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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终结,亦是开端

“你迟早会明白,成为怪物,根本不需要尖牙跟利爪。”

时光中最古老的存在——没有人比他更加苍老,他是世人望尘莫及,甚至望不到衣脚的存在。

杜德尔,这个名字并非无人知晓,甚至有人也用它自称,可对于福尔德——这个苍老的小孩而言,他是世界上唯一的值得敬仰者。老人作为最年长的人类,如今胡子头发都像是世上最高的瀑布、最长的河流一般。

重中之重的是——他是人类。

他还是人类吗?

诞生又毁灭。作为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文明的存在,没有人再见过他。而今天,他来到了福尔德的小屋旁。并无什么阵仗,他乖巧地蹲在那里,静静等待着屋门开启的瞬间。

那须发就开始流动。银白色的,像微微蔓延的瀑布,在干涸的大地上生根发芽、源远流长,不觉就长远得望不到边。

那扇门却没有开。日升月落,寒来暑往,老人像一棵远古巨树,盘踞了整个山崖,最终,他轻叹一口气,起身前,漫山遍野的白发在一瞬间涌回他的脚边。

这位奇迹的老人气质优雅,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微醺的探戈那样恰到好处的节奏,缓缓地站起来,走到那座小屋前,敲响了尘封已久的门。

积年累月,这座小屋被藤蔓吞噬,像是一块巨大的树根,但老人丝毫不在意。

光是敲门,他的手上就粘着了青墨的沥青,或者说青苔的残骸,也不擦去,“噔,噔,噔”银铃一般,神奇的三声门响,亮银的眉毛扬起又落下,老人还是舍不得离去。

他像个虔诚的圣徒,站在这扇门前,表情庄严而神圣。

“福——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我要走了。”

“你知道吗?你其实很优秀,说实话,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聪慧跟谦逊的孩子,我甚至想,如果你是我的儿子,成为魔法师多好……可我老了。”

他轻咳一声,“别嫌我老头子话多,我这个糟老头,现在也没人叙旧了……总不能时代湮灭了,连个传承都没有。”

他颔首,犹豫良久,抬头道出:“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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