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渐渐的“醒”来,四周没有一丝的光亮。维克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却忽然惊恐的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他想要发出呼喊,却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所有的感官全部被切断了联系好像它们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甚至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一切的一切,只有思维还受自己的控制。“唯有思维永不停歇,唯有思维永不停歇……”无尽的恐惧感袭来,这莫非就是被永恒封印的感觉?难道我也……。
各种杂乱的念头此起彼伏,纷至沓来,维克忽然感到巨大的疼痛感,疼痛?我连身体都没有了,还会有疼痛?维克感觉自己就快要发疯了,思维陷入了一片狂乱中……
“维克!维克!”呼唤声回荡在耳边,维克的眼皮颤抖了几下大睁了开来。“我能看见,能听见!我还能说话了!这只是个梦嘛!?”惊喜的呼叫声中,维克一下坐起身子,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打乱拍起来。
“维克,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吓我啊!”抓住维克的双肩,安达里边摇晃着,边大声呼喊起来。
安达里已经整整三天多几乎没有合上过眼,双眼中遍布血丝。自从把维克抱回家,维克就没有醒来过,这三天安达里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皇城内最好的医生、教廷的红衣主教都完全束手无策,甚至说不清楚维克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态。逼不得已下,安达里连一向极为厌恶的格蓝特也请回家,但结果只是和这个老家伙又大吵了一架。维克依然维持着这种状态,除了微弱的呼吸证实他还活着外,对于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的反应,唯一让安达里稍稍安心的是,所有人都告诉他,维克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他的身体机能完全是正常的,唯有等待他自然的醒来。
就在刚才,维克忽然有了动静,他大张开嘴似乎在呼喊,却没有发出声音,全身的肌肉不断的抽搐,汗水大颗的涌出,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到安达里几乎无法辨认出这是自己儿子的脸。这种状态维持了约五分钟,安达里一直大喊着维克的名字嗓子已经变的嘶哑,现在维克终于醒转,安达里还没来得及惊喜,看着维克反常的举动又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
“父亲?我,我这是在哪啊?”维克在安达里的大力摇撼下醒觉过来,茫然的看着安达里。一股疲倦感袭来,维克伸手轻捂住脸揉搓了几下,忽然感觉有异,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五指都变成了惨白色而且完全失去了知觉。维克用左手大力揉搓起右手,慢慢地血色又涌了上来,缓缓的打开右手掌,一颗浅蓝色拇指般大的珠子出现在眼前:“这,这是什么?”
“维克,这是你家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达里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纹章送到维克眼前问道:“这个又是什么?这是给你换衣服擦洗身体的时候在你怀里看见的。那个珠子,你握得这么紧,我都不敢用力去掰开你的手指,怕把你的手指掰断了。”
“我,我记得和安妮一起去寂静森林,我们迷失了道路接着又遇到铁甲兽,我用生命魔法发动空间之门把安妮送了回来,后来,后来……我就在这里了啊。”维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续道:“这个珠子,纹章……我好像,见过?我不记得了,我要好好想想。”
维克注视着珠子陷入沉思,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黑色的头发,窈窕的身段——是个女人,她的脸,看不清楚,女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对羽翼,是天使!?剧烈的疼痛感袭来,维克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爆裂开来,啊的一声惨叫声中,维克抱着自己的头躺倒在床上。
“维克,维克,不要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平安就好!”安达里一把搂住维克,轻拍着他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回家了。”
一转头,安达里冲着门外喊道:“快去把那些医生、牧师、主教什么的都请来!”
“不必了,父亲。我想一个人呆一会。”维克深呼吸了几下,只觉得心里烦躁不堪,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自己遗忘了,可是偏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现在只想安静的呆着,静静的回想。
“可是儿子,你的……”
“父亲!请让我一个人呆一会!这对我很重要!”维克的声音大了起来,一抬头看见安达里担忧的目光,维克又压低了声音:“我的身体没事,等我休息下再找人来检查吧。”
“你确定?”看到维克坚定得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安达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请等一下,把那个纹章给我。”
安达里闻声回过头,一扬手将纹章抛向了维克:“不要太勉强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你的平安无事更重要。”
“我会的。关于纹章和珠子的事,可以不要泄露出去吗?我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感觉对我很重要……”
“我保证!”安达里右手握拳紧贴住左胸——这是骑士起誓时特有的手势。“你也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维克学着父亲的样子摆出手势,郑重的说道:“我保证!”。父子俩相视一笑。
安达里带着满腹的疑惑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门。摇了摇头,安达里微微一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维克安然无事。
房间中维克又陷入沉思。刻着天使的纹章、浅蓝色的珠子,忽然又想到那个恐怖的梦,奇怪了,我怎麽会知道那是永恒的封印?“唯有思维永不停歇……”是谁对自己说了这句话?这一切必然有着密切的联系,我一定要找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