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明沉默地忍受着,任由她不停地辱骂,就如孩子手中的雏鸟,根本无力对抗命运加于身上的折磨,只能随着白脸的推搡,小小的身躯歪歪又斜斜。
周围的老师各在各自的座位上,各种各样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有害怕、有冷漠、有鄙夷、有同情……
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杨明明觉得她受够了,彻彻底底地受够了!她迎着白脸老师的视线,很大声地说:“我没有抄作业!我没有抄作业!”
白脸老师呆住。
她竟然在全部同学面前挑战她的权威,她本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此时气急败坏下,顺手拿起身边的作业本就扇向杨明明的脸,另一只手还在推我:“我教过那么多学生,还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学生!这些作业不是你抄的,我的‘王’字给你倒着写,已经有同学看见了,你还在狡辩……”
杨明明被白脸推着步步后退,直到紧贴着办公室的墙,而她竟然就追着打了过来。整个世界都在震荡,杨明明只看见白花花的作业本扇过来、扇过去,而她紧贴着黑板再无退路,可她仍一遍又一遍地嚷:“就是没有抄!就是没有抄!就是没有抄……”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尖叫。
最后,白脸手里的作业本的作业本被打碎了,纸张散落开,飘了一地。白脸老师没有了殴打的工具,不得不停下来,杨明明仍倔强地盯着赵老师,一遍又一遍地吼叫:“我就是没有抄!就是没有抄……”她当时的想法很疯狂,你打呀!你除了仗着你是老师可以打我,你还能做什么?你要是有胆子,今天就最好能把我打死在这里!
杨明明不知道白脸老师是否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疯狂,反正停止了攻击。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后,恶狠狠地说:“你这样的孩子我没有办法教了!我会给你父母打电话!”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她的表情和以往一样严厉,可我就是感觉出了她的色厉内荏,那一刻,我杨明明一直以来对她的畏惧竟然点滴无存,有的只是不屑,给了白脸一个恶狠狠的眼光。杨明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杨明明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跑了出去,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校园里,学校的大门有门卫,只有到课间操或者放学的时候才开门,而且住校生是不能出去学校的。忽然她想起学校的餐厅后面一道矮墙,平时不被人注意,于是她从厕所拐过去,然后翻过墙,出了学校。
等真的逃出那个给了她无数羞辱的学校时,她却茫然了。大人们在上班,小孩们在上学,街道上很冷清,她能去哪里呢?
我背着书包,悲伤却迷茫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