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啊,不好意思啊,大周末的让你来加班,让我于心不忍啊。”公司市场推广部的总监江渊假模假样地说道,语气中却充满着猥琐,“忙完了我请你吃饭啊,小美女可千万要赏脸……”
邓文熙刚到公司就听到这些油腻的言语,有点儿犯恶心,赶紧说道:“都是为了公司,江总您不必客气了。”
邓文熙所在的公司是全球鼎鼎大名的索复比拍卖行在申城的分公司,在业内颇具声誉。她这样国内重点大学历史专业的学霸,要不是冲着索复毕这个金字招牌,怎么甘心做个前台,怎么能够咬牙忍受江渊这个老色批天天在公司里跟她纠缠。
“那怎么能行,我可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江渊对邓文熙垂涎已久,就有事没事到前台来找邓文熙聊天搭讪,明眼人都知道他那点小心思,邓文熙也不胜其烦。
“不用不用,加完班我和我男朋友还要一起逛街呢。”
“我听说你不是刚分手嘛?找男人还要找成熟稳重的,不然吃亏的还是女孩儿……”老色狼江渊消息倒还灵通,觉得自己或许还有一点点机会。
“分手的都是过去式了……”邓文熙很烦这个老色狼刺探自己隐私,“我说的是现任男友。”
说完强行拉过一脸懵懂的朱允炆:“这就是我男朋友。”
“啊?”江渊见状瞳孔都放大了,眼前这个小伙子玉树临风加风度翩翩,平心而论,跟邓文熙称得上是郎才女貌,但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邓文熙掐了掐朱允炆的手,示意他说点什么,尽管朱允炆跟江渊一样,对突如其来的“男朋友”身份也有点搞不清状况,但邓文熙的掐指让他意识到自己应当有所作为了。
“大爷您好,我是文熙男朋友。”朱允炆清了清嗓子颇有礼仪地介绍自己道。
“大爷?”江渊看着面前这个土包子,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他在公司呼风唤雨,尽管花白的头发胡子一大把,确实是大爷的岁数,但哪里被人叫过“大爷”?当然他也不会知道皇帝叫人“大爷”,确实是个尊称。
邓文熙使劲儿又掐了朱允炆一把,朱允炆估摸着还要自己继续客套,便说道:“我一定多向您学习,做一个八卦的老司机!”
过来围观邓文熙新男友的同事听罢哄堂大笑起来,毕竟人家也没说错。江渊老脸一红,自讨没趣地走了,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司内,市场推广部的同事基本已经到齐,他们如临大敌。邓文熙预感应该是有重要客户到访,她也赶紧准备茶水点心。
江渊在公司门口焦急地等待,心里寻思:“如果能够拿下蓝羽,那么合作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蓝羽是浙江古董商蓝有生的独子,蓝家在古董界那是出了名的手握重宝,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蓝家多年来一直是申城索复毕极力争取的客户,但蓝家对申城索复毕并不感冒,从未合作过。
但是,问题就在于蓝家的古董几乎都集中在明代,而申城索复比对明代文物的市场运营能力及专业鉴定能力在行业内并不突出,所以这次江渊还特意向索复比总部借调了运营团队和鉴定专家,期待能够促成合作。
“蓝总,我们索复比在全球的拍卖业中独占鳌头,在为客户创造价值和交易安全上都是行业顶尖的存在”,两方人员刚落座,江渊看着这个跟邓文熙的土包子男友有几分相似的蓝羽,开门见山介绍道,“跟蓝总合作一直是我们所期待的,希望您给咱们一次机会嘛。”
“机会也不是没有”,蓝羽年纪很轻,约莫二十三四岁,但说话毫无含糊,直戳要点,“你们申城索复比我确实有所关注,但你们在明代古玩市场却鲜有涉足,恐怕……”
“实不相瞒,我们确实很少做明代古董”,江渊倒也诚恳,但他对总部的团队和专家充满信心,“但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实力做,我们有全球最好的市场运营团队及专家,古董确有年代之分,但运作方式都是相通的,想要获得利益最大化,运营推广能力却是核心,这点蓝总想必清楚,何况我们在专业鉴定方面也不输对手。”
“嗯,那这样”,蓝羽微微一笑,“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儿,就暂借一下你们全球顶尖的团队和专家,评估一下给个方案吧。”说完打了一个响指,随行的人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精致的保险箱。
“你们先看”,蓝羽指了指保险箱中的那个翡翠手把件,“我去趟洗手间。”然后就拿起随身的折扇离开会客厅了。
这是业内合作前试水的行规,在短暂的时间内给出建议的价格和方案。而只有具备专业的鉴定能力,才能给出合理且满足客户预期的价格,继而才能配套出目标卖家,实现收益最大化。
江渊没想到蓝羽这么爽快,就给了他一泡尿的时间,现在就是抓住机会的时刻!立马给总部的专家递了个眼色,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很利索地带上手套,拿起了无线数码显微镜。
蓝羽百无聊赖地走出来,“好无聊啊”,申城索复比根本没有能力接他家的业务,这是他早就认定的事实,可蓝有生最近在拍卖古董的事情上有点不太顺意,有意想换个合作方,所以才让蓝羽去申城索复毕一探究竟。
蓝羽收了折扇插在裤兜,吹着口哨进了厕所,推门看到了朱允炆半弯着腰在厕所里急得团团转,蓝羽虽然满脑袋问号,但只能自顾自地在小便池前尿了起来。
“原来如此。”朱允炆紧盯着蓝羽,眼睛充满了好奇,随即也解开裤子,但眼神并未从蓝羽身上移开。
蓝羽被他这一阵热辣的观摩看得面红耳赤,搞得尿尿都不是很利索,正要发作,却又看到他闭上眼睛,随即是一阵急促而持久的嘘嘘,完了还长舒了一口气,神情极为放松。
这一连串行为动作让蓝羽觉得无比猥琐:“我可要离这人远点,这都什么破公司,招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啊。”蓝羽心想。
往往越是这样想,越是事与愿违。
“这是麒麟鹤寿白玉扇坠?”朱允炆盯完蓝羽尿尿又盯上了蓝羽的折扇。
蓝羽听闻,立刻停住了慌忙拉裤子拉链的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