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傅承安被呛一嗓子的灰尘,他通红着脸。
“承安,你看我脸上妆都化了。”怀中的美女撒着娇。
“起开!”傅承安一把推开美女,重重的咳着。
美女吃了瘪,嘴里嘟囔着,身体却诚实的扭过去,拍着他的后背:“承安没事吧!”
许楠冷着眸,扫过一群人,目光停留陆以泽身上。
两人安静的对视着。
可惜夜色太深,加上还有头盔的阻拦,他没有看见她眼底的仇恨。
“还等什么?”陆以泽瞥开脸,冷眼看着陈昊。
“开始了,开始了。”陈昊挥着手,示意起点处。
所有人心有抱怨也不敢在说话,只能退回到场外。
许楠发动引擎,调转车头,与陆以泽并排。
随着枪声,再一次扬起巨大的尘土,瞬间只剩下两个小黑点。
许楠——机车界最顶尖的车手,恶劣的天气,崎岖的山路都不在她的眼中,越是如此,越会引起她的兴趣,人称不要命的存在。
陆以泽一直在等待着机会,与许楠一战。
整整两年,许楠终于同意了。
漆黑的道路,只有寥寥几盏路灯,两个人一前一后,穷追不舍。
许楠紧紧盯着前方的陆以泽,她有力的控制着手上的力度,小弯道时短暂加速,大弯慢慢临近,开始收油。
她跟在陆以泽身后,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去超越,也不会被落下。
最后一圈,陆以泽脚底渐渐生力,一脚踩到底,眼看终点就在面前,突然一股力量从身后迅速的冲过来。
巨大的轰隆声风驰电挚般涌来,机车如脱缰野马飞速向前方冲过去,很快将他甩开五米远。
十米,二十米……。
最终许楠将他甩开五十米远的距离,率先到达终点。
所有人都禁止了,硝烟味越来越浓。
陆以泽摘下头盔,眼底像是淬了毒一般沉寂,盯着许楠。
许楠下了车,她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迈开长腿走到陆以泽面前。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下一秒,许楠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放在手里颠了颠,在众人的注视下,随手扔到了陆以泽面前。
她带着头盔,没有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冷漠,轻蔑。
可她能看见所有人。
许楠冷笑着,转身离去,直到消失在夜色里。
“陆少……陆”陈昊在陆以泽动怒之前快速捡起了地上的手套。
陆以泽眉眼冷毅,朝着反方向走去。
“嘭”“嘭”……
夜正浓,在场的人清楚的听见头盔砸车碎裂的声音。
“你过来,过来。”陈昊朝着沈卓招手。
“你说。”
“刚刚那个……”
“楠姐。”
“楠姐?全名叫啥?干什么的?”
“这个……”沈卓犯难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楠姐的真名,也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在哪里,做什么。
平时联系,也就只有一通电话。
“那奖金呢?总有联系方式转过去吧!”
“都是直接账户打卡的,户名也不是她本人。”
许楠走出龙亭赛场,她四处观望几眼,摘下头盔,扔到了路边。
她的习惯,每一场结束,都会扔了头盔。
许楠取出比赛赢的十万块钱,她垂着眼睛,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钞票,嘴角缓缓勾勒出弧度来,眸色冰凉。
有钱人果然大方。
她取出五万块,转到了沈卓的账户上,当作谢礼,毕竟他帮了自己不少。
许楠走进幽夜,独自靠在窗户边坐下,舞池里跳动的音乐,同她与世隔绝。
她掀起裤子,小腿曲线优美流畅,却划过一条长长的红痕,还是上午被陆以泽弄伤的,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轻轻的涂抹上去。
自然的露在空气中。
落地窗将她倒映在里面,她看着自己,浓妆下五官美艳精致,尤为天人。
轻轻的笑着,眼底却涌上一层冷漠。
不知道陆以泽会喜欢这样的她,还是另一面。
许楠摇晃着红酒杯,指尖稍稍一抬,一饮而尽。
她很是期待。
“沈卓,最近一段时间不用帮我介绍了。”
走出幽夜,许楠给沈卓发了短息,现在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家
“刘婶,还是你来吧!陆少最听你的话了。”陈昊端着餐盘,斜靠在楼梯口无奈的说。
刘婶脱下围裙,和蔼的点头:“我来,我来,你们都不行。”
“谢谢刘婶。”陈昊立刻站直身体,双手托着餐盘,呈九十度鞠躬:“那就麻烦您老了,有什么需求您尽管提。”
“贫嘴。”刘婶拍了他的头:“厨房给你留了鸽子汤。”
“好咧!小的这就去。”
刘婶端着餐盘,轻轻的扣着房门:“小泽啊!我是婶。”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房门从里面打开了,陆以泽掀起眼皮,垂下眼睛看着刘婶,眼角下一圈乌亲。
“刘婶。”
他的声音沉重低哑,像是一夜未眠,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饿了吗?我做了鸽子汤,喝点?”
“嗯。”
刘婶看着倒在地上的半瓶酒,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陆以泽很少喝酒,他最不喜欢酒的味道,这次估计是遇到了什么让他心堵的事情。
“婶给拿走了,喝完好好睡一觉,婶出去买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陆以泽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将倒在地上的酒瓶,拿了起来,走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刘婶在陆家服侍了半辈子,陆家上上下下都很尊重她。
陆以泽也不例外,甚至她是他唯一能听进去话的人。
“刘婶,好了?”陈昊端着碗,蹲在楼梯口,听着动静。
“好了。”刘婶点着他的脑袋:“你们昨晚又干什么去了?小泽都喝起酒来了。”
说着她扬起手中的酒瓶。
“喝酒?陆少喝酒了?”陈昊惊讶道。
“不仅喝了,还喝了半瓶。”
“不至于吧!不就输了一场比赛嘛!虽然说机车场上,陆少从未失手过,但人外有人啊!”
刘婶摇摇头,对于陈昊他们来说,陆以泽只是输了一场比赛,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输掉的是尊严。
陆以泽有着极强的胜负欲,哪怕付出生命,也要赢。
他迈不过心里的坎。
冷漠,狂躁,偏执都成了现在的陆以泽。
刘婶叹息,曾几何时,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的娃娃,一夜之间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