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早已步入炎热的夏季,天气依旧的热,时不时会让人恼火。许泽其实不想出席这一次葬礼,死者是她的姨妈许艳梅,当时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突如其来便走了,说是卷入了什么案件之中,其实说实话到现在,许泽也对自己母亲所说的这位姨妈都没有什么印象。
“人活到头了自然就走了,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许泽心说,但是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属实有些失礼,便有意收回了。
在开车前往殡仪馆的路上,徐泽的右眼皮一直都在跳,今天会有什么麻烦吗?
“好了”陈莫言收起化妆用的粉刷。许艳梅长得并不算难看,但是她的死相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陈莫言刚接手这具尸体的入殓工作时也是一惊:
死者死前仿佛经受过巨大痛苦一般,眼睛瞪得非常大,仿佛眼球都要掉出来了一般。她的嘴唇已经被她上排的牙齿咬得有些稀碎。连手部的指甲也深深地刺入了掌心,当初陈莫言可是用蛮力几乎要掰断手指的程度才把她的手掰开。
当然这是死者家中的事,即使自己再怎么好奇,可是身为外人,也不好多问。不得不说为了许艳梅可能死而有憾的仪容,陈莫言可是下了相当大的功夫才让她的整体看起来复原了些。
身边许艳梅的母亲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或者安慰的话该说些什么,也许干他们这一行的注定要活在别人的痛苦与眼泪之中吧。陈莫言带上了塑料手套,毕竟碰过尸体,也不怎么好跟别人接触,虽然也许有些脑子不正常或者同行的不怎么介意,但是或许是心理作用吧,他依旧觉得还是带着比较好。
葬礼是上午九点正式开始,尸体已经被抬进来灵堂准备进行最后的告别。
灵堂里陆陆续续的进了很多人,许艳梅的尸体和一些祭品也会在结束时焚化。
”那位小姐生前好像收了很大的痛苦...算了,我也不是以前A市警视厅的法医了,没必要。“陈莫言叹了口气。一年前他出勤一次讨伐任务,讨伐者正是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但是因为一场车祸,他被组织趁乱带走。右眼也被挖走,只是为了不吓到别人装上了义眼,从那之后他从警视厅的金牌法医一落千丈,当起了殡仪馆的入殓师。一个人人害怕,但是又要有求于他,工资稳定生活平静,他虽然有时会觉得缺了点什么但是,至少逃离了曾经的一线生活。
许泽在殡仪馆的后面抽了根烟,他努力回忆着刚刚自己所为的小姨,那令人不适的仪容,虽然陈莫言非常细致的对她进行了处理,多年的刑事经验还是让他看出了端倪,“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许泽想着,连母亲让他来葬礼的理由现在回想起来也会觉得非常奇怪。
“小泽啊,那个去看看你小姨吧,她缺你去看她。”难道许泽的母亲许夫人知道些什么吗,或许是的,但是为什么不明说。一个个疑问涌上许泽心头,他把还没抽完的半截烟往地上一丢,像是泄愤似得狠狠的踩了踩。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张眼球处撑着眼皮强行凸起,仿佛时刻都会睁眼怒视你的感觉。她嘴上的肉甚至还少了一块,下颚突起,她...自己咬下了自己的嘴唇。
“果然还是去调查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