不仅是第一个,也不仅只是活了下来,更令狼魂兽福瑞亚震惊的是对方竟然还能够站立,也还能够手握武器,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此刻的黄天眼神中早已布满了血丝,汗水混合着鲜血粘连在头发和脸上,使他看起来似乎比福瑞亚还要狰狞恐怖。
他的腰微微弓着,为了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右手中的软剑都被当作拐杖深深插入脚下的地面,形成一个大大的弓形,似乎随时都要折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