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靖忠侯府内,“烟儿,烟儿,我的烟儿”一妇人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哭唤道,另有少年少女的劝慰声,及青年的怒骂声。
任暮烟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妇人哭的眼睛红肿,刚想说什么,一阵眩晕,再次睁眼,已是夜半了。
任暮烟,年芳十二,乃靖忠侯任尔枫与嘉荣长公主云沐兰之幺女,上有一兄一姐,侯府嫡三小姐,徽芷郡主是也。
任暮烟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父母兄姐皆守在床前,个个憔悴不已,公主更是眼睛肿的不能看。“阿爹,阿娘,小妹醒了。”靖忠侯世子任洛宸,任暮烟的长兄万分欣喜的喊道。
“烟儿,我的烟儿,你怎么这么傻呀?”
嘉荣长公主云沐兰哭道。“咳咳,娘亲,爹爹,对不起,女儿知错了。”任暮烟见众人如此,心中不由得愧疚不已,忙出口道歉。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传府医来。”靖忠侯道。不多时,府医诊治完毕,“三小姐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还需静心调养。”
“多谢,先下去吧!”靖忠侯听罢,对府医道了谢,又转过头来对任暮烟言:“烟儿好好休息,好自为之吧!”一句话,却是愁肠百结,失望至极。
“爹爹,女儿错了,请爹爹允女儿休养几日,再与爹爹细谈。”
靖忠侯见任暮烟一脸真诚,只道:“好,好好休息,若再如此,侯府没你这个女儿。”任暮烟只得回到:“爹爹放心,绝不再犯。”
“娘亲,您去休息吧,女儿想再休息一会。”见云沐兰眼睛肿的实在太吓人,任暮烟只得催人去休息。
“这。”云沐兰还是不放心,总担心自己走了便看不到这个女儿了。
“阿娘,您去休息吧,有我看着呢!”任洛宸劝道,又使了个眼色给任静和,任静和立马劝道:“是呀,阿娘,小妹才醒,也要休息,阿娘几日未睡,若是因此生病,岂非小妹的不是,何况还有兄长看守,莫非阿娘不信兄长?”
“娘亲,请您信女儿一回,先去休息吧!”任暮烟又劝道,又有任静和扶着走,虽不愿,终是回房休息了,临走时却不忘叮嘱一句:“宸儿,好好看着你小妹。”
“是,阿娘放心。”得到承诺后方才离开。且说众人离开后,只剩任暮烟与任洛宸两人,依稀记得,任洛宸对自己亦是万分宠爱,此次知道自己割腕自杀,更是不顾课业繁重,师长不允,擅自狂奔回来,与众人一同守了三日。
“哥哥,你坐下休息一会吧?”
任洛宸一听,却是有些吃惊,小妹何时学会关心人了?从前不论他与任静和,父母待任暮烟多好,也不曾听到半分感恩,半分关心之语,一时疑心莫不是还没闹够,将自己哄睡了好继续。
因而不由得生气着说:“小妹,阿爹阿娘为了你不知付出了多少,你二姐亦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可你如此作为,怎配为人女?为人妹?”
“哥哥,烟儿知错了,哥哥若是恼怒,可否让烟儿先缓几天,再来向爹爹娘亲,哥哥姐姐还有师父请罪?”
面对任暮烟如此乖觉,任洛宸不禁愣神,却又想起什么,“若是再如此不爱惜自己,为非作歹,那为兄不介意清理门户,也省得让爹娘伤心。”
“兄长放心,烟儿绝不再犯。”任暮烟听着任洛宸放狠话,不禁笑了,而后郑重回到。“嗯,快睡吧!”
一连几天,总有人时时守着任暮烟,人参等珍贵药材更是不可数计的送到任暮烟房中,进入任暮烟肚子里。
“徽芷郡主来了,快跑!”集市中有人喊道,众人一听忙收拾东西撒腿就跑。“为什么要跑呀?”一少年拦着人询问。
“年轻人,你是不知道,这徽芷郡主呀,贪财好色,若是被她看上了,便要劫人劫财了。”
“堂堂郡主竟然如此?”少年问道。“唉,你是不知道,话说这郡主,幼时被拐子拐走,三年后才被寻回,回归时九岁,侯爷与公主深觉愧对小女,自归来后从不呵斥,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唯恐伤了女儿的心。
偏这三小姐,荣华富贵不享,天天作妖,时时找事,仗着郡主身份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若非看在靖忠侯和嘉荣长公主的面子,早被人打了。
侯爷见此状,只好拜寻名师,不求才华横溢,但求能安心学习,不再出来鱼肉百姓。
寻访一年,终于寻到名师萧璟珉,年十七,博古通今,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靖忠侯礼贤下士,不远万里将其请来,这三小姐见到师父了,竟又闹了起来,出口不逊,辱骂师父,生生将人气走,这还不够,趁丫鬟婆子们不注意,竟拿了剪刀往手腕割,顿时血流不止,惊的众人忙寻医。
这不,总算安生了几日,如今又来了,不说了,大家快跑吧,若是郡主心情不好了,可是要打人出气的,我这把老骨头哦,禁不起折腾。”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马车内,侍女风琳听了众人的话,不禁气道。“不必气,他们说的是事实。”云暮烟淡淡的说。“哪是事实了,小姐最好了。”风琳是云暮烟醒后,嘉荣长公主新派来的丫鬟。
云暮烟身边的丫鬟,向来是不到五天一换,不然只怕要被活活打死。听了这话,云暮烟笑了笑,不做声了。风琳却还在为自家小姐不平,在小姐身边的这几天,小姐对自己挺好的,也不曾打骂,如今听人如此说自家小姐,有些气不过,只是不好与人家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