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这真的是个玩笑。”
席间我真诚地对他说。
“小伙子,我说过了,这不是玩笑,也一点不好笑,愿赌服输是我的做人原则。”
李树生也很坚决地说。
“你知道吗,在生意场上,每时每刻都在赌,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李树生示意陈妍倒酒。
陈妍婷婷袅袅地站起身,俯身为我倒酒,在低头的瞬间,我不知不觉地就看到她半露在黑色衬衣外的白得耀眼的酥胸。
“你可真是个神奇小子。”陈妍妩媚地对我笑着,看得我心惊胆战。
李树生举杯与我碰了一下杯,说:“为未卜先知而干杯!”
我尴尬地笑着说:“关于申奥的事,我真的是瞎扯的呀,李伯伯你就别笑我啦。”
喝完了这杯,李树生神情凝重地说:“这回我没赌成,一千万资金投入了广东那边的房市,到昨天为止,下跌了百分之二十。”
我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还以为李树生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是真的赌了一把。
“广东和海南那边,今年有三分之一的楼盘出现烂尾楼现象,我看这个烂摊子短期内是很难搞定的了。今后-------”李树生又说。
“这是暂时现象。”我忍不住说,“房地产是地方经济的支柱产业,今后几十年里,整体上只会涨不会跌,不排除某些地区会出现下跌,但是房子就象被绑了票,它跟地方政府的政绩绑在一起,怕是由不得它自己作主了。所以未来房地产将成为中国最大的暴利行业之一,而且无法改变。我敢说,十多年后,你所在的图书城这块地段,房价将是现在的十倍甚至二十倍。”
我痛痛快快地说出了这番话,突然觉得很舒服,这种对未来毫无顾忌的论述,能让我充分地虚荣于我的"神算",能让我不再考虑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原来,说出历史的走向是多么痛快!
李树生冷静地听着,然后问道:“理由呢?依据呢?你很喜欢对未来做出预测,让我想起了著名的未来学家托普勒,可是人家是有理论支持的,你呢?”
我笑道:“没有,我没有理论支持,没有依据,只有一个理由,很特殊的理由。”
陈妍好奇地问:“那是什么特殊的理由?”
我说:“也不算太特殊,只是太荒唐。”
李树生大笑着说:“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呀,我以前就说过,从来没有见过象你这样的年轻人。说说你的荒唐理由吧。”
“我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实在是荒唐透顶。”我自嘲地说。
“可你的预测全都符合事实,说吧,这世上的事,再荒唐,也有它的道理。”李树生满脸的平心静气。
我说:“如果我说我来自未来,你信么?”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是从2009年穿越时光来到1990年,整整倒退了十九年的时间。所以,现在对于你们来说还是未来的事,对我而言,却是过去式的。”
我说完话,看看李树生,他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脸色如常。
陈妍也不惊奇,而是掩嘴偷笑。很明显她是把我当成胡说八道的疯子了。
“李伯伯,这样的事,您相信吗?”我问李树生。事实上我是想知道为何他会那么平静。
“这样的事,并非没有发生过。”李树生说,“我在香港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传教士,他跟我说过以前在印度,一个八岁的女童,一觉醒来后就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非常了解,还能说出几百年前在那个城市里的某个家族的许多事情。这些事,后来被证明是确有其事。而且,关键是那个女童的的确确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城市。”
“你说这事儿你相信吗?”李树生反问我。
“我相信,因为我自己有亲身的体验。”
“好了,未来世界的小伙子,我打赌输给了你,所以现在我该兑现我的赌注了。在我的图书城里,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店面,明天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到我那儿去一趟,挑一挑店面吧。”
李树生依然平和地说,看起来他并没有在意我的"胡说八道"。
我摆摆手说:“我不要你的店面,李伯伯,不如我拿那个店面作为赌注,我们再赌一下吧。”
“哦,还要赌什么?”李树生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前面我说了三墩这边的房子在十年内必然上涨十倍以上,我也说过我知道未来发生的许多事。这样吧,你借给我五十万,我在十年内就把它变成超过五百万,到时候,我只要超过五百万的部分,换句话说,十年后我还给你的是五百万。您愿意下这个赌注吗?”
我一说完,陈妍已经半捂着嘴吃惊地瞪我了。“五百万?”
李树生呵呵一笑说:“那么你如何保证这五十万不会亏得一点不剩呢?五十万,十年的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呀。”
我说:“我没有任何保证,那个店面一年值多少钱?”
李树生说一年大概是五万吧,一般使用权是三十年。
我说那倒不用三十年,十年就价值五十万了,对吧?
李树生微笑着说:“你很聪明,五十万不是问题,我可以借给你十年,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证。不过,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前段时间的危言耸听,我可能投入到房地产上的资金就不是一千万,而是两千万三千万了,那么现在的损失恐怕买十个店面都可以了。从这个角度上说,你帮我减少了损失,我借钱给你,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这样,你明天就可以来借走五十万。”
我说谢谢,这十年一赌,应该要写个字据吧。
李树生说,可以呀,不过你真的要在字据上写上"十年后归还五百万"?
我说我会写上的,我喜欢这种拿时间来赌博的事情。我们赌的就是时间。
“对,赌的是时间。”李树生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